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老大,咋們不是後麵要去清理皇宮的嗎?怎麼就還在這些上麵花費這麼多的心力?”
癸的嘴裏叼著一張廚房大廚子專門給她做的餅,看著她麵前的甲忙裏忙外。
實話說,這古代過節慶祝吧,就幾點不好。
一沒彩燈,二沒火鍋的......怎麼就弄個熱熱鬧鬧的氛圍出來呢?
癸坐在牆簷上慢悠悠地啃著餅,一雙眼睛咕嚕咕嚕地打著轉。
“你這又是在想什麼鬼主意?”
底下布置東西的甲一抬頭,就看到了她思考的樣子。手裏麵的動作沒有停下,嘴上卻忽然拋了個問題。
“我啊,我當然是在尋思一個問題咯。”
“哦?什麼問題?”
詢問的聲音忽然變了調子,底下原本有些嘈雜的聲音也忽然安靜了下來。
“你說這地方,要什麼沒什麼,還天天就打打殺殺的......這麼個過年,我要不要試著做一做火鍋?”
癸扳著自己的手指頭,全心地算著如果做,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算來算去,還是覺得太麻煩了。不過為了祭奠自己的五臟廟,她還是心裏特別想試試。
剛一抬頭準備求甲幫幫忙,一看到自己不遠處站著的人是誰後,臉色一變,聲音也斷斷續續了起來。
“你,你怎麼在這裏?”
明知故問的一句話。
袁曜辰一手拎起自己的衣袍,眉頭一挑。
“我的暗衛值守著值守著,忽然不見了人......怎麼,我不能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被這麼一說,癸還真想起來,剛剛自己是為了趁著他在寫字,出來找點東西吃的,結果半路看到了老大他們在布置,就忘記了......
現在倒好,被抓了個現行。
“沒什麼問題啊......我這就回去。”
話音還沒有落下,癸就提了輕功準備開溜。
“你剛剛說的火鍋......是什麼東西。”
袁曜辰看了一眼僵直著身子的癸,眼底蘊起一絲笑意和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占有欲。
跑又跑不掉,武功又沒有袁曜辰高......癸隻好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內力,乖乖地站到了袁曜辰的麵前。
低著頭,聲音帶著一些不高興。
“就是我家鄉的一種特別好吃的東西。過年的時候後,大家都喜歡做到一起,一起吃,代表著熱鬧。”
袁曜辰的眼睛眯了眯,落在癸身上的視線變深沉了一些。
“你喜歡吃那個什麼火鍋嗎?”
“那還用說!火鍋這麼好吃的東西,沒有人喜歡就奇了怪了!”
提到吃,癸簡直兩眼發光。
似乎感覺到了袁曜辰對火鍋的興趣,她立馬抬頭盯著袁曜辰,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他。
老天保佑啊,你可一定要產生一點興趣,然後讓我去做火鍋...... 簡直是太久沒吃嘴饞了。
自從到了古代,癸每天都在找著現代的那些吃食。一些找到了,一些卻沒有了,卻也還發現了一些現代沒有的吃食。
可是對於火鍋,她簡直惦記了很久了!
“今年年關慶祝,交給你準備......”
“好好好!”
還沒等袁曜辰的一番話說出來,癸就立馬忙點頭表示自己願意。
“不過今年的祭天典禮,你必須陪我一同前往。”
原來是有條件......
癸的眼珠子溜溜一轉,小動作卻落入了袁曜辰的眼裏。
“不準騙其他的暗衛來幫你。你有事,他們也有事要做。”
一番話徹底堵住了癸想要故技重施,讓其他暗衛幫自己的想法。
她癟了癟嘴,心裏又嘀咕了一句“萬惡的資本主義”。
皇家的祭天典禮很快就隨著年關的將至而到來。
整個京都,因為上一次欽天監穿出來的消息,風雨滿樓。可這幾天,漸漸地消息也壓了下來。
“主子,查到了。大皇子召集了手下的所有兵力,準備在今日大典上直接讓二皇子無法翻身。二皇子那邊,也如主子所預料,早早地防備了起來......”
甲又是一身黑衣,腰上別著一把雕刻著花紋的劍,臉上的麵具,就好似從未摘下來過。
“就這樣吧。讓他們兩個鬥上一鬥,至於著最後的勝者是誰......也不關我們什麼事情。”
袁曜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深紫官服,正了正頭上的發冠後,直接從書桌的一個暗格裏麵取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匕首的身上,歪歪扭扭地刻著一個“辰”字。雖然字歪歪扭扭,可遮擋不住的,是字體的清秀。
拿著匕首,袁曜辰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傷痛和恨意。
他把匕首塞進懷裏後,直接和甲一並,出了書房。
“癸準備好了嗎?”
