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被折磨的不成樣了,不停地討饒,恐的像是見到了鬼。
這殺豬一樣的聲音讓酒莊負責人都聽得膽戰心寒,玩笑的問:“二爺,您這是動了心思了?”
以後若是再遇見穆棲安,可是要掂量掂量了。
本來隻以為是個掛名太太,倒是沒想到不僅如此。
秦景行漫不經心的掀了下眼皮,鋥亮的皮鞋依舊踩在一隻手上,嘴裏咬著煙,要笑不笑,“動不動心思那也是我的人。”
“就算我不要,也輪不到別人來染指。”
說罷,踢了踢腳邊上的人,“送回去吧,也好給我大哥一個交代。”
負責人訕訕的笑了笑,為難的掃了一圈地上的人。
地上的幾個人被收拾的沒人樣了,這樣送回去無疑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扇在秦家大少爺的臉上。
左右都是難做人,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別墅內,穆棲安已經醒來了,腦袋依舊昏沉的厲害,身上有點熱。
本來分娩完的女人就該好好的坐月子,誰跟她一樣,每天跟逃荒一樣,起止一個慘字能形容的了的。
門哢噠打開,屋內沒開燈,走廊內的燈乍然傾泄進來。
逆著光,秦景行站在那邊,西裝的扣子被斜斜的拉了,無端的帶著幾分懶散和痞氣。
“秦太太,長本事了,現在也知道求助人了,還專挑我的痛腳處踩。”
“今天是我大哥,明天會是誰?”
“是不是以後我看不慣誰,你就跟誰身邊湊?來膈應我?”
他大步進來,手準確的握住她的下頜抬起,逼著她抬頭看自己。
入手有些滾燙,秦景行下意識的皺眉,還沒等察覺出來什麼,就聽到冷淡的笑聲。
“你是來質問我的嗎?”穆棲安仰頭。
借著外邊微弱的燈光,能清楚的看到她白皙的臉頰現在有不自然的紅暈,眼尾似乎也沾染了些紅色。
平靜的樣子,跟原先跋扈張揚的模樣不同,可卻無端的有些陌生。
“要是不想讓我鬧事也很簡單,我要的不多,隻要把孩子給我,我就如你所願,離婚怎麼樣?”
原本離婚的確是在他的計劃之內的,但是從她的嘴裏聽到這話,秦景行眉頭卻皺緊了。
“我應當說的很清楚了,孩子,不可能。”
他一字一句落的清楚,活生生的砸到她身上來,疼的心臟一頓一頓的。
手指蜷縮了再鬆開,最後還是掐緊了手心,穆棲安眉眼笑成一輪彎月,本來明媚的臉看著更加的璀璨耀眼,伸手一點點掰開他的手,起身。
“好啊,那就不離婚,大不了誰都不好過。”
“去哪?”秦景行下意識攥住她的手,冷聲問。
穆棲安腳步一滯,“難不成連我回個家都得跟你彙報嗎?秦二爺未免管的太寬了,隻是,之前欠我的那一千萬是不是該結算一下了?”
這些話緩和平淡,但是字字刺人。
秦景行攥著她手的力度更重,被冷不丁的一刺,心裏更不舒服,冷笑:“算,自然是算。”
“穆家大小姐肯委屈自己賺這個錢,我怎麼會不給,不光會給,我還會親自給我嶽父。”
這種羞辱兜頭兜腦的落下,穆棲安腳步微微一蹌,閉了閉眼,掩住所有情緒,把手拽出來往外走。
她在門口停了下,抿緊唇,“有時候我在想,與其這麼鈍刀子割肉,還不如給個利索。”
說完,哐當把門一關,徑直離開。
黑暗的屋內隻剩下秦景行站在這裏,似乎還殘留了些她身上淡淡的沁香,擾的心煩意亂的,喃喃了聲:“死可比活著容易,你可得好好活著。”
“二少?”管家遲疑的敲敲門進來。
黑暗中,隻有煙頭的火明明滅滅的,許久秦景行才沙啞的說:“劉伯,我做錯了嗎?”
不等管家說話,繼續道:“人人都道穆家對我有恩,可若不是穆家的話,阮阮也不會如此,就因為她穆棲安想要,我就得乖乖過去嗎?”
“可再厲害的龍頭又能如何,終有一日不還是要仰我鼻息。”
低低的笑聲,而後變得冷淡,他整了整衣領,出去臉上依舊是一貫的漠然。
管家低聲微歎,跟在後邊沒說話。
外邊夜色黑的像是濃墨,穆棲安茫然的在路上走,卻不知道去哪裏。
貿然的回去,定然會被爸爸看出來問題,徒勞的惹他擔心。
當初就因為自己的任性,才會走漏了重要的機密,讓穆家百年穩妥紮實的基底,受到了極大的動蕩。
風冷的厲害,像是刮在身上的刀片。
她緩緩的蹲下,環著胳膊,打通了夏音的電話,這愉城內,也隻有夏音才算的上她真正可以知底交心的朋友。
“喂。”那邊聲音嘈雜,但是少女的聲音依舊明燦。
在聽到熟悉聲音的時候,眼淚唰的就落下了,泣不成聲,所有的委屈像是在一瞬間就崩了,以翻江倒海之勢淹沒而來。
“在哪裏呢,我現在來接你。”
夏音依舊是風風火火的性格,劈裏啪啦的問完,就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正在往這邊來。
不多久車就停在她麵前,夏音又是恨又是憐惜,咬牙切齒的把衣服蓋在她身上,把她帶走。
車子才走,別墅那邊匆匆的就出來了人,茫然的環顧四周,回去複命。
秦景行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饒是臉上都是倦容,卻依舊掩不住周身的氣質和冷矜,像是天生難掩的貴族。
進來的人,有些羞赧的複命,“我出去的時候,太太已經坐上車走了,沒瞧見是誰來接的。”
秦景行的眼皮都沒掀,隻冷冷的嗬了一下,“一分錢沒帶,也能打到車。”
“不像是打來的車,這車......似乎是才發行的限量款。”那人小心翼翼的說,緊跟著補充:“我隻遠遠的看了一眼,太太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
秦景行低頭,看著攤開的手心,似乎還有灼燙的溫度,隻嗯了一聲,晦暗不明。
“去看看她到......”
嗡嗡的手機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電話接通,是阮阮帶著哭腔的動靜,“景行,你在哪裏呢,能回來一下嗎,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