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都十八了還不嫁人,讀什麼大學。反正早晚都要嫁人的,讀那麼多書幹啥,浪費錢。”
馮佩蓉說起重男輕女那是滔滔不絕。
“而且姑娘家書讀太多嫁不出去的!楊家那女兒讀到博士,都28了還沒讀完,更別說嫁人了,這一輩子就廢了!”
“閉嘴!”徐鴻遠暴怒地錘著桌子,連茶杯都跳了起來,“你那些思想跟裹腳布似的又臭又長。
現在時代不同了,國家重視知識型人才。隻要書讀得好,不論男女都能找到工作掙錢。
暖暖考上的是重旦大學。重旦大學是什麼地方,多少摩市本地人想考都考不上。
而且她學的是英語專業,將來跟著我們徐家做生意,能做到老外頭上呢。”
徐鴻遠頓了頓,任清暖聽著解氣,趕緊把茶杯給他遞上去,順勢斜睨著馮佩蓉以退為進地說:
“舅公消消氣,舅奶說的也沒錯。不知道咱們家裏跟我差不多大的兄弟姐妹都結婚了沒?在哪個學校上大學?”
聽到這個問題,大家夥的臉色瞬間變黑。
尤其是徐惠萍,張了張嘴想嚷嚷,卻硬是憋不出一個字,臉色越憋越紅。
徐鴻遠喝了一口茶,又恨鐵不成鋼地開口,“咱們家裏那幾個孩子都是什麼出息!隻有敬勳讓我放心。”
任清暖將他們憤懣的臉色盡收眼底,狡黠地想,徐家跟她一輩的孩子裏,徐惠萍的女兒邢芊芊初中畢業就鬧著要當歌星。闖了幾年也沒闖出什麼名堂,錢花了一大堆。
她的兒子邢世豪是個混世魔王,高中畢業後就遊手好閑,整天惹是生非。
徐成安隻有兩個女兒,都已經結婚生子,做全職太太。
而三兒子徐成俊年輕時長得比女人還俊,靠一張臉傾倒摩市所有名媛小姐,風流成性。
媳婦李槿也是個軟性子,盡管丈夫給她采了一大片花田,她還是安分守己地在家帶孩子。
她的女兒徐盈月也是嫻靜不爭的性子,大專畢業後就進了徐家的公司,兩年了還沒嫁人。
幾年前徐成俊在和情婦坐飛機出國時意外墜機身亡。
自那以後,數不清的女人帶著孩子找上門,說這是徐成俊的孩子。
徐鴻遠被整得一個頭兩個大,一個都不讓他們進門。
但就在前不久,破天荒讓一對母子進了徐家的門。
因為那兒子生得和徐成俊年輕時一模一樣,馮佩蓉看到他就想起自己過世的小兒子,哭著鬧著要認他進門。
而徐成俊的這個私生子,就是任清暖上一世的渣男老公徐敬黎!
馮佩蓉見自己女兒竟被個賠錢貨打了臉,氣不打一處來,思前想後終於懟道:
“不就是考上大學麼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自己交學費!
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學費還要我們掏。鄉下人就是鄉下人,窮酸樣兒還臉皮厚。”
任清暖知道摩市老一輩人普遍很傲,認為除了摩市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鄉下。
因此她並不生氣,而是沉穩地開口說:“舅公和成毅舅舅對我的照顧我都記在心裏。
您幫我墊的學雜費,我做兼職賺夠了一定還給您。之後我也會住在學校。生活費什麼的,不用麻煩您們。”
徐鴻遠望了她一眼,搖搖頭,隨後清了清喉嚨,鄭重其事道:
“今天把你們叫來就是要宣布,今後暖暖就是咱們徐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