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她也有點擔心,擔心張賢容那麼優秀,萬一袁曜辰真喜歡上她了怎麼辦。
答案是沒有答案。
她欣賞張賢容,即使她有可能成為她的情敵。
她一拍自己的頭,情敵什麼情敵,袁曜辰瞧不瞧得上她還不知道呢。
“王爺。”張賢容微微福身,“這個時候請王爺過來,有些唐突了。”她全然沒有了剛剛猶豫不決的樣子,淡雅沉穩,如新開的雛菊。
袁曜辰對張賢容的印象還算不錯,為人溫婉大方,禮數周全,又有些才氣,隻可惜,偏偏不是他的意中人。
想起那個會打架,會殺人,會整天在他身邊竄來竄去,會酩酊大醉,會偶爾撒嬌,會偶爾蹦出幾句新鮮詞語的鬼馬精靈,袁曜辰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
“無妨,張小姐今日不找在下,在下也是要叨擾的。”
張賢容見到他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心中暖了一暖,父親說的是對的,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如今看來,他的心中還有她。
隻是不知道那個女子是怎麼回事。
“難為王爺還惦念著我。”張賢容推過一杯茶去:“方才飲酒,如今飲一杯茶解解酒氣吧。這茶原也是陛下送給父親的雨前龍井,王爺想必喝慣了的。”她淺笑著說,絕口不提林小姐的事。
“多謝。”袁曜辰隻輕輕抿了一口,還在想著怎麼提他那件事。
晚風寥寥,兩人各懷心思,誰都不知道心裏的那句話怎麼說出口。
“王爺......”
“張小姐......”
袁曜辰沒想到這般湊巧,“小姐請講。”
張賢容本來醞釀好的話,這番被打斷之後更不好張口。囁嚅了半晌,不好意思的說:“賢容所想是私事,還是王爺先說吧。”
癸在一邊聽他們兩個磨磨蹭蹭說個話都要猶豫半天暗叫無聊,張賢容和袁曜辰都是扭捏的人,今天這是怎麼了。她這個聽牆角的都捉急。
“其實本王要說的也是私事,本王甚是欣賞小姐的風度與才華,隻是本王心中已有了一個女子,若是此前有什麼誤會,還請張小姐見諒,本王在這裏賠不是了。”他說完之後心中一直壓著的一塊大石終於安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隻是他話音一落,明裏暗裏兩個女人身子都不可察覺地一僵。
張賢容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掩飾性的抿了一口茶,故作輕鬆道:“王爺說笑了,隻是不知這個女孩子是誰,能有這般福氣成為王爺心裏的人。”她掩飾的再好唇齒之間也不覺彌漫出苦澀,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傾慕了那麼久的人突然說,我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不是你。
看吧,她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看著男人欠揍的嘴臉,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癸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眼前這個欠扁的男人是他們的主子,為了防止被這個男人賣了,她一定要冷靜!
“主子,就是因為你這種愛四處留情的習慣,才會讓張小姐對你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癸發誓,她絕對是站在中立的角度說這句話。好吧,其實也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爽他有心上人了那句話。
聽著癸的話,袁耀辰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這丫頭哪兒都好,偏生在這感情方麵遲鈍了些。
“那麼,我有沒有也讓你誤會什麼呢?”
袁耀辰貼近癸的耳朵,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你神經病啊!”
癸一個激靈,從袁耀辰的懷裏跳出來。這男人今天發什麼騷?莫不是剛才在丞相府拒絕了人家張小姐,心中後悔,所以自甘墮落了?
“神經病?那是什麼病?”
袁耀辰發現,自己學富五車、飽讀詩書典籍,但卻經常不知道自己身邊這個小丫頭在說什麼?
癸笑嘻嘻地看著袁耀辰。聽不懂了吧?哼,跟老娘比,老娘思想比你們先進很多很多倍好嘛。
“這是一種非常好的病,專門用來形容像您這樣聰明睿智的人的。”
這話聽得袁耀辰也是嗬嗬噠了,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話。這八成是這丫頭家鄉用來罵人的吧。
王爺就是王爺啊,您不去當算命的真是可惜了。雖然也不能說的那麼絕對吧,但是,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癸笑眯眯地看著袁耀辰,她當然知道袁耀辰不會相信自己,不過,我就是不說,你能拿我怎麼辦?反正你也是聽不懂。
以袁耀辰的聰慧,怎麼可能看不出癸心裏那點小九九,不過他也不揭穿,收拾這個小丫頭,他有的是辦法。
“哦?是嗎?如此說來,癸應當就是我這十二暗衛之中,最為出色的神經病了。”
癸的臉色突然晴轉陣雨。我呸!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神經病!行,袁耀辰,你可以的,你是王爺,我惹不起你還不行嗎?
看到癸吃癟的樣子,袁耀辰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笑,故作嚴厲的說:“你這是怎麼了?本王如此讚譽你,你難道還不高興嗎?”
“嗬嗬,我謝謝您這麼抬舉我啊。”
知道自己就算和這個男人吵起來,也落不得什麼好處,癸幹脆什麼也不說,等這個男人發完瘋就好了。
對於癸無視自己的行為,袁耀辰也不惱,單手在石桌上支著頭,笑著說:“怎麼能是抬舉呢。得如此神經病,是本王之幸啊。”
袁耀辰這句話一出,癸就算是個白癡也反應過來了。這個男人分明就是知道神經病不是她說的那個意思,這是在故意膈應她呢。
“主子,屬下還有事情要處理,實在沒那個閑工夫在這兒和您浪費時間。”
癸向袁耀辰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要走。
看到癸是真的生氣了,袁耀辰有些疑惑,平時這丫頭是最能玩的,今日這是怎麼了?
就在癸準備離開的時候,袁耀辰一把拉住癸,開口問:“你今日這是怎了?火氣這麼大。可是有誰惹你不痛快了?”
最後一句,其實袁耀辰本來是不打算說的,這丫頭今天一直跟著自己,又有誰能惹得她不痛快。自己更是不可能,今天這種場合,她不適合露麵,自己也是回了王府才看到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癸一把甩開袁耀辰的手,說道:“我好的很,不勞主子擔心。”
癸的這副態度讓袁耀辰深感無奈,這丫頭的牛脾氣又上來了。可是今日他確實沒招惹她啊。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