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心念電轉。
手背就迅速長出一層黑色的鱗片,堅硬無比。
我控製意念,這一次,就好像翻湧的浪潮一般,鱗片迅速長出,立刻脫掉上衣,一眼看去,竟好似穿一層黑色的鎧甲一般。
我手觸胸口,鱗片碰撞,發出了“鏘鏘”的聲音。
真的如金石碰撞一般。
我有點驚訝。
這蛇鱗,居然還有刀槍不入的功效?
那黑蛟見我如此,忍不住撇頭過去。
“把衣服穿上,這樣成何體統。”
它的話提醒了我,我立時撿起衣服套上,收起身上的鱗片。
這術法和鱗片鎧甲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但我還是有些猶豫。
畢竟,每一次和黑蛟溝通都是在夢中,屬實有點麻煩。
“我們能不能......像打電話一樣溝通?不要用這麼原始的方式......”
比如,做夢。
“打電話?那是什麼......”
它翠綠的眼中透出幾分疑惑,我有點自閉。
忘記了,這是一條蛟。
打擾了。
我隻好解釋道:“就是......我想和你及時溝通,可以嗎?”
黑蛟睨視了我一眼,語氣很涼:“不可以。”
幹脆利落的把我拒絕了。
“好吧......”
“不過你有難的時候,我會幫你。”
它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身影瞬間消失在迷霧之中。
還真是......高冷。
甚至還有點傲嬌。
正在我苦笑之時,臥室的門卻被粗暴的敲響。
“砰砰砰!”
我睜開眼睛,視線裏的一切已經是熟悉的二樓臥室場景。
門外的管家還在叫著,“宋少爺,我們老爺有請。”
拉開門,就見到管家還舉著手準備砸門。
自古敲門,不敲三響。
唯有報喪,才會“bangbangbang”的重重敲三下。
我擰眉,語氣很不快:“什麼事,有人死了嗎?”
雖然一早便知道,陳家上下都對我不屑一顧,但現如今是他們請我去,那不好意思,請就要有個請的態度。
“啊?沒有啊!”管家一愣,頓時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道:“不是,是我們老爺有請。”
“你就是這麼請的?”
我眼皮一抬,冷意乍顯!
那管家被駭住,臉上一白。
不知為何,自從吞了那五百年大蚺的內丹,我竟覺的自己的氣場都不同了。
“抱、抱歉,宋少爺,剛才是我不對。”
看來不是不懂規矩,而是有意為之。
管家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這才道:“我們家老爺,請宋少爺移步到客廳談事。”
微微頷首,我這才跟著管家去了客廳。
客廳中,早有三人在沙發上等候。
我沒有客氣,直接自己找地方坐了下來。
再一看孫大力,發現他已經洗了臉,腦袋又油光鋥亮的像一顆鹵蛋一樣熠熠生輝,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
見我坐下,陳廣扯出一個笑,說道:“小九啊,叔叔知道你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現在孫大師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我把手一伸,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毫不客氣:“叔叔客氣了,但我宋九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先前是這位孫大師說,十二點後必然恢複陳家的風水,所以,十二點前,我絕對不會插手。”
陳廣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立刻和孫大力對視一眼,才道:“小九,隻不過是幫一個小忙,你就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我微微笑,“我怎麼會恬不知恥的去竊取孫大師的勞動成果,再說了,我幫了忙,若是風水轉好,這又算誰的?”
想跟我玩兒陰的,那我就把事情翻到陽麵上來。
看你還有什麼臉抵賴。
趙蘭坐不住了,厲聲怒罵:“醜八怪你別給臉不要臉,能給孫大師幫忙,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
“這倒是巧了,我記得有人連卦術都不信的,怎麼就前世了?”我毫不客氣的回懟:“那這麼說來,你們前世真的是燒了高香了,不然怎麼會遇到我爺爺。”
“隻可惜,爺爺那時候瞎了一隻眼睛,是人是狗,沒有看清。”
“你......”
“閉嘴!”
陳廣很難得的直接製止了趙蘭,可還沒等他們開口,牆上的古鐘就已經開始敲響了倒計時。
一下......
兩下......
三下......
總共敲了十二下。
子時四刻已到,我依靠在沙發上,靜靜等著前園再起新禍。
“咚,咚,咚!”
外麵再次傳來詭異的聲音,這一次,更像是什麼撞擊聲,而且,這聲音,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沙發上的三人皆被嚇了一跳,今天他們受到的驚嚇頗多,現在還處於草木皆兵的狀態。
這會更是臉色慘白,麵麵相覷。
我看著已經開始戰戰兢兢的孫大師,“禮貌”一笑。
“這聲音?難不成是孫大師的卦術有用了,風水陣修複了?”
“小九......”
陳廣著急了,可我卻打了個哈欠。
“實在不好意思了叔,我今天受了驚嚇,有點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丟下這句話,我也不給他們挽留的機會,起身就上了二樓。
臨關上房門之前,我聽到了樓下的驚叫聲。
“砰”的把這些噪音隔絕在外。
我迅速的找到背包,翻出一條從未穿過的褲子,再找了雙鞋子,迅速換上。
然後,脫掉了上衣。
心念微動,上半身迅速被黑色的鱗片包裹。
打開窗戶,我徑直從二樓一躍而下,身輕如燕的落到了側院。
幾乎是在同時,我發現先前那些已經躲藏的起來的碩鼠,此刻正發了瘋一樣的朝陳家呢個水池衝去。
我緊隨其後,卻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隻見鼠群,或如流水一樣的從四麵長廊衝過去,或成群結隊的撲進水裏,一個個朝著亭子的方向前去。
可等它們爭相爬到亭子上以後,卻紛紛抬起頭,一隻接一隻的,狠狠撞到亭子的四個柱子上!
這畫麵,簡直詭異至極。
“砰砰”的聲音不絕於耳,我甚至能分辨出其中,骨頭撞上木頭碎裂的聲音。
從方才聽到聲音,到現在到達現場,時間也不過才五六分鐘。
可,那亭子邊上,已經堆了厚厚一層的老鼠的屍體。
而陳廣,更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亭子,眼神閃爍不定。
這亭子底下,必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