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心一斂,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他們欺負你了?”
“沒,就是他們把我們扔在一個山洞裏,山洞裏特別黑,地上還有東西爬來爬去,嚇死我了。”
夏深往他身邊蹭了蹭,扒著他的手臂不放。
樊朔漆黑的瞳眸再次染上一層陰戾,殺氣騰騰,可抬起的手落在夏深的背上卻輕之又輕,連同他的聲音也不再那麼冷了。
“別怕,已經回家了。”
夏深重重的點頭,她其實從來不怕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隻是怕他分不出她和夏言,怕他任由夏言代替了的她而不知道。
隻是這些話卻沒辦法告訴他,隻得緊緊的攥住了他的衣袖。
男人沒再說話,隻是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夏深本來沒想睡覺的,可在樊朔的安撫下竟睡了過去。
良久,等夏深完全睡熟,樊朔才輕輕將她放回床上。
起身欲走,才發現她仍緊緊攥著他的袖角。
他微微一怔,染著戾氣的眉角竟緩和了幾分。
正想輕輕將袖管從她手裏拿出來,就聽夏深一聲呢喃。
“樊朔......我是夏深......我才是夏深......她不是......”
男人的心重重一疼,直起的身體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當然知道她才是夏深,沒有人能代替她。
良久,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先生,夏言小姐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紀睿弘手裏還拿了幾樣東西,“這是我從夏言小姐的東西裏發現的和您相關的東西,除此之外,她的臥室裏還有您的大量的照片,剛剛那部手機裏也有,您要看一下嗎?”
樊朔擺手,“全部拿給夏家夫妻看,之後毀掉。”
紀睿弘應下,又問:“那綁匪那邊......”
“讓人吊著他們,慢慢玩,不著急。”男人的手指緩緩撚了一下,聲音裏盡是冷意。
紀睿弘就明白樊朔的意思了,不脫層皮,夏言就別想回來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少夫人那邊......”
他還是擔心夏深最後會心軟,最後再傷了他們夫妻感情......
樊朔卻說:“不必擔心。”
因為,他養的傻兔子終於開竅了。
隨即,樊朔話鋒一轉,“那些綁匪,我一個不想再看到。”
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讓紀睿弘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突然意識到,樊朔生氣了。
除了工作中的事,紀睿弘已經很久沒見樊朔生起了,以至於他想了半晌才想起,上次招惹了樊朔的那個家夥,現在走路還不利索呢。
本以為夏深隻是小睡一下,哪想到一直到深夜,夏深也沒有醒。
待紀睿弘離開,樊朔看著夏深的睡顏,逐漸擰起了眉。
夏深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看著照在臉上的陽光,感受著腳上傳來不可忽視的疼痛,夏深愉悅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起床吃飯,等著夏言回來。
以她對夏言的了解,夏言會直接回這裏,而不是夏家。
而且,她也一定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不過,夏深沒有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