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然而張子衿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他為何不敢說出真相，眼看著他被氣的渾身發抖，張子衿的心裏感覺舒坦了許多，這便生氣了。

嗬嗬嗬，還差的遠呢？

故作不知，張子衿詫異的看著張子明低聲詢問？

“子明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渾身發抖，莫非是得了羊癲瘋不成，這可是大病不能耽擱啊！”

“沒......我隻是看到矜堂兄太過於激動了而已。”

咬著牙，張子明強忍著翻騰的氣血，卻是第一時間將張家老太太推了出來。

“不過矜堂兄，你這次是真的誤會奶奶了，奶奶隻是聽說你不在了，太過於傷心了，才將大伯娘綁了，也隻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你都不知道，自從大伯不在了之後，奶奶的身體情況便每況愈下。你如今這般怪異奶奶，不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

“是嗎？”

淡淡的笑著，張子衿並不著急反駁，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對方。

被張子衿銳利的目光盯著，張子明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虛，急忙開口岔開了話題

“當然是這樣啊，矜堂兄，你許久不去老宅所以不知道罷了，每每沒人的時候，奶奶她都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哭？”

“這樣啊！”

輕輕的點了點頭，張子衿掃了一眼張子明額頭上包著的紗布，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

“那還是我錯怪奶奶了，實在是對不起，奶奶我錯了。”

雖然一個勁的認錯，可是在場眾人，別說是張家老太太了，就是看熱鬧的人，也絲毫沒有感覺出她的歉意。

張子衿卻並不管這些。

“說來還真是慚愧，不過這件事也不能怪矜兒不是，我以為我再也想不起來了，可是自從昨個兒夢見我爹之後，我竟然一股腦的什麼都記起來了，而且還記起了，那麼多的不愉快的事情，想來應該是那些個心懷不軌的野種，故意從中作梗，想要破壞我和奶奶您之間的情誼。奶奶你可千萬別上當才是。”

“是......”

咬牙切齒，張老太太本就對張子衿厭惡的很，此刻她正常了，這反而讓她更加的厭惡。

不過這麼多人在，她也不好表現出什麼，隻能伸手抓著張子衿的手，低聲細語。

“矜哥兒你說的都對，奶奶不會受那些有心之人的挑撥的，無論如何，你都是奶奶最喜歡的孫子。”

“那便好！”

信你才真的有鬼了，張子衿開心的笑著，隻是笑意卻遠遠的並沒有達到眼底。

張家老太太雖然話說的好聽，可是她的手卻差不多快要被捏碎了。

並不反抗，張子衿隨手抱住了張老太太的胳膊。

“還是奶奶您疼我，那奶奶您看，我雖然好了，可是這身子骨卻是越來越差，而且我已經好幾日沒吃東西了，奶奶您可不可以給我一百兩銀子啊？”

“一百兩？”

被踩到了痛腳，張家老太太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再也維持不了表麵的平靜，當下便對著張子衿破口大罵。

“張子衿，你是瘋魔了不成，你知不道一百兩是多少銀子啊，信口開河，你還當真是了得啊？”

“矜兒......”

柳氏也是被張子衿的話嚇了一大跳，不過碰觸到張子衿的眼神之後，還是急忙低下了頭。

輕輕的拍了拍柳氏的胳膊，張子衿不讚同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

“奶奶，話不能這樣說啊，當年我們張家沒落，可是我爹一人撐起來的，難不成他的親兒子要用一點銀子都沒有嗎？若是沒有的話，那奶奶您為何要用我爹掙來的銀子，去養那麼多的閑人？”

“你......”

此刻張老太太，真是有種想要直接衝上去將張子衿那張嘴撕個七八爛。

不過到底是人精，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立刻平靜了下來，冷聲質問起了張子衿。

“矜哥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覺得奶奶我老了，也就成了你口中的閑人了不成？”

“哪兒能呢？奶奶這話就過了不是，奶奶您是我爹的親娘，我豈能說出如此不孝的話，人常說母慈子孝，想必奶奶您一定是最仁慈的才對，要不然我爹也不會扔下即將生產的我娘，而遠走他鄉不是。您此刻這樣汙蔑我，難道不怕我爹他心寒嗎，您可是他的親娘啊？”

一口一個一個親娘，一口一個汙蔑，張子衿說的頭頭是道，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張老太太也被說的暈暈乎乎。

眼看著張老太太被張子衿糊弄住了，張子明再也坐不住了，索性直接開口。

“矜堂兄，你這話是何意？大伯孝順奶奶，這人盡皆知，可是奶奶又什麼時候養閑人了，不知矜堂兄您口中的閑人是誰？”

“當然就是你自己想的了。”

並不反駁，張子衿冷冷的盯著張子明，在心裏想著，如何將他大卸八塊。

“正如你所說，我爹他孝順奶奶，可是我若沒記錯的話，奶奶她不止我爹一個兒子，而且張家原本在鎮上的房子已經沒了，現在你們住的可是我爹留給我娘和我的房子才對吧？孝順奶奶這是應該，我倒不知，我何時還要孝順你，還有那麼一堆口口聲聲罵我，折辱於我的人？

要說吧，房子你們住著就住著了，可是吧，人常說人有臉樹有皮，人做到如今這份上也是丟人的很！”

“你......”

張家老太太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你個孽障，你聽誰說的？”

“什麼聽誰說的？”

不慌不忙，張子衿直接信口開河。

“奶奶你又忘了，我方才不是說了嗎，我昨晚夢到我爹了，我爹他老人家問我怎麼會過得這樣淒慘，我就把我和我娘的經曆說了一遍。然後我爹他就忽然眼裏冒出了血淚，嚎啕大哭，我又驚又怕，後來才聽我爹說，老家的宅子，並不是原來的久宅子，當年我們家在鎮上的時候，老家的宅子是我爹新蓋的，原本是打算等我娘生了我之後，閑暇的回來住的，可是後來我爹他根本沒等到這一天。不過當時你們可是說好的，而且房契也在我爹手中才對。奶......”

“你胡說什麼，老宅的房子明明是我和你爺爺養老的宅子？”

不等張子衿說完，張老太太便直接叫嚷了起來，隻是她這一著急，卻也正好說明了問題所在。

看她慌亂的模樣，張子衿卻並不著急。

“是這樣嗎，那就當是這樣吧，隻是奶奶我真的餓了，您就看在我爹的份上給我一百兩銀子吧，您看看我和我娘如今住的地方這也實在是太破了不是？”

說著，張子衿夠了勾唇，話風驟然一轉。

“要不，我和我娘回老宅住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