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麼說仁宗皇帝呢?當初這大宋風雨飄搖,可以說這皇帝確實有當老好人的潛質。
可是這老好人能成什麼事兒?這朝廷上下的異動,基本上都是他的那些臣子們幫忙擺平得。
因此在這些大臣的麵前,這皇帝的威嚴,也就弱了不少。
那趙仲針看宋方也不怎麼在乎自己,幹脆對著旁邊的媛媛說道:“我們家好玩的可多了。”
媛媛抬頭看了看趙仲針,最後扁著嘴說道:“沒有小白好玩。”
“汪汪......”
要不是被媛媛抓住了尾巴,小白估計都撲上去咬這嘴欠的家夥了。
趙仲針一臉嫌棄得說道:“狗是最臟的,養狗的,身上都不幹淨。”
媛媛一聽,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她隻能氣呼呼得說道:“小白不臟!”
至於說怎麼個不臟法,媛媛就說不出理由了。
宋方當然要為自己的妹子出頭了,他在裏邊說道:“小白天天洗澡,你能天天洗澡嗎?還好意思說小白臟?”
額......
趙仲針也是被嗆住了。最後想了半天,他笑道:“狗還吃屎呢。”
你牛......
宋方感覺這一記反擊,直中要害。
想了想,宋方說道:“你也吃過......”
“胡說!”
這孩子,倒是有點主見。不過跟宋方胡攪蠻纏,你這小子還是弱了點。
“你小時候吃過,不信你回去問問你爹。”
這趙仲針一聽,臉色頓時暗淡下來。
宋方倒也沒注意,繼續說道:“你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也都是人人憎厭。沒事兒了,就別隨便在外亂跑。好好在家讀書不好嗎?”
“將來真讀好書了,也可以好好得報效祖......大宋,報效陛下!”
這話說起來,現在也是臉不紅心不跳了。看來這臉皮就是練出來的啊。
趙仲針擰著眉頭,最後說道:“你這話,怎麼這麼別扭呢?”
宋方還是擔心對麵的張鬆會過來找麻煩,於是說道:“那張鬆是你老師是吧?趕緊回去,好好讀書啊。別再亂跑了。”
趙仲針一聽,頓時一臉不屑得說道:“他算什麼老師?我爺爺說了,這等裝模作樣的人,最不討喜。”
宋方點了點頭,看來這趙仲針的爺爺,和自己很有共同語言嘛。
“行了,趕緊回去吧。”
把趙仲針攆走之後,宋方又吩咐媛媛和小白在家裏玩,不要出院子。然後自己走出了大門。
門口的巷子裏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宋方站在了巷子裏,好像有點不知道該往哪走。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發呆一樣。
一個男子,悄悄得走到了宋方身邊。
“有人讓我給你帶個話,再這麼幹,那你就帶著那菜譜,下去見宋成吧。”
說完,男子和宋方擦肩而過。
宋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沒有辦法保密太久的,不過他也想不到,這麼快就泄露出去了。
這男子離開沒多久,又來了一個人。
“汴京城裏的人太多了,鼓樓那裏的小販才多少?能喂飽嗎?這每天鼓樓夜市,基本上都擠滿了。就這,每天還有好多人吃不到口。這就是浪費!”
“這些小販都是奸猾之人,宋家小兄弟,要是沒有大酒樓的參與,恐怕用不多久,那些小販們就要起別的心思了。到時候,要麼是另起爐灶,要麼就是改換廳麵,投奔大酒樓。宋家小兄弟,考慮考慮,合則兩利的事情啊。”
這男子看起來似乎挺誠懇的。宋方點了點頭,開口問道:“現在你是代表著誰來和我談話的?”
那男子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天香樓,部分商戶。”
宋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選十家出來,最多十家。我會給你們這個機會,因為我也需要錢買房子。對了,那夜市的攤販,你們不許碰!”
那男子想不到,宋方居然鬆口了,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放心吧,絕對不碰!多謝宋小兄弟!”
從對方的語氣中,也可以聽出來,這個人應該就是一個探口風的代表。現在得到了宋方的應承,估計回去就可以領功勞了。
宋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回去給他們說,以後,這菜譜我是不會再往外傳了,至於說他們學會得,想怎麼傳怎麼教,那我就不管了,我也無所謂。”
男子一聽,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審慎,最後說道:“宋小兄弟放心好了,誰要是敢這麼幹,就是所有人的敵人。他的日子好過不了!”
“行!”
