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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鏢師女鏢師
譚以牧

第19章

  “喂,你個沒良心的,老子照顧你這麼長時間,吃飯都不等我!”郭品聲若咆哮。

  郭品不過進去收拾了一下內室,出來時,桌子上的菜肴已然被吃掉一半。

  浮安眼皮都不抬,他筷箸不停,繼續掃蕩剩下的飯菜。他方才僅嘗了一口方家大廚的手藝,便覺得精神振奮,體內溫固,宿醉情況大為消解,自然大快朵頤。

  郭品一聲大喝之後,看到浮安仍舊無動於衷,而桌麵上的情形已然岌岌可危,他果斷坐下,加入清掃戰場的序列中來。

  一瞬間桌上再無人言語,隻有筷子和杯盤碰撞時的清脆聲響不絕於耳。

  “呼……”

  當桌上最後一份粉包肉被消滅幹淨之後,二人這才依依不舍地停了筷子,稍稍坐直了身子。

  而郭品明顯沒有吃過癮,正瞪著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睛看著浮安,其中的不滿仿佛能化成水流下來一般。

  “不知先生所來,為了何事?”與郭品相比,浮安自是淡定許多,他吃飽喝足,一掃宿醉窘態,對著方休開口問道。

  吃過了方休送來的飯食,他的態度自是比之前要好上太多。

  “哼,吃人嘴短。”一旁沒有吃的盡興的郭品咬著嘴唇罵道,對於浮安的態度,他自然是十分不滿。

  輕輕掃了一眼眉眼憤憤的郭品,浮安不為所動,隻是眼神淡然地看著方休,那姿態,是在靜等她的回答。

  “嗯……”微微沉吟一刻,方休這才開口歎道,“今天是來向二位先生作別的。”

  浮安眉頭一挑,顯得有些詫異,可還沒等他說話,一旁的郭品卻大聲問了起來:“啊?作別?你不是本地人嗎?你要去哪兒?”

  慌急之下,郭品連筷子掉在地上都顧不得了。

  “嗯?”與方休說出的作別的話比起來,浮安則更是詫異於郭品的反應,要知道,二人相識已久,對於郭品的性格他最是清楚不過。

  表麵上看來,郭品大大咧咧的,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真正在意,但是實際上,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很多事情之所以他看起來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隻是他沒有興趣去糾結罷了,可是,一旦是他在意的東西,則會完全占據心中的地位,稍微有點波折便容易失態。

  ……便如現在這般。

  想到這裏,浮安心頭微微一亮,再次看向方休的時候,他已然發現了什麼,眼神中便也多了一絲了悟的意味。

  方休不去回複郭品,也無意深究浮安眼神中的探究意味,微微冷靜了一下,繼續說道:“天下無敵不散的宴席,就此別過也許自是最好的結果……至於先前從二位身上賺來的銀子……”

  “我才不會還你們呢!哈哈,告辭!” 一聲輕笑出口,方休身形一閃,站起身就衝門外跑了出去,好像是急於逃離什麼一樣。

  “嗯……”見郭品半天沒動,浮安扭過頭看著他,一雙清涼的眸子中此刻全是疑惑。

  “你,不去追?”

  “額……”聽到浮安的問話,郭品這才從恍惚中醒過來,傻愣愣地問道。

  “追……什麼?”

  “啪!”毫無征兆的,浮安眼神一愣,右手就像閃電滑過一樣狠狠地拍了郭品後腦勺一下,“是我宿醉還是你宿醉?追不追?不去就後悔一輩子!”

  “追!”

  而換來的則是郭品愈發低下去的腦袋,看得一向生性淡泊的浮安都是一陣無語,最後隻能微微一歎。

  “唉……罷了……”

  就連這最後一聲歎息,也慢慢像是一縷青煙一樣,緩緩消散在空氣當中。

  再也不見。

  ……

  安丘鎮,陷虎坑。

  雨。

  漫天的雨水像是一把巨大的籠子,把這一方天地沒頭沒臉地罩在當中,再下起無盡的雨水衝刷著當中萬物。

  逃是無處可逃的,隻能閉上眼睛,弓起脊背,任由無盡的暴雨衝刷著自己的身體,承受著這造物主賦予的無盡恩典。

  恢宏雨幕中,一行由二三十名青壯和五輛騾車組成的隊伍撕破雨線,慢慢行來。

  遠遠看去,不論是人還是騾車都被這場大雨澆得像是暈了油彩的畫布一般,線條模糊得在風雨中蠕動著,漸行漸近。

  騾子比驢有力氣,又比馬有耐性得多,也更耐雨水與饑餓,看得出來,這是一支常走外場的隊伍。

  果然,打頭騾車上麵正無精打采地插著一支鏢旗,紅底金字寫著一個大大的“隱”字,赫然正是平治城大隱鏢局的記號。

  “大哥,還有多遠啊!兄弟們能扛住,再這麼下去,騾子都扛不住了!”

  雨幕裏一個粗葛的聲音響起,行人皆被厚重的雨披擋著,也辨不出究竟是哪個人發出的聲音。

  不過聽到這個聲音,隊伍打頭的人影微微一頓,然後一個沉穩的嗓音自雨幕後響起。

  “快了,告訴兄弟們再加把勁,前麵過了陷虎坑就是伏龍崗,那裏有家大客店,咱們休息一陣等雨停了再走。”

  “好嘞!”聽到這句話,隊伍中排第三人的人向後一扭頭,在這大雨中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二哥、三哥、五弟,大哥說了,前麵休息,兄弟們都加把勁,到店了每人一盅熱酒暖身子!”

  “好嘞!”

  “謝謝大少爺!”

  “多謝鏢頭!”

  ……

  連著幾個道謝的聲音響起,氣得打頭的方金一樂:“老四這臭小子,我什麼時候說給酒喝了……”

  行鏢在外,最看重的便是安全,不出岔子,所以一般來講不論酒癮多大,環境多熟悉,為了保證貨鏢不失,任何人都不允許喝酒。

  當然,走鏢的多是江湖兒郎,個個都是實打實的豪邁漢子,這種禁酒令雖然在明麵上沒人敢說什麼,但總是會有些人找著各種各樣的名頭破個例。

  而剛剛說話的方家老四方火則是酒中餓鬼,因為在走鏢的途中喝酒沒少受過方星塵責罰,可惜這毛病到現在一點都沒改。

  “唉……喝一杯就喝一杯吧。”

  沉吟了一下,方金還是沒有開口阻止老四的“胡言亂語”,畢竟這場雨來得邪乎,明明應該是幹季,卻沒頭沒尾地下了這麼場子大雨,讓人厭煩得狠。

  本來就是濕熱的空氣,連大雨都衝刷不掉那股子粘勁,衣服粘在身上,讓人恨不得揭下來一層皮才覺得爽利。

  方金抽空站直了身子,舉目遠眺,卻隻能看到無盡的灰幕,這雨下得,讓他連五丈外的景色都瞧得不清楚。

  “這勞什子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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