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黛眼眶一紅,抬高了音量質問:“是不是那個白商瑜!你是不是喜歡她?”
“是,我喜歡她,我隻想與她成親。”薛離陌想也沒有想直接回答。
“表哥,白商瑜就那麼好!她哪一點比我好!你竟這樣死心踏地?”柳汐黛不甘心的看著他,她早讓人打聽清楚了,白商瑜不過是一介孤女,寄人籬下,哪裏配的上薛離陌!
“若是姑母知道,定不會答應此事的!”柳汐黛搬出薛家祖母,想要再勸卻再度被打斷。
“我想娶誰是我的事情,就算是祖母和母親不答應,我也是要娶的。”薛離陌被糾纏的煩了,聲音越發的冷冽。
柳汐黛薛離陌走遠,憤憤的咬著下嘴唇:“翠玉!那女人的錦繡綢緞莊在哪?”
“我倒是要會會這個白商瑜!看看他究竟是用了什麼狐媚法子把薛表哥迷成了這樣!”
錦繡綢緞莊,生意越發紅火。月末盤點,賬上數字很是可觀,白商瑜大手一揮,讓春兒從庫房中取出了些銀兩來,分給店中的繡娘和小廝,又讓人拿了幾套衣服,分發下去。
“小姐,這個月賺的比上個月還多了幾成呢!”春兒捧著新衣,難掩麵上的興奮。
白商瑜看著賬上可觀的收益,心裏正盤算著什麼時候攢夠了錢,再拓展其他方向,她的野心並不隻是一間小小的錦繡綢緞莊而已。
正想著,門口傳來響動,走近一位麵生的客人。
白商瑜親自迎接了上去,柳汐黛卻隻掠過他,掃了一眼店鋪中掛著的成衣,道:“你們老板呢?”
“這位小姐,我就是錦繡綢緞莊的老板,我姓白。”
柳汐黛驚訝的看著眼前穿著布衣,未施粉黛的白商瑜,很快便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原來你便是白老板,白商瑜。”
她原以為白商瑜是個什麼傾國傾城的絕色,可是沒想到竟是連薛府的普通女使也比不上的醜女人罷了。
“我早就聽聞白老板的綢緞莊衣服好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柳汐黛收起眼中的嘲諷,假惺惺的道:“不知白老板可有什麼好的推薦?”
白商瑜察覺到柳汐黛眼中的輕蔑,無謂的笑笑,讓春兒取了幾套衣服下來:“小姐過譽了,我看這幾套顏色嬌嫩,眼下又是春天,想來小姐穿著是極為合適的。”
柳汐黛瞥了一眼衣服,目光卻移不開了:“確實是好看,那我便試一試吧。”
等她進了裏間更衣,守在門口的小風這才湊到她耳邊,神秘兮兮地道:“小姐,剛剛這位是薛府的。我前些日子見她進出薛家,心裏覺得奇怪便去打聽了,是那薛公子的堂妹......”
白商瑜微微皺了皺眉,薛離陌的這位堂妹,她略有耳聞。
戶部侍郎獨女,從小就喜歡薛離陌,在前世她和薛離陌成婚之時,便來薛府大鬧一場,後來幾次三番的糾纏薛離陌,以至於後麵惹怒了薛家祖母,直接將她趕了出去。
隻是她印象中,這位堂妹可是一直住在京城裏頭的,現在怎麼提前來到九都城了?
正想著,柳汐黛已經換好了衣服從裏間出來。白商瑜的眼光很準,加上柳汐黛長得不錯,這套衣裳仿佛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般。
柳汐黛得意的笑了笑,片刻後卻嘴角一垮,嫌棄道:“這衣服料子是很不錯,顏色我也喜歡,就是這款式土了些,穿著像是鄉下來的丫頭似得。”
“這可是我們店裏的新款......”春兒一聽,急忙辯解。
“那姑娘便試一試其他的吧。”白商瑜攔住春兒,禮貌地道。
柳汐黛以為白商瑜好欺負,便將鋪子裏掛著的幾套衣服全都試了個遍。
“白老板,實在是抱歉,你這店裏的衣服都不太適合我。”柳汐黛試完後輕蔑地指了指腳下那些:“不過我也試了這麼多套了,這幾件就給我包下吧,就當做是照顧你的生意了。”
白商瑜掃了眼淩亂的衣服,倒也不惱,轉身對春兒道:“春兒,給這位小姐把那幾套都給包起來。”說完又向柳汐黛說了個數字。
翠玉一聽便黑了臉色:“小姐......我們沒帶這麼多銀子。”她小聲道。
柳汐黛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不過是區區幾套衣服,就要幾百兩。她雖然是戶部侍郎獨女,可家裏花錢卻也從不曾這樣大手大腳過。
“白老板莫不是在說笑,區區幾套衣裙就要幾百兩銀子,便是在京城也不曾聽過。”
“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錦繡綢緞莊的衣料全是從江南運來,繡娘也是花重金請來。便是京城官眷也是來我們這裏買過衣裳的。若是姑娘不信,大可在這九都城中打聽打聽,我們綢緞莊的衣裳向來是這個價錢,您要是覺得貴了,可以去其他成衣鋪子。”
白商瑜落落大方的回答,話裏讓人挑不出半分錯來。
柳汐黛氣的臉色發黑,一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我買不起?翠玉!拿銀子來!我要把剛剛試過的衣裳全部給包下來!”
“小姐......”翠玉麵露難色,柳汐黛卻一把將錢袋子搶了過來,道:“你且看看這些夠不夠!”
春兒立馬接過,數了數道:“小姐,還差了些許才夠呢!”
柳汐黛臉色青了又白:“我今日出門匆忙,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兩,現在讓翠玉回府取了給你。”
白商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袋子,眯眼一笑,道:“無妨,左右柳小姐今日也是頭一回來我錦繡綢緞莊,我理應替薛大哥好好招待他的表妹才是,剩下的銀兩就不必給我了,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麵禮。”
“你!誰稀罕你的見麵禮!”柳汐黛臉漲的通紅,憤恨瞪了她一眼便摔門而去。
白商瑜嗤笑一聲,她哪裏沒看出來柳汐黛的目的,就該這樣好好挫挫他的威風。
“小姐,這些衣裳怎麼辦?”春兒問。
她將那袋銀子丟在桌案上,懶洋洋地吩咐:“把它們送到薛府去吧。”
書房幽靜,薛離陌合上書頁,抬眼才發現外頭天色變暗。顧武捧著一盞燈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神色愧疚道:“公子,都是我的錯,是我嘴多,不該將你的事同表小姐說的。”
薛離陌搖搖頭:“無妨,她遲早是要知道的。早些讓她明白也省去了許多麻煩。”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汐黛她這幾日可有去錦繡綢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