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門“哐”地一下被推開了。
自以為有人要殺他滅口的張朝陽緩緩的看向門外,卻見高淩寒負手而立,身後卻是幾個侍衛正押著夏夫人和王嫣兒,站在門外。
而黑衣人也在這個時候緩緩的摘下臉上的麵紗,張朝陽萬萬沒有想到,所謂的前來殺他滅口的凶手,竟然是王婧妍假扮。
一切,不言而喻了。
王嫣兒自以為得計,這次可以往王婧妍的身上潑盡了臟水,誰曾想竟然被張朝陽全部都招供了出來。
“太子殿下,饒命啊,是,是王嫣兒,是她給了我兩萬兩銀子讓我陷害太子妃。”張朝陽迫不及待的將一切的臟水都潑在王嫣兒的身上。
“殿下,是嫣兒一時糊塗。”王嫣兒已然知道事情沒有可以辯解的餘地,她的眼中含著盈盈的淚水,想求得高淩寒的一絲半點憐惜,可是高淩寒卻根本不多看她一眼。
“孤曾警告過你,對太子妃有半分的不敬,孤定不輕饒。”
高淩寒一拂袖,冰冷的口吻,道,“拖下去,自即日起貶入教坊司為女奴。”
王嫣兒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教坊司!
那個地方的女奴,就連最低等的女子都比不了。不,不,王嫣兒掙紮著,她死死的拽著夏夫人的手,“娘,救我,快救我!”
“太子殿下!”夏夫人著急道,臉色卻帶著幾分倨傲,“就算嫣兒有什麼錯,她如今也是相府的嫡女,您如此輕率的處置,難道就不給我們相府顏麵?您雖然是儲君,可是嫣兒的父親卻是當朝的一品宰相,您這麼處置是不是過分了!”
“過分麼?”高淩寒獰笑,“誣陷太子妃,就算是王丞相本人,也難辭其咎,孤沒有因此事而問罪相府上下,夏夫人難道不謝恩麼?”
夏夫人的身子氣的微微顫抖。
旁人都知道顧忌相府的權勢顯赫,可是高淩寒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嫣兒被侍衛拖了下去,卻無可奈何。
“至於他!”高淩寒一指張朝陽,語氣更是冰冷,“汙蔑太子妃清白,死不足惜,斬!”
張朝陽像隻死豬一樣被侍衛拖了下去。
房間裏,隻剩下高淩寒和王婧妍兩人,很多時候彼此的交流隻需要簡短的幾句話就夠了。
“你,很出乎孤的意料!”高淩寒原本以為要費一點心思才能替王婧妍洗清誣名,卻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被王婧妍解開了。
聰明的女人,他的眼光沒錯。
“我是不是該謝一下太子殿下對我的信任,您不是從始至終就沒有相信過這番鬼話?”王婧妍淺淺一笑,也算是她和高淩寒之間的第一個默契。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高淩寒對王婧妍的態度竟然如此不一般。
今日將王嫣兒發配去了教坊司,可算是徹底的將相府得罪了,為了王婧妍能做到這個地步,出人意料。
......
王婧妍才回東宮,卻看見李纖柔站在她的寢殿門口苦苦的候著,似乎已經等了幾個時辰了。
乍一看見王婧妍,連忙跪下請安,“姐姐,都是妾身不好,妾身以前囂張跋扈,沒少得罪過姐姐,可是妾身如今真的知錯了,以後必不再犯,還請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諒妾身。”
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一根荊條,緩緩舉高。
這是要負荊請罪?
改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王婧妍寧願相信後者,也不願意相信前者,正要不痛不癢的讓人扶著李纖柔起來,讓她退下,卻見寧貴妃扶著宮女朝著這邊而來。
見李纖柔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而王婧妍卻十分倨傲的站在一旁,當即臉色怒了,“放肆,太子妃,你沒看見纖柔跪在地上負荊請罪?很好,這太子妃的架子端的很大,纖柔是本宮賜給太子的側妃,豈容你這樣侮辱。”
王婧妍還沒說話,李纖柔卻是一臉柔弱的跪在寧貴妃身下,“娘娘,都是妾不好,妾身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太子妃姐姐的事,姐姐是正妃,而妾不過是側妃,來給姐姐負荊請罪也不算委屈。”
“纖柔,你起來!”寧貴妃越發怒不可遏,“有本宮給你做主,你用不著如此委屈求全。”
說著,寧貴妃的手緩緩舉高,正要狠狠地打在王婧妍的臉上,還未落下,卻被王婧妍狠狠的拽住了。
寧貴妃在後宮中一向獨得恩寵,風風火火慣了,從來沒有人敢頂撞,可她今天卻偏偏被王婧妍給冒犯了。
不僅冒犯了她,連帶著她賞賜給太子為側妃的李纖柔,王婧妍也敢欺淩,簡直豈有此理。
“貴妃娘娘雖然位分尊貴,可本宮卻是太子正妃,未來母儀天下的皇後,本宮有什麼錯,自有皇後訓導,由不得娘娘教訓。”王婧妍不痛不癢的反擊。
“你!”寧貴妃氣的身子發抖。
端出了皇後,這不擺明了告訴她,她雖然是獨寵的貴妃,卻依舊沒有資格教訓王婧妍。
李纖柔在一旁看著好戲。
寧貴妃豈是輕易的善罷甘休的人,今日借了寧貴妃的手,也算是給王婧妍這個人一個教訓了。
“貴妃娘娘有何貴幹?”高淩寒的聲音緩緩從眾人背後傳來,他不過才和王婧妍分開片刻,卻沒想到寧貴妃竟然氣焰囂張的上門來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纖柔,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又看了負荊請罪的荊條,莫名地一陣厭惡,“戲演的不錯,既然自己都知道負荊請罪了,不打一百荊條豈不是辜負了你!”
李纖柔的臉色一片慘白,“殿下,你,你......”
“帶下去!”高淩寒根本不曾手軟。
“放肆,太子,你眼中還有沒有本宮這個貴妃,纖柔是本宮賜給你的人,打她是在打本宮嗎?”寧貴妃氣的越發發抖,從高淩寒進來到現在,根本沒有看過她一眼,更別說請安了。
“貴妃娘娘的話,孤怎麼擔得起!”高淩寒簡單的一個拱手禮,卻依舊十分倨傲,“隻不過這是孤的家事,不容外人多嘴!”
“你!”寧貴妃氣的差點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