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候拿出電話一看,是工地開塔吊的何茹香。
“雲候哥,晚上有空幫我搬家嗎?找搬家公司太貴了!”
何茹香問道,楚雲候能聽到她那邊風聲呼嘯,看來也是剛下班,還在塔吊上。
“行,你等我一會,我去接你。”
楚雲候掛了電話,就開著破麵包向工地趕去。
雖然隻是幾天時間,楚雲候卻感覺隔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看著熟悉的工地,還有那些工友,楚雲候知道,他再也回不來了。
老楊從工地走了出來,看到楚雲候的麵包也是愣了一下,打開車門上了麵包車。
“你小子有種,竟真跑去給人當上門女婿去了。”
楚雲候以前跟老楊關係很好,老楊比他大四五歲,平時對他很照顧。
老楊遞給楚雲候一根白沙,楚雲候掏出火,兩人一起抽了起來。
兩人說了會話,老楊咳嗽一聲,向遠處努嘴,就下車離去。
楚雲候身子一緊,看著遠處那個有些佝僂的身影,趕緊丟了煙下車。
“爸......”
楚雲候低著頭,不敢看老爹。
他知道,他給人當上門女婿,肯定讓老爹抬不起頭。
楚雲候一直都不敢給老爹打電話,就是怕挨罵。
楚雲候站了半晌,想象中的責備和打罵並沒出現。
楚文山看著如做錯了事的兒子,也是眼中發酸,他如果有錢,有辦法,楚雲候能給人去當上門女婿嗎?
楚文山拍了拍楚雲候胳膊,苦澀笑道:“這幾天受不少委屈吧?”
楚雲候抬頭,看著父親臉上的心疼,就憨笑道:“沒有,林家人都挺好的,又有錢,我媳婦可漂亮了,給你連彩禮樓房都省了......”
看著父親半白的頭發,無奈而疼愛的眼神,楚雲候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楚文山笑道:“傻孩子,給人當上門女婿也還是男子漢,哭哭啼啼像什麼話!”
父親掏出一根大前門遞給楚雲候:“在別人家勤快點,該做的做好,別讓人家瞧不起咱!”
楚雲候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暗中發誓,一定努力修行葛洪傳承,早點救活母親,讓老兩口享享清福。
“雲候哥!”
何茹香從遠處跑來,一件白色體恤,藍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
雖然簡單樸素,可依舊難掩清麗動人的麵龐,與林熙媛、葉嘉欣相比,反而多了一分俏皮與可愛。
楚文山拍了拍楚雲候胳膊,就向遠處行去。
麵包車搖搖晃晃離去,聰明的何茹香沒有提楚雲候倒插門的事,而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你以前那裏怎麼不住了?”
“弟弟要上高中了,在海東二中,為了方便他學習,我在二中旁邊租了套房子,我媽平時過來看他讀書!”
楚雲候笑道:“嗯,讓他好好學習,將來可不能跟咱一樣,幹民工,讓人瞧不起!”
嗡——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高昂的引擎聲浪,而後一道寶藍色車子呼嘯而過。
“我湊,美女竟敢超我,看不起我秋名山神車嗎?”
楚雲候咬住大前門過濾嘴,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
老舊的麵包不堪重負的冒著黑煙,賣力的向前追趕,如滿臉塵土少年,在午後撒腿狂奔,晃悠著不堪的鼻涕。
敞篷跑車上,一個戴著墨鏡的美女秀發飛揚,鮮潤的紅唇在驕陽下愈發鮮嫩欲滴。
楚雲候得意的向敞篷美女吹著口哨,仿佛在得意的炫耀。
“刹車,快刹車啊!”
旁邊,何茹香著急的拍著楚雲候。
嘭!
楚雲候臉一黑,不過已經晚了,麵包車撞上了這輛跑車。
墨鏡美女扭頭,楚雲候感覺到了墨鏡後那滿含殺機的美目。
一陣刹車聲傳來,旁邊停下幾輛商務,並從上麵下來十來個黑衣漢子。
麵包車門被粗暴拉開,楚雲候也被拽了下去。
“你特麼眼瞎嗎?”
“你想死不成?大小姐的車也敢撞?”
幾個漢子惡狠狠的拽著楚雲候衣領,砂鍋大的拳頭就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何茹香在旁邊的嚇的尖叫,楚雲候無奈的躲著,畢竟是他追尾人家。
“對不起,是我的錯,修車的錢我會賠償!”
楚雲候道歉,車子被撞的並不算嚴重,隻有一個凹坑,還有一些刮痕。
那些漢子還要打,不過一聲嬌哧傳來:
“黑狼住手,跟一個民工計較什麼,馬上的談判非常重要,趕緊過去吧!”
這些黑衣人這才住手,楚雲候趕緊向墨鏡美女道謝,不過隨後他又神情一變,心道:
“印堂黑氣縈繞,直衝神庭,這是有血光之災啊!”
葛洪的傳承非常駁雜,或者說浩如煙海,測卦吉凶這些都包含在奇門道術之中。
此時,楚雲候就發現這美女今晚有血光之災,而且是十分凶險九死一生的災劫。
“美女,你能把墨鏡拿下來嗎?”
楚雲候向美女說道,美女皺眉,旁邊的黑狼臉上又是怒火升騰,一拳就砸了過來:
“你特麼想死,敢調戲大小姐!”
楚雲候一把捏住他的拳頭,依舊緊緊的盯著墨鏡美女,認真道:
“你今晚可能有血光之災,你把墨鏡取下,我才能看的更清楚!”
旁邊的黑狼怒罵:“小子,你給我撒手!”
墨鏡美女吃了一驚,倒不是楚雲候的話,而是黑狼可是特種兵退役。
近二百斤的身子,力量極其強大,道上的都叫他暴熊,尋常人十來個都不是對手。
而現在,楚雲候竟一把捏住了他的拳頭,讓他動彈不得。
她吃不準楚雲候意思,是在調戲她,還是說她真有凶險?
墨鏡摘下,露出一張完美冷豔的臉頰。
楚雲候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金起東南,亥水衝宮,應在子時!”
楚雲候飛快的從兜裏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片,遞給墨鏡美女:“今晚子時,也就是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千萬注意!”
“這是一張護身符,你貼身收好!”
人命關天,楚雲候也收起了嬉笑之意,那符紙正是他剛刻畫的太乙六壬護身符。
楚雲候也吃不準他符紙效果,不過他想著,多少能有些用吧?
“小雜碎,你找死!”
黑狼掙紮幾下,沒有掙脫,另一手幹脆拔出一把匕首,向楚雲候脖子抹來。
楚雲候看也不看,抓著他手腕一拍,黑狼“噔噔噔”連退數步。
在楚雲候的逼視下,墨鏡美女看了看滿臉驚駭的黑狼,又看了看手表:
“趕緊去準備談判!”
墨鏡美女掃了楚雲候一眼,就向跑車行去,她想隨手將那便簽紙丟掉,不過猶豫一下,又拽到兜裏。
如果第一次抓住黑狼是碰巧,那第二次輕而易舉就拍退黑狼,那就是真本事了!
“莫非,今晚真要出事?”
跑車裏,墨鏡重新戴在了那張冷豔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