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強雨來襲。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照亮房間內慕清歡驚懼的臉。
她端坐在宮廷式的綿軟大床,手腕、腳踝被皮帶緊緊纏在一起。
她挺著背,冰冷的槍口直抵到她的眉心。
似有一股浴火自體內升騰開來,蔓延至她身體的每個細枝末節。
男人站在床前,身形頎長挺拔,襯衣上方解開的扣子露出性感的鎖骨,深邃的輪廓如同上帝之手雕刻那般,美得不可方休。
慕清歡對上他那雙陰戾如同鷹隼的眸,猩紅、怒意十足。
“說,你處心積慮嫁給我,到底有何目的?”
慕清歡懵了,他在說什麼!
她單身多年,心中唯有顧言之一人,又怎麼可能與別人結婚?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什麼時候想和你結婚了?”
明明是他莫名其妙把自己綁到這個鬼地方!
男人暴戾地單手掏出小紅本打開扉頁,怒火萬丈地舉到慕清歡眼前,囂張狂妄的語氣充斥怒火。
“死到臨頭還嘴硬?”
慕清歡徹底愣住。
結婚證。
持證人慕清歡。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正是自己和眼前的男人。
什麼情況?
她和這個男人結婚,她本人怎麼會不知道?
若是平常,慕清歡一定會激動得揭竿而起。
可眼下,她被五花大綁,男人又拿槍指著她,她根本不敢造次。
“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男人忽然單膝抵上床,身子一寸一寸地傾到慕清歡跟前:“別裝傻了,你想方設法地接近我,不就是為了錢嗎?”
錢?
她是缺錢!
她需要一百萬給母親看病。
可她還沒有走投無路到需要通過出賣婚姻來換取錢財的地步。
慕清歡恐慌得往後一陣瑟縮:“你......你要做什麼?你離我遠一點!”
“做什麼?”
男人順手將槍往床下一扔,黑眸死死盯著眼前瑟瑟發抖的小女人。
薄如羽翼的紗裙貼在她白嫩的肌膚之上,汗水浸透了一些,將她的身形勾勒得凹凸有致。
也不知是這房間溫度過高,還是這女人過於緊張,她渾身都散發著騰騰熱氣,攜著一抹牛奶清香,撩撥著男人最敏感的那道神經。
該死!怎麼會有如此詭異的感覺?
一股強烈的欲望撩撥著男人的心弦,眼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混沌不堪。
他看見女人眉若春色,唇角勾笑。
頃刻間有了言語,正蠱惑他的神經,引誘他......
當他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在家宴時被人下藥,卻為時已晚。
慕清歡節節後退,一直退到脊梁頂到床頭,她已無處可逃。
男人長臂撐到兩側,他俯身,灼熱的雙唇輕輕貼到慕清歡冰涼的耳際:“你說做什麼,當然是行夫妻之事。”
慕清歡不寒而栗,瞳孔更是震顫開來。
夫妻之事?
她根本沒有嫁給他!
不!絕不可以!
她還是第一次!
“你一定是搞錯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先把我放了,求你,我求你了!”
慕清歡一貫的高傲在男人麵前蕩然無存。
她絕望又無助,兩行熱淚從眼角滑落,直直滴到男人手背。
男人緋紅的麵色從容不迫,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女人,人要學會為自己所做之事負責。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便要為此付出代價。”
慕清歡發抖如篩糠,一滴滴汗從額間滑落至鎖骨。
男人頓時喉頭一緊,不受控製地扯開她身上的薄紗。
驚雷自天際劈下,瞬間便埋沒在了迷幻無情的夜裏。
——
翌日清晨。
初春的陽光嬌柔明媚,和風卷起滿屋春光,在空中肆意飄蕩。
慕清歡在一片炙熱中醒來,目光可觸及的地方,是一間奢華到極致的臥室。
環顧四周,男人已不見蹤影。
散落一地的紗裙以及貼身衣物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什麼。
慕清歡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裸露的身軀,滿身的吻痕讓她倍感恥辱。
她二十年的清白,卻被一名陌生男人無端奪去。
她好恨!
房門在此刻被人扣響三下,慕清歡下意識便抓過毛毯裹住赤條的身軀,一臉警備地望向門口。
傭人拿著幹淨的衣物走了進來,恭敬道:“少夫人,您醒了?換好衣服下樓用餐吧。”
少夫人?
慕清歡腦海裏浮現出男人那張不可一世的絕世容顏,怒氣一寸寸地浮上心頭。
“別亂叫,我不是你們的少夫人!”
傭人張了張嘴,頓時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整個海城,想要攀附少爺的女人比比皆是。
這女人倒好。
占了這麼大個便宜,現在竟然擺出這樣一幅高傲的姿態。
“您已與少爺成婚,稱您為‘少夫人’,是我們的職責。”
傭人冷冷道。
雖然尊稱她一聲少夫人,可傭人看她的眼神卻滿是鄙夷。
慕清歡懶得與這傭人糾結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你們少爺是誰?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