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馬家兩父子回到家，堂屋裏很快聚集了一堆的人。除了老三被趕去劈柴了，老二媳婦在屋裏生悶氣，孫子輩躥村子玩耍去了，其他主要的人都在。

東西拿出來，馬老大震驚道：“真有何首烏！”

他見識廣，知道何首烏長什麼樣。

“快看，長得快像人了，這個何首烏好大！”馬老五驚歎。

馬老四道：“肯定特別值錢。爹，這個我們誰去賣？”

馬長貴望著四個得力的兒子，大家長地問：“你們覺著誰去好？”

馬老二率先擺手，“我不能去，我連它都不認識，被人騙了都不知曉。”

馬老五抓頭，“我隻是聽說過，再說我年歲最小容易遭人輕視，這麼值錢的東西我不敢做主。”

“讓大哥去，大哥能文識字，懂珍貴藥材，認識的人也多，大哥去再合適不過。”馬老四極力推薦。

大家一商議，都覺得這樣最可靠穩妥，馬老大也當仁不讓的應下了。

議完事，馬老大從堂屋裏出來，看見馬老三有一刀沒一刀的軟骨頭劈柴，眼神犀利道：“以後不許老三進城，等播完種，田裏漚肥的活交給老三，老二有空多教教老三，”

長兄如父，馬老大在兄弟中的威嚴不亞於馬長貴。

他發話了誰都不敢不聽。

馬老二點頭應下，馬老三一聽漚肥臉色就變了，那麼又累又臭的活，他可幹不了。但兩個哥哥的眼神，可不是和他商量的意思，馬老三畏懼的退縮了，苦兮兮捏著鼻子應下。

今日的牛奶是馬二媳婦端進來的，馬老太見孩子吃得歡實，臉上的笑容又濃了起來。冷不防的一抬頭，恰好瞧見老二媳婦瞪過來的眼神。

馬老太厲聲嗬斥：“出去！這裏用不著你。”

馬二媳婦隱晦的撇撇嘴，轉身就往外走。心想，一個丫頭片子喝什麼牛奶，我兒子都沒喝過。

這個老二媳婦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馬老太惱火的又犯愁，忽然聽到一個小小的打嗝聲，低頭就見小九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又響亮的“嗝”了一聲。還露出沒有牙齒的小乳床，衝她笑眯了眼。

“哎，還是我們小九最會疼人，居然逗娘開心呢！”

小九“啊啊”地叫，娘親喂她喝牛奶，一飲一啄當湧泉相報。看著空間裏靈泉，可是有強身健體的功效呐，她要好好改善一下娘親虛弱的身體。

“嘩啦！”

房間裏響起流水聲，馬老太朝著聲音處看去，發現她早上放在床頭櫃子上的空碗，居然盛了小半碗水，她嚇了一跳。

“啊！啊！”

喝水啊，喝水啊娘親！

小奶娃的藕節小手，努力的指著碗。

又是閨女做的？

馬老婆子遲遲沒動，小九又接連“啊”了幾聲，看見閨女這麼執著，馬老婆子終於把水端起來抿了一口。

可這水來曆不明，她隻敢自己喝不敢喂小九。

喝了兩口，忽然一陣神清目明，身體的虛虧感消退了許多，她便忍不住又多喝了幾口。正感受著細微變化，胸口陡然脹滿，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竟有乳液溢了出來、

此時的馬長貴正墊著腳伸著脖子在村口張望，馬家能不能安然度過眼下這一關，就看今日大兒子那裏順不順利了。

終於，牛車過來了，他一眼看到了大兒子。

馬老大看到他爹，麵上控製不住露出一片喜色，連忙下車，但又顧忌有旁人在，又把將動作放慢，努力憋住情緒過於外露。馬長貴一看他的這副反應，就知事情是順利了。

爺倆一個前一個後走著，誰都不提何首烏的事，就這般遇到了在地頭上堆肥的馬老三。老三幹活不是手高就是腳低，幹兩下要停三下，馬老二在旁邊幫襯，他也還是那副飯沒吃飽的懶樣。

“老三！”馬長貴一巴掌拍在三兒子背上，馬老三嚇得一個激靈，看到是馬長貴連忙討好的喊：“爹，大哥。”

馬長貴黑臉，“叫你幹點事你是手斷了還是腳斷了？把鋤頭給我拿好，背拉直了！真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馬老三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馬長貴看他這般更生氣。他是驢嗎，打一下走一下。

“老二回家去。老三，你今日這裏的事不做完不準回家吃飯！”

冷冷交代完，馬長貴領著老大老二走了。

馬老三看著一堆的活，後悔得差點眼淚沒流出來。

到馬家院子的堂屋裏，關上門後，馬老大拿出一直貼身藏身上的錢袋子，倒過來往桌子控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足足十五兩。

馬家上下齊齊看得目瞪口呆。

“本來這新鮮未有炮製的何首烏隻能賣個七八兩，合該我今日有些運氣。那城裏的馮地主家，恰好需要何首烏，偏巧藥鋪裏沒有存貨了，我便拿給馮地主的管家，他們竟主動給了我十五兩。”

提起這事，馬老大仍然不可思議，簡直順利得鴻運當頭。

“是趕巧了，能賣到錢總是好的，。”馬長貴對大兒子的辦事能力很滿意，對那十五兩銀子那就更滿意了。

馬家所有人都很高興，尤其是馬二媳婦，那眼睛比銀子還要亮。

手中有錢，心裏就不慌了，短時間裏不擔心沒飯吃。

“老二，拿半兩銀子給張有富家送去，就說是續賃那頭母牛的錢，小九的牛乳不能斷了。”

馬老二“誒”了一聲，待上前，身邊的人先他一步撲了過去，兩隻手抱住銀子。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馬二媳婦。

“想拿銀子，我不同意！家中都什麼樣兒了，還給一個丫頭片子喝牛乳，大人小孩是都不管了，全餓死才算完？爹你怎的能這般偏心呢！”

大家都沒防住她會跳出來，還說出這麼一段似是而非，實則大逆不道忤逆長輩的話。

對這個女人的品行，同時表現出了極大的反感。

此話一出，馬家老兩口被這般指責頂撞，兩人的臉色都有點掛不住。

馬老爺子麵色鐵青，手指攥成拳頭，說得話極為嚴苛。

“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若不是小九提示，他們如何能挖到何首烏，居然還不準小九喝牛奶，這個兒媳簡直喪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