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延清,你跟這安大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說來聽聽?”
趙行澎坐在駕駛座熟練地掌控著方向盤,他時不時透過那後視鏡打量著後排座上的動靜。
看到待人從來都是冷漠而疏離的孟延清此時卻是雙手緊緊地摟著安若西。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他身上,彌漫著一層淡淡的怒意。
這小子竟會為這個姓安的女人大動肝火?
有內情,肯定有內情!
趙行澎一邊想著一邊咧嘴笑。
“好好開車!”孟延清卻沒有打算滿足趙行澎的好奇心。
“切,你不說,我也會知道。再說了,你現在可是把人家女孩子往家裏帶。到時候,伯母問起,嘿嘿嘿......”
孟延清看了他一眼,決定不再搭理這個自嗨的家夥。
車穩穩地在孟家所在的那條小巷子前停了下來,孟延清小心翼翼地將安若西從車上抱下去,就步履如飛地往自家的小院裏麵趕。
“延清,你們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聽到門口的動靜,孟母手中拄著一根拐杖,慢慢地自裏屋摸索著走了出來。
看到孟延清渾身上下都是濕嗒嗒地不斷往下滴著水,懷裏還抱著一個同樣濕漉漉的女孩子,孟母愣了愣。
“延清,你這是,怎麼了?還有這位姑娘是......”
孟延清一邊抱著安若西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對孟母解釋道:“娘,安小姐落水了,正好我路過,就把她救回來了。”
他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緊接著又道:“娘,安小姐的衣服全泡了水,得麻煩娘幫她換身幹淨的。”
看著自家兒子忙前忙後,十分緊張那個安家大小姐,孟母心頭可是開心得很。
若是兒子真的能跟安家大小姐湊成一對,那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呐!
待到孟家母子倆把安若西安頓好,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看著安若西蒼白著一張小臉,沉沉地睡著,孟延清轉身對孟母說道:“娘,麻煩您在這裏照看一下,我還需要出去一下。”
“這麼晚了,你還要上哪去?”孟母很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安小姐被我帶回來了,總要上安府去說一聲,也好讓安伯父安心。”
孟延清說完,就轉身走出了房門。
——
彼時,安家
安若西與付博南同遊明珠湖落水一事,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早早地傳到了安父的耳朵裏。
他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今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不讓他感到心如刀絞?
好好地一個人,怎麼說落水就落水了呢?
還有,那個把他女兒救起又帶走的孟家小子,又是什麼來曆?
安父每每想到此處,就心神不寧,使得他在書房裏麵不停地來回踱著步子。
突然,那管家福伯急急忙忙地來到了書房。
“老爺,那孟家公子正在門外。”
“孟家公子?”安父猛地一震:“快,快快有請!”
若西落水後,聽聞就是被這個姓孟的小子給救了,他此時過府,一定是有什麼關於女兒的事情要告訴他。
安父如是想著,這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安父來到客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一位長相斯文的男子,正端坐沙發一隅。
“想必這位就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孟公子了?”安父上前一步,緊緊地握住了孟延清的手。
“回安伯父的話,晚輩正是孟延清,伯父直呼晚輩名諱即可。”孟延清接口道。
“延清,若西她,她現在怎樣?可有看大夫?為何她不回家?”
安父的臉上,閃現著一股子的急切。
“伯父請放心,我娘她現在在照顧若西,她現在很好。隻是若西之前怕您擔憂,因此拜托晚輩將她帶回了晚輩家中。”
“待到她身體好轉,晚輩定當第一時間送她回府。”
“這個傻孩子,說什麼怕我擔憂,就是不想我老婆子操心。”
安父歎了一口氣,突地想起了什麼,他又抬起頭來:“延清,你告訴我,這回若西落水,是不是因為那個付少將?”
孟延清搖了搖頭:“當時情況一片混亂,再加上晚輩隻是湊巧路過,因此並未親眼目睹事件過程。”
“不過,依晚輩推測,此事,與那付博南定是脫不了幹係!”
“他,他竟敢如此!我,我真是錯看他了!”安父氣急之下,一拳打在了紅木沙發扶手上。
“若西選擇避開家門,晚輩思忖也是與此事有關。那付博南定然權勢滔天,也不能為所欲為!”
安父長歎一聲:“可這樣一來,那付博南定會視你若眼中釘,會想出各種辦法來對付與你。”
他們安家在這江臨城中說話的份量不輕,那付博南尚且敢如此膽大妄為。
更遑論孟延清,不過個是自京城而來,家道中落子弟,又有何能量可與那付博南一比高下?
“伯父,若西她既然選擇讓晚輩相護,晚輩自會竭盡所能護她周全,請伯父放心。”
孟延清此番話語說得是擲地有聲,讓安父瞬間對他的印象高看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將若西交由你照顧了,若是若西問起,便說家中一切安好,讓她放心便是!”
孟延清對著安父行了一禮:“晚輩定不負伯父所托。”
目送孟延清離開後,安父便將老仆福伯叫了進來。
“阿福,我們安家在江臨風風雨雨這麼多年都穩穩當當地過來了,是因為我們一向與人為善。”
“老爺說得是。”福伯雙手垂在身側,一臉的恭謹:“隻是小姐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那付博南在江臨城,那就是個土皇帝,輕易得罪不得。
他幾次三番上門來相邀他家小姐安若西,必然是存了一定要達成的心思。
而這一次,更是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你說的對,所以,這把鑰匙,你千萬要收好。”
安父說著,將一把黃燦燦的鑰匙,放到了福伯的手心。
“老爺,這是......”福伯看著那把鑰匙,一臉的震驚。
“都怪我一時糊塗,才會引狼入室!但是若西絕對不能嫁於那個姓付的!”
安父的聲音有片刻的嘶啞:“我在老宅之中,埋了一個保險櫃,若哪天我不在了,安家不保,你就可將此鑰匙交於小姐,切記,切記!”
“老爺!”福伯聽著安父此番言語,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