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亡魂草？”墨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植物的名字，饒有興趣。

“亡魂草性喜陰，生長條件十分苛刻，越是沒有陽光照耀毒性越強，稍微一點都可使人軟綿無力，之後會漸漸演變為僵硬不便，無法動彈，隻能任人宰割，亡魂西去，因此被稱為亡魂草。”風沫從身上取下一個小瓶子，順著風向一揚，一些細碎的藥粉被風吹得往打鬥正激烈的中心飛去，又從身上摸出一個小藥丸，指尖一彈，落入正在燃燒的火中：“亡魂草，烈陽根，水火不相容的兩種毒藥，卻正好是對方的克星。”

原本那些因毒已經漸漸招架不住的人，一陣風吹過，突然聞到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猛地一個激靈，冷顫了一下，下一刻卻驚喜的發現原本漸漸無力的身體好似已經開始慢慢恢複，感受到力量慢慢恢複，在最中心激烈纏鬥的一個人奮力高呼：“兄弟們加把勁，有高人相助，打死這些偷襲的卑鄙無恥之徒。”

此話說完，原本已經慢慢開始絕望的人，也像是突然得到了巨大的力量，對生的渴望，壓倒了對這些黑衣人受傷也不痛不癢的恐懼，最後的力量爆發出來，一陣反擊之後，終於全部斬殺掉這些黑衣偷襲者。

營地周圍全部是死傷之人，剛剛高呼的人長出一口氣，對著剛剛風吹來的方向道謝：“多謝閣下相助，救命之恩，感激不盡，我乃過江客塗向明，敢問閣下名諱？”

周圍一片寂靜，無人應聲，塗向明旁邊的一個人悄悄拉了一下他：“”明大哥，你怕是認錯了吧，這周圍黑黢黢的，哪裏像有人的樣子。”

“不可能”塗向明斷然否決，再次揚聲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問閣下能否留一地址，塗某也好道謝一二。”

遠方突然閃過兩道幽幽冷光，雖然一閃而過，卻還是不少人看到了，不自覺的倒退一步，握緊了手中武器，屏息相待，幾息之後，一個低沉縹緲的聲音傳來：“天亮之後速出靈山。”

沒有聽到任何的響動，也沒有看到哪裏樹枝微動，隻聽到風吹過，樹葉小聲嘩嘩作響的聲音，不知為何，塗向明就有一種感覺，相助之人已經離開了。

“明大哥，你真是神了，原來真的是有高人啊。”還是剛剛拉塗向明的那個人，滿臉羨慕：“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來無影去無蹤的。”

塗向明仔細想著剛剛閃過的兩道幽光，心中猛地劃過一個念頭：“剛剛那是老虎獸瞳嗎？”

“是的”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塗向明回頭一看，隻見是一個白發老者，一副獵者裝扮，雖已年老，眼睛卻還是精光四射：“老夫打了一輩子的獵，絕不會認錯，這樣的眼瞳幽光絕對是猛虎的眼睛。”

塗向明心中一震：“養老虎為寵，看來剛剛的貴人應該是夜影樓墨樓主了。”

想到這裏，塗向明心中反而一鬆，至少知道了恩人是誰，也不用再去胡亂猜測。

定下心來，因為剛剛的振臂高呼，英勇殺敵，塗向明已經隱隱成為這群剩下之人的領頭人了：“大家先暫時在旁邊休息一下，之後把屍體掩埋了，天亮我們就出山。”

無人有異議，剩下的人疲倦的坐在地上休息，相互幫忙著包紮好傷口，看著這一地的屍體出神，原本隻是想要隨著七靈籽出世來湊湊熱鬧，誰知道卻差點把命丟在了這裏，看著剛剛還一起喝酒，把酒言歡的人，現在就無聲的躺在那裏，在這漆黑的黑夜裏也莫名的感覺的無盡的蒼涼。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快速的處理好死去之人的屍身，塗向明帶領著剩下的人迅速出山。

等到真正走出靈山時，眾人才覺得又重新活了過來。

而等到出來了才發現，剛剛拉塗向明的那個人就是一個小少年，年紀小小，身量小小，臉上還帶著稚氣未脫的娃娃氣。

“塗兄弟。”白衣老者笑著跟他告別：“看來我確實是老了，原本我還不服輸，經過昨晚，看來我是該退出這江湖了，我該回家含飴弄孫，頤享天年了。”說完白衣老者做出最後一次的江湖禮節動作，豪邁一笑，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外直行。

而那個小少年也哈哈一笑：“明大哥，謝謝你一直照顧我，我也該回家了，等我長大了再來找你一起闖蕩江湖，做一個像你和墨樓主一樣的大俠。”

塗向明揉了揉他的頭：“快回家吧，別再讓你爹娘擔心了。”

“嗯嗯”小少年用力的點點頭，對他揮了揮手，迎著朝暉，歡快的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