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扛著鋤頭走到自家菜地裏,發現隔壁菜地的主人張大嬸也在鬆土。
想起係統分配給她的任務,她主動找張大嬸攀談了起來。
“張大嬸,您今年種的這白菜可真是長得好,可比我強多啦!”
張大嬸男人識字,在城裏支了個攤給人代寫家書,收入比村裏其他人家要好,她向來是用鼻孔看人的,在村子裏人際關係也不咋樣。
見蘇綰綰主動跟她說話,還說的都是恭維的話,張大嬸難得地和氣起來,“我也就是靠著祖祖輩輩的經驗隨便種種,你這菜地雜草都長了這麼多,年輕人可不要偷懶。”
蘇綰綰臉上笑意更濃,“我這不翠苗剛給我說了,我就來除草了嘛。對了,你家翠苗年紀不小了,也該嫁人了吧,有沒有相上誰家小子啊?”
張大嬸一聽這話,又想起蘇綰綰是做媒婆生意的,以為她要找自己推銷生意,當即麵色就有些沉了下來,“我家翠苗的親事已經定了,許給了城裏劉記布莊的老板,就不勞你操心了。”
蘇綰綰哪裏聽不出來張大嬸的話外之音,卻裝作不懂:“劉記布莊的老板啊,那是挺不錯的,不過我怎麼記得這劉老板已經有了正妻了呢?”
張大嬸的麵色更黑,沉著臉沒說話。
蘇綰綰這才像恍然大悟一般,“張大嬸,你不會是將翠苗許給劉老板做小了吧?這當妾室可是奴婢身份,當不了家也做不了主,翠苗生得這般水靈,你舍得呀?”
古代的等級製度是很森嚴的,像村裏這些村民都是良民身份,不能隨意打殺。若是賣到別人家為妾,那就是低賤的奴籍,主人家是可以隨意打殺發賣的。
雖然生活富貴,但一不小心就是慘淡收場。
張大嬸又哪能不知道這些道理,態度上已經有了些許鬆動:“我自是舍不得,但這些事一向是她爹做主......”
“原來是這樣。”蘇綰綰得到關鍵信息,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看來最關鍵的還是張大叔的態度。
蘇綰綰鋤好了地,天色已經暗下來。
她扛著鋤頭往回走,還沒走到家門,卻見不遠處的玉米地裏,似乎有兩個隱隱灼灼的身影在那說話。
“周大哥,我爹要把我許給城裏劉老板做妾,我可怎麼辦啊......”
“苗苗,別哭了,都怪我沒用......”
“嗚嗚嗚,周大哥,我不想嫁給別人,我隻想嫁給你!”
原來是翠苗和隔壁村的周秀才趁著夜色在幽會!
蘇綰綰眼珠子一轉,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在原處站了站,等到二人哭哭啼啼地訴完衷腸,才走過去。
“我見二位如此忠貞不渝,倒是有個辦法幫助你們......”
“蘇綰綰?”翠苗一愣,一張清秀的臉在淡淡的月光下泛起了紅暈,“你,你真能幫我?”
蘇綰綰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
周秀才住在隔壁村,不過也是聽過蘇綰綰的事跡的,當即喜上心頭,可片刻之後,又苦了下來,“可我隻是個窮讀書的,家境貧寒,身上又無功名,怕是耽誤了苗苗。”
這倒是個有責任心的,蘇綰綰對這個周秀才好感又上升了許多。
“有句俗語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聽說過你的事跡,你寒窗苦讀,滿腹經綸,考上功名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何必妄自菲薄。”蘇綰綰安慰道。
事實上,這個周秀才真是十裏八村難得的才子。
他十四歲便中了秀才,隻是家逢巨變,沒有銀錢再支持他讀書。但他卻仍舊沒有放棄,自己買了書在家苦讀,明年就是科考,相信他定能考個不錯的名次。
“周大哥,我也相信你的,就算考不上也沒關係,就算是苦日子,我也想和你一起過。”翠苗也點頭附和道。
兩人深情款款地對視著,蘇綰綰這單身狗在旁邊吃了不少狗糧。
她附上兩人的耳朵,在兩人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什麼。
兩人疑惑地看著她,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三人這才告辭。
蘇綰綰回到家中,推開門,家裏的傷患李無衣卻並不在房中。
她心中疑惑,卻聽廚房那邊傳來一陣丁零當啷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