“回主子,癸已經在府外等著了。”
主仆兩人步履匆匆,很快就到了王府的大門口。
“王爺,老大。”
站在八寶玲瓏馬車前麵的一個黑衣女子朝著他們擺了擺手,聲音似乎有些雀躍。
袁曜辰身後的甲沒有說話,隻是在癸叫住自己的時候,朝著她那個方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而袁曜辰,則是皺著眉頭,看著和甲一樣,一身黑衣的癸。
“你怎麼穿成了這樣?我不是叫你去找一身丫鬟的衣裳穿上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嚴肅,聽得原本眉眼彎彎的癸下意識的心一緊。
她尷尬地笑了一下,不過由於臉上還戴著麵具,這個笑容被妥妥地藏住了。
“這不是......丫鬟都不能進大殿嗎?我怕到時候亂起來,老大沒有注意怎麼辦?那肯定我不能扮成一個丫鬟啊......而且誰家的丫鬟長得有我這麼好看......”
最後一句純屬是小聲的嘀咕了出來,然而她再小聲,聽力極佳的袁曜辰還是聽到了那句話。
想到自己那個喜好美人的二哥,袁曜辰的臉黑了一些。
幹脆閉口不言,直接上了馬車。
“時間都要來不及了,走吧。”
半個時辰之後。
忽然一個急急的停頓,八寶玲瓏馬車裏麵,癸和袁曜辰齊齊向前傾了一下。
反應迅速的袁曜辰一把拉住了還有些呆愣的癸,低低訓斥完一句後,他抬高了音量。
“外麵怎麼了?”
“回王爺,這,這,我們剛剛和二皇子的馬車差點相撞。”
外麵的馬夫是新來的。之前王府禦用的馬夫不知怎麼,生了一場大病,至今還躺在榻上。
而這個馬夫,則是之前那個推薦過來的。
聽到了是差點和二皇子的馬車相撞,袁曜辰拉著癸的手緊了一下。
“你就在裏麵,不要隨意出去。”
說完話,袁曜辰就直接掀起了車簾,動作嫻熟並且還十分徹底地將馬車裏麵的癸給藏在了車簾後。
“喲,四弟。怎麼,你也來得這麼早?”
袁曜吉看了一眼從馬車裏麵出來的袁曜辰。發現他的臉色果然和得到的消息一樣,蒼白病感之後,心裏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
“二哥,咳。是我的人不好,沒有發現竟然是二哥您的馬車。貿然撞了二哥的,四弟給你陪個不是。咳咳咳......”
一番話說得斷斷續續的,中間還夾雜著時不時的咳嗽聲。
對麵的袁曜吉看著他這樣子,也不疑有他,直接回了回收,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剛剛馬車差點相撞的事情。
“四弟,你的這個病,可要好好地治上一治。這要是萬一落下了什麼病根,可就不好了......好了,祭天大典也快要開始了,二哥我就現行離開了。”
袁曜吉扔完一番話,就直接的轉身進了嗎策劃。車夫駕著馬車,徑直離開。
看著袁曜吉的馬車離開,剛剛還咳嗽不已的袁曜辰就立馬好了。
他看了一眼袁曜吉的馬車後,也回了自己的馬車。
此次皇宮之戰,看起來,這個二哥也要露出真麵目了......
等袁曜辰安置好癸,到了大殿的時候,許多官員和皇室都已經到場了。
“老四,聽聞你病了一陣子,現在,可好些了?”
皇帝袁初冽看了一眼正準備歸位的袁曜辰,狹長的眼睛眯起,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感覺圍繞在他的身邊。
袁曜辰的動作一頓,隨後立馬快速出了列,低著頭,聲音沒有什麼情緒。
“回陛下,尚可。咳咳,不過經常咳血而已。”
明明有些嚴重的病情,到了袁曜辰的嘴裏,就是“咳血而已”。
整個殿內的大臣們,雖然低著頭,卻都輕微側著,和身旁的人小聲交頭接耳。
“既然如此,那這次祭天典禮,你倒可不必參加了。時辰快到,啟程祭壇,讓欽天監的人準備好。”
袁初冽揮震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眼神淡淡地看了底下的一眾大臣皇子,轉身離開。
皇帝離開了,其他人也紛紛邊走邊議論,準備離開。
“四弟,既然祭天典禮你已經參加不上了,那就在宮裏好好休息,等到典禮結束再離開吧。這不能參加祭天的皇室啊......注定得不到上天的庇佑。”
袁曜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袁曜辰的身邊。他一把拍在袁曜辰的肩膀上,語氣有點古怪。
袁曜辰沒有回話,藏在大袖裏麵的手捏緊了,眼神一直在皇位上,未曾變過。
得不到庇佑又如何?我隻需要得到我自己想要的......
祭天典禮雖然缺少了四皇子的在場,但並沒有什麼人覺得不對。
袁曜辰回了在皇宮姐的殿中,注意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