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掃把星!”任清暖目光如刀,向徐惠萍射去。
徐惠萍翹起二郎腿,悠閑地磕起了瓜子,看都不看任清暖,“說誰誰清楚。專克自己家人的晦氣貨。”
徐惠萍不像徐成安那樣軟,她作為徐鴻遠的小女兒,從小被她娘馮佩蓉寵著,傲慢又不講理。
她看似在自說自話,實際上嗓門大得裏屋都能聽見。
徐成安一聽就嚇得不行,“惠萍!暖暖也是咱們侄女,你就少說兩句吧。”
“噗嗤!”任清暖被他們倆蠢得氣笑了。
徐惠萍嗑瓜子的動作一頓,終於轉過身惡狠狠地剜著她,“你笑啥!”
任清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笑...笑表姑,咱們也算一家人,你這不是詛咒你自己?”
“還有,”任清暖漸漸收起笑意,冷冷地望著她,“你要詛咒自己我沒意見,但舅公也是我的家人,我不允許你這樣說!”
徐惠萍被任清暖銳利的眼神猛地一震,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但她就算錯了也不會承認,於是端出長輩的架子,嘭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著任清暖的鼻子罵道:“呸!放你的狗屁!給我滾出去!”
“我看是誰要讓暖暖滾出去!”一聲斷喝從堂屋門口傳來。
徐鴻遠和夫人馮佩蓉在徐成毅和三兒媳李槿的攙扶下,拄著龍頭拐杖走進了堂屋。
他穿著一身樸素的青藍色改良褂子,頭發花白但卻梳得十分整齊。
麵上雖有歲月的痕跡,可那雙眼睛依然銳利明亮,整個人清明而精毅,散發出如泰山般沉穩又不容置疑的氣度。
“舅公!”任清暖兩步奔到他跟前,欣喜激動之下竟說不出話來。
“暖暖,你受苦了啊。”
徐鴻遠同樣心疼振奮,拉著任清暖的手一邊向廳首的椅子走去,一邊噓寒問暖。
徐鴻遠一來,徐惠萍立即閉嘴,訕訕地坐進一旁的椅子裏。
徐成安夫婦以及徐成毅和李槿也都在兩邊坐下,陪笑打哈哈。
“可憐的娃,美珍家咋就遇上了這種事。”
徐鴻遠又聽任清暖講了一遍災禍的經過,不禁更加心疼唏噓。
任清暖端來小板凳坐在徐鴻遠膝旁,眼含薄淚搖搖頭。
“我沒事舅公,我還有您,還有徐家的舅舅姑姑們,你們都是我的家人。還有奶奶也一定能找回來。”
“不錯,”徐鴻遠點點頭,“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今後你有啥需要就給舅公說。”
“嗯!”任清暖彎起嘴角重重點頭。
徐鴻遠摸摸她的頭頂,眼風飄向一直嗑瓜子的徐惠萍,“剛才誰說要把暖暖趕出去?”
徐惠萍一愣,放下瓜子勉強笑道:“爸你聽錯了,我們是在歡迎暖暖呢。”
“哼,賠錢貨歡迎個啥,家裏又來個吃白飯的。”
馮佩蓉瘦削凹陷的臉一板,立刻出聲諷刺,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剛才看到徐鴻遠對任清暖那麼親近,她心裏就不舒服了,現在居然為了這個賠錢貨罵自己女兒,馮佩蓉才不幹。
“你瞎叨叨啥呢!罵誰賠錢貨?”徐鴻遠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