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綺落等不及了,催促:“大師......大師......公子!?公子?睡著了?”
坐在椅子上忽忽悠悠的樣子的確有點讓人誤會他是不是睡著了。
當騙子也得兢兢業業啊!
“我說你到底會不會算啊。”她不耐煩的問。
落原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這位小姐,您這命格十分詭異。吉中帶煞,得為失,失為得,萬物相生相克,不該入此啊。況且您這大富大貴之命,按照這手相來看......”落原搖了搖頭,激起了雲綺落的好奇之心:“什麼?”
“不怎麼樣,按照命格走勢,您這命,吉凶相伴,難以擺脫宿命之緣,矛盾常在,不符啊!不符!”
落原說得條條是道,雲綺落差一點就相信了,她問:“那這位先生,有沒有化解之法啊?”
接下來,騙錢騙人的時候到了,落原手一揮,寫下一張字符,交給了雲綺落。
“小姐把這字符放在枕頭下,便可夜夜安眠,高枕無憂了。”
雲綺落一看,那字跡果真一樣,不說其他,正事不能忘。
她翹起來二郎腿,手拄著桌子,氣場強大到下一秒就要把桌子掀翻。
落原有些被她突如其來的強硬嚇到了,小聲懼怕的說:“要不......姑娘這符,我不要錢送你了,好不好,您這突然怎麼了呀?”
“你剛剛大吵大嚷的不準不要錢,怎麼到我這就這麼輕易的不收錢了,這不折我麵子?”
“那您想怎麼樣啊?”
雲綺落看著這心虛的樣子就好笑,一張符文“啪”的一聲拍在了落原的麵前,指著說道:“看看吧,和你剛剛寫的符,相似嗎?”
“這......我想想啊。”落原明顯是認出了這張符文,他在想的是眼前這個女人的目的......
“想好了嗎?”
“這......”
“問你話呢,想好了嗎?”
“是我寫的......可我是收錢辦事兒而已,並沒有惡意,雖然與小姐您的這符文相似,但效用大不相同的呀。”落原胡亂解釋一通,生怕雲綺落是故意找茬的,但還真不是。
她是來幫這小子回憶的。
“我手裏這張符文已經確定是你寫的了,你逃也逃不掉,我是斯文人,不會把你怎麼樣,隻要你告訴我,誰讓你寫的。”
“這......和小姐沒關係吧......”
落原十分的為難,顯然他還想在這片混下去,不想因此名聲受損。雲綺落拍桌而起,嚇得後麵等著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她一個人。
“你放屁!你在這上麵寫著我老爹的名字畫符紮小人詛咒我老爹,你告訴我這個我沒關係?”
雲綺落拿起了符,在落原的眼前晃來晃去。
落原為了自己的生意,別管她是誰,還是選擇沉默保密。
他確確實實是想起來了,富家官太太,京城也就那麼幾個,根本忘不了。
落原不想說。端詳著這女子的強悍樣子,恐怕自己逃也逃不掉......
落原一句話不說,氣的雲綺落牙癢癢,:“你說不說?”
“忘了。”
“行,那我就幫你回想回想。”雲綺落露胳膊挽袖子,嚇了落原一跳:“你想幹什麼?”
“我是斯文人,絕不動手動腳,不過其他的呢,就不好說了。”
雲綺落將自己的符文“證據”寶貝死似的揣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算命攤子旁邊的地上。
她像模像樣的吆喝著:“算命算命,女施主算命更準啊!算命!”
“不準不要錢啊!”
她的一陣陣吆喝,直接蓋過了落原的風頭,時不時的還得意的看看坐在一邊的落原,嘟囔了一句:
“老娘有的是歪路子治你!”
雲綺落人長得出眾,裝出來的潑辣樣子顯然是很招人喜歡,來來往往的人,連素來不相信算命一說的糙漢子都來排隊。
“姑娘,您給我看看啊?”
“好啊把手伸出來。”
一個糙漢子,麵色黝黑,樂得合不攏嘴的一邊看著雲綺落的臉蛋兒,一邊伸出了手。
雲綺落裝模作樣,故弄玄虛的“呸”了一聲,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手。
糙漢子夢寐以求的想要摸摸雲綺落的手卻每每落空,被她靈活的一一躲過。
她一本正經的對糙漢子說: “這位施主,從手相上來看,您已經到了該娶老婆的年齡了,隻有這樣,人丁家境都會興旺,按照我說的,貴宅往西方向,有一處草屋,定會讓你覓得佳人的。”
“真的?”糙漢子一聽老婆倆字,眼睛發亮,唾沫星子噴得好遠,雲綺落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點點頭:“正是,正是!”
“那好,多謝姑娘了!”
小卓在一旁看熱鬧,剛開始還怕小姐搞不定,卻沒曾想小姐算得還真準。
她在一邊小聲好奇的問:“小姐,您是真會算還是在蒙人啊?”
“你這丫頭!說蒙人豈不是砸我招牌!閉嘴!”
“那您怎麼知道......”
“你看剛剛那男人的樣子,麵色蠟黃,無精打采,眼圈確黑,一身肥肉,再看看那手,都起繭子了,不是單身漢是什麼?”
雲綺落小聲小氣的說。小卓不明所以:
“起繭子?”
“你什麼都不懂就別問了!”雲綺落擺了擺手,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雲綺落能蒙就蒙,能看就看,雖然算命她不會,但僅僅隻是看看人的氣色,或者是某個部位她就可以知道此人是否硬朗,是否疾病纏身略有不適。
然後胡亂白話一氣就把落原的生意搶走的差不多了,反正她也不需要回頭客,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落原靠在一邊,倍感淒涼,自己究竟是造了什麼孽,讓自己遇見了她?還攤上了這樣的事兒。
想到這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憋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