鳳祁淵道:“丁旺下毒害兒臣的側妃,誰知道府裏還有沒他的同夥?與其費心費力地去查幾個奴才,還不如全部送走了事。”
“你這也太草率了點兒,不和情的還以為 你是對內務府不滿呢。”
“兒臣不敢。”
景仁帝回身坐下,“做都做了還說什麼不敢?得了,左右也就是幾個奴才的事兒,這些年你不在府上,府裏的奴才也的確良莠不齊,雜亂得很,退回來也好,朕另外再給你撥人便是。”
風祁淵眉心微蹙,“父皇,兒臣府上就一個主子,留下的人已經夠用了。”
景仁帝道:“身為王爺,府上沒有幾十上百個下人怎麼說得過去?此事你別管了,再送去的人,朕會給你把關的。”
......
汪德全親自將鳳祁淵送出宮後,回來時手裏便端了碗蓮子羹:“皇上,先用點東西再看折子吧?”
景仁帝放下手中朱筆,歎道:“這孩子對朕還是有心結啊。”
“恒王爺少小離家,這事兒還得慢慢來才行。”
“你說,今兒這事兒,他真的隻是為了給魏家那丫頭出氣兒?”
汪德全想了想道:“怕是有這原因在裏頭,奴才今兒聽得一樁跟恒王爺有關的事兒,正打算尋個時間跟您稟告呢。”
“哦,說來聽聽?”
“昨日恒王爺見完容妃娘娘後,便與魏家小姐去香滿樓吃了頓飯,飯後,魏家小姐是被王爺親手抱回魏家的。據說,是魏家小姐體弱,不勝恩寵。”
景仁帝一愣:“淵兒不至於這般急色吧,在酒樓裏就......?”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恒王爺畢竟在軍營裏呆了那麼多年,剛剛開犖嘛,難以自持也是能理解的。”
景仁帝也是從毛頭小子過來的,覺得這事的確可以理解,想了想便問道:“欽天鑒日子選好了沒有?”
“選好了,就定在四個月後。”
“還要四個月?你去催催。”
“這......畢竟要給魏小姐時間備嫁,光是繡嫁衣就要耗去不少時間。”
“這種事何需她動手,吩咐下去,讓內務府將一應嫁妝備齊送去,她隻要伺候好恒王爺就好了。”
自家兒子既然對她在興頭上,自然要讓他方便一些才好,景仁帝很是體貼地想。竊玉偷香雖然刺激,但他可不想淵兒擔上個風 流王爺的名聲。
汪德全的驚詫不過一瞬,打了個千道:“奴才這就去辦。”
香滿樓
白翎領著春喜剛踏入大門,莫言便迎了上來:“魏側妃這邊請,王爺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王爺今日怎麼這麼好的雅性,居然約我吃飯,而且現在就吃午飯是不是早了點兒?”
莫言道:“魏側妃還不知道嗎?王爺下令讓那害你的奴才遊街三日,這是約你看熱鬧呢,看完這熱鬧可不正好是飯點了麼。”
“遊街!我說今兒街上怎麼這麼熱鬧呢。”
三人上了二樓,莫言攔住了要跟進包廂的春喜,隻讓白翎一個人進去。
鳳祁淵背對著門,聽得動靜便開口道:“來了?過來給本王斟酒。”
桌上擺著四個下酒菜,三個酒壺,看這菜的模樣,顯然剛開動沒多久。白翎徑自坐到他對麵,玉手執壺給他倒了一杯:“王爺不是約疏林吃飯麼?”
鳳祁淵看了她一眼:“這麼說比較好聽一點,不然下次本王讓傳話的人說,讓你過來伺候本王吃飯?”
白翎心頭一梗,口中卻是乖覺:“能伺候王爺吃飯,是疏林的榮幸,這廣濟城中不知多少千金想要伺候王爺吃飯,還沒那個福氣呢。”
“也是,畢竟你如此愛慕本王。”
白翎:......好想給他下點泄藥啊。
鑼鼓開道的聲音從街角處傳來,鳳祁淵轉頭看了一眼,便道:“害你驚馬的人來了,你不看看麼?”
話音剛落,白翎已經趴到了窗戶邊上。高處的視野就是好,人和囚車剛轉過街角,她便瞧見了,同時還見到了圍觀人群手中蠢蠢欲動的爛白菜葉子和臭雞蛋。
囚車上的人頭臉已掛滿葉子和蛋漿,根本看不出本來麵目。
圍觀的人義憤填膺,將備好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往囚車的方向扔,同時還不忘發表高見:“活該,當奴才的居然還敢陷害主子,這種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就是,花錢養著你可不是讓你反咬一口的。”
“這奴才可害死人了,聽說恒王爺大怒,滿府的奴才都退回內務府了呢。這些人以後分到的活怕是好不了了。”
“想不到咱們戰神不光打仗厲害,還是個癡情種子。”
“那可不,那魏二小姐可是王爺一眼瞧上的呢,當即便帶回府成就了好事。”
“這個我也知道,那王爺對魏二小姐可是疼愛得緊,魏二小姐回家備嫁,他也忍不住約她在酒樓包廂裏,嘿嘿嘿......”猥瑣的笑聲,帶起一片旖旎的想像,旁邊的人一臉蕩漾,顯然認同了這人的話。
倒是有幾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聽紅了臉。
囚車漸漸遠去,話題也越來越歪,從這奴才害主居然隻被遊街三天實在是太便宜他,到新晉恒王爺和魏二小姐不得不說的香豔二三事。大夥兒說得頭頭是道,要不是自己便是那魏二小姐,白翎差點就信了。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鳳祁淵:“這,這些話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啊?”
鳳祁淵一臉高深莫測:“本王不知,不過你這什麼 表情?你不是很愛慕本王嗎?世人說本王對你恩寵有加你不該高興麼?”
白翎簡直恨死了那天胡說八道的自己,說什麼不好,非要說自己愛慕他。
愛慕個鬼哦。
她撐著頭歎了口氣:“王爺,臣女畢竟還是個姑娘家,背著這樣的名聲可怎麼是好?”
鳳祁淵修長的手指徐徐轉動酒杯道:“放心,本王定會娶你進門的。”
嗬嗬,本令主謝謝你了。
她眼中的不以為意一閃而逝,卻仍被鳳祁淵捕捉到,這小騙子,也不知還打算裝多久。嗬,真讓人抬進府裏,看她還能不能繼續演下去?
“喲,這不是莫侍衛嗎?我表哥是不是在裏麵?”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莫言反問:“上官小姐有事?”
“見到表哥自然要來請安,表哥,我要進來囉。”
“那個上官小姐,王爺此時怕是不太方便。”
“怎麼會?不就是在跟魏二吃飯嘛,難不成他們還能青天白日地在酒樓幹些什麼齷齪的勾當不成?”說這話時,她故意拔高了聲音,顯然是故意讓裏麵的人聽的。
白翎小聲問道:“這誰啊?”
鳳祁淵睨了她一眼,突然伸手一把將白翎拽到了自己懷裏,低頭便覆上了她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