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腦子秉性都不佳,也難怪爺爺布下的風水陣會出問題。
此時,那些白色的蟲子已經快要來到北方楠木的下麵了。
陳廣終於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桶汽油,手忙腳亂的跑到樹下麵,把油灑在地上,我奪過孫大力手裏的火把,直接丟了過去。
“轟”的一聲,火焰瞬間高高竄起。
樹下瞬間就傳來了霹靂啪嗒的爆裂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雞毛的味道。
這是蛋白質燃燒後的結果。
這火勢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那片白色毯子就燒成了焦黑,偶有一兩隻蟲子逃竄,也不足為懼。
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也騰出功夫來,走到這片已經燒焦的蟲子中,用樹枝翻了一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白蟻。
因為救濟的及時,這北方楠木算是保住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星空,卻暗自搖了搖頭。
恐怕這三個蠢貨高興的太早了。
從星象上來看,每過一個小時,就會有新的變數。
火災,鼠患,蟲蟻,這些,還不過僅僅是一個開頭而已。
接下來的變數,恐有十幾種之多。
見到蟻災已除,陳廣也頓時鬆了一口氣,緊接著道:“小九啊,你看,這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
又要過河拆橋?
我冷笑一下,丟下手裏的樹枝,冷冷道:“嶽父大人想說什麼,這拿火的是孫大師,弄汽油的是您,意思,還是想分分功勞?”
也不知道這是在救誰。
陳廣訕訕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什麼意思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您這後院好像還燒著,你要是還不著急的話,就先找個涼快地方呆著,等燒完了再回來。”
聞言,陳廣頓時反映過來,趕緊叫人前來滅火。
而我,則趕在趙蘭發神經之前,轉身回了別墅二樓。
以我現在的能力,別說是修複這玉壺風水陣,就連解決陳家水池底下的黑影都是個問題。
所以,僅僅靠這點風水術傍身,是遠遠不夠用的。
我需要,變得更強。
而且,每天晚上隻能在夢中學習,對於現在我的來說,很不方便。
所以......
我想試試,能不能在清醒的狀態下,和那隻黑色大蛇溝通。
盡管......
我也不知道它會不會理我,畢竟,自從我找到陳家以來,它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裏了。
但是,下午在豐陽山上時,它主動幻化出蛇鱗來保護我不受瘴氣和死氣的侵害,讓我覺的這件事情可能有戲。
想到這裏,我立刻脫掉了鞋子上床,盤腿打坐。
集中心神,努力感應周圍的一切。
思緒有些紛紛亂亂,試了半晌,都沒有什麼用。
我深吸一口氣,摒棄腦中諸多繁雜的念想,再一次進入冥想。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潛意識裏,看到一團迷霧,大霧散去,是一道黑色的身影。
它煢煢孑立,光著上半身,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我,頭上的角已經開始恢複,但狀態還不是很好。
“你來幹什麼。”
它的聲音很涼,我急忙道歉:“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來問問你,你......好點了嗎?”
我這句是真心話,畢竟相伴十載,我對於它的感情很複雜。
“是為著我,還是為著陳家,少裝模作樣!”
譏冷的話,直接拆穿了我心中所想。
我一驚,卻有點愧疚。
“不全是,也是......關心你。”
它冷哼一聲,翠綠色的眼睛裏滿是冷豔。
我無奈,隻好道:“之前在豐陽山......謝謝你幫我。”
“你既然幫了我,就說明你不是很反對,或者——”
“或者給了你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大黑蛇很不客氣。
我無言以對,隻好默默道:“我並不是故意,隻是想......請你教我一些防身之術,就算不是為了婚約,我也不能讓他們隨便糟蹋爺爺的名聲。”
大黑蛇似是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竟然一頓,隨後轉身,將一本書銜到我麵前。
我一怔,這是......同意了的意思嗎?
黑蛇沒有理會我,隻是緩緩的從口中,吐出一顆月白色的珠子。
那顆珠子大約硬幣大小,漂浮在半空中,隱隱爍著一絲光亮。
“這是......?”
“這是一顆,五百年大蚺的內丹。”
黑蛇盤起身子,吐著紅色的信子,緩緩道:“你不是想學防身術嗎,我便把之前在山上的招式交給你,現在,吞下去。”
我大為觸動,沒有遲疑,接過來,吞了進去。
黑蛇冷哼一聲:“你就不怕我給你下毒?”
我笑了笑,“你早就說過二十歲會吃了我,既然如此,我還在乎這個嗎?”
黑蛇似是覺的無趣,瞥了我一眼,才道:“這顆內丹,是我千年之前收來的。”
千年......
我擰眉,若是說千年,那它......豈不是早就該化蛟了?
此時,我竟然覺的一股靈氣直逼麵門,冰冰涼的氣息正在身體裏運轉。
深呼吸,卻感覺到身體裏,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
再看眼前的黑色大蛇......不,現在,我應該叫它黑蛟才對。
蛇身卻有鱗,頭頂還有角。
我之前一直不敢確定,因為蛇類種類萬千,並非沒有有角的蛇,隻不過年代久遠,是為上古的神獸。
可如今,聽說它至少有千年的修為,那它......必為蛟!
且結合之前的經曆來看,隻怕它上一次渡劫未成,所以才會一直隱匿養傷。
許是見我深思許久,那黑蛟昂起了頭,語氣有點不悅。
“你是在懷疑什麼嗎?”
“並沒有。”我無奈的笑了笑,解釋道:“隻是一瞬間,覺的身體很不一樣了,謝謝。”
黑蛟沉聲:“你可以試一下。”
我點頭,心念一轉,臉上再次傳來癢的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臉上迅速蔓延。
抬手一摸,果然,是冰冷的鱗片。
成了。
我忍不住欣喜,盯著自己的手,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既然鱗片可以覆蓋臉部,那麼,若是意念控製到位,是不是身體的其他地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