男子轉身離開了,那腳步匆匆得態勢,很明顯,也是難掩內心激動。
宋方看了看四周,結果看到了幾個鬼鬼祟祟的男子,還在自己的周圍瞄著這邊。
哈哈,不好意思了,機會擺在你們麵前了,你們沒抓住,就怪不得自己了。
宋方知道,自己的這一次行動,也堪稱完美了。
這也算是為了配合自己兄妹倆,能夠在汴京城站穩腳跟的一次出手吧。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那個宋方,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大宋朝的朝會也是所有人一起參與得。想要私底下見皇帝,就得先申請。
而且,最好是在朝會上當麵申請。
否則的話,同僚就會警惕你,是不是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回頭直接給你扣上一個奸佞的帽子。
不過今天包拯被直接單獨留下來了。這也讓文寬夫、富弼幾個人心存忌憚。
這老包什麼秉性,幾個人可是知道的。這家夥說起人的壞話來,那是一點情麵都不留的。
就連皇帝,都能被這老包用口水洗臉,真要是讓這家夥再升升,大家都不用玩了。
仁宗在書房,看著包拯有點步履維艱的樣子,對旁邊吩咐道:“搬個座給包卿。”
說起來,這也算是老臣子才有的待遇了。包拯也是起身道謝。
坐下之後,仁宗問道:“那宋方,真是宋成的兒子?”
“不錯!”
包拯當然不奇怪,這仁宗是怎麼知道宋方的底細的。
仁宗繼續問道:“那宋成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能不能給一個好點得說法?”
說起來,這也是皇帝的仁慈之處了。不過包拯聽了之後,隻能拱手搖頭道:“陛下,說起來這宋成的事兒,也有點沒頭沒尾的。這家夥......”
“平日裏也不怎麼會做人,得罪的人比較多,也就是武人......除此之外,基本上沒人幫他說話的。”
得了,這又是一個武人被排擠的例子。
仁宗也知道,這算得上是大宋官場的一個潛規則了。
誰讓大宋從開國之初,就開始重文輕武了。說起來,那狄青才死了多長時間啊?這麼牛的人物都被整死了,哪個武人現在幹紮刺兒啊?
因此你一個小小的宋成......冤了就冤了,也沒有人敢強出頭,和文官打擂台。
“你跟那宋方也算是見過好幾回了,怎麼樣?有沒有點水平?”
說起來,仁宗也算是惜才如命了。從他當政時期,朝堂中人才迭出就可以看出來端倪。
包拯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那孩子,說起來也是聰敏無雙了。帶著自己的妹妹,孤苦無依的在這汴京城中討生活。”
“剛開始做小攤販,然後一步步走來,把所有的機關算盡......不過,孩子是個好好子,也挺老實的。”
包拯這評價,也算是相當高了。機關算盡,說明這孩子非常聰明。
這朝堂裏邊聰明的臣子不少,仁宗還是有這個自信,可以駕馭住大家得。
“嗯,老實人啊......”
仁宗點了點頭,包拯在旁邊也是反複確認:“確實是個老實孩子。”
仁宗笑了笑,旁邊的梁惠保板著臉說道:“宋方之前跟天香樓的幾家商戶代表談好了條件,要把那菜譜現場傳授。現在天香樓裏邊,已經亂套了。”
包拯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仁宗笑了笑,說道:“這事兒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孩子,挺有意思啊。拉一批人,打一批人,這製衡之術,用的妙啊。雖顯生硬,但以他這年齡,也難能可貴了。”
包拯發誓,要是那小子在自己麵前的話,非抽他不可。
自己剛剛在大老板麵前說這小子是個老實人,結果呢?這小子就整了這麼一出。
這是老實人能使出來的手段嗎?
不過......這小子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啊。不僅僅把錢賺了,還分化了天香樓的敵人,借力打力,把自己這邊的危險給瞬間接觸了。
等這錢真收到手了,買了豪宅,再加上每個月還有利錢分潤,這小子,還真是人生贏家啊。
想到這裏,包拯抬頭看了看仁宗。
仁宗一臉平淡得說道:“這個孩子,帶著一個小妹子,來這汴京才多長時間啊?剛來就被親戚拒之門外了。可謂是舉目無親。”
“但是這小子後邊幹出來的事兒......嘖嘖嘖......”
包拯當然知道,宋方後邊都幹了什麼,他苦笑著說道:“是啊,先是做點小吃,擺擺小攤。再然後,就讓那些攤販們對他俯首帖耳了。”
“現在他又......哎......”
包拯也隻能搖頭歎息了。
仁宗笑著說道:“這個孩子,確實資質非凡啊。不過聽說,之前在安州的時候,也是愚鈍平凡,為何這家變之後,就跟忽然開竅一般?”
“看來,這人啊,還是要多多磨礪才能成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