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因為剛剛的一聲尖叫聚集在一起,圍了一圈。中間不僅有剛剛的追兵,還有不少的嫖客。
一名凜凜威風,身形高大可謂五大三粗的男人著裝考究,一臉的領袖樣子,指著地上的妓女屍體嚴肅的問:
“這是怎麼回事?啊?”
期間無人敢應聲......
地上躺著個妓女,著裝暴露,手腳漸黑,口目皆有血跡流出,驚悚的躺在房間裏。
“問你們話呢!怎麼沒人應答?”
男子暴怒,換個簡單的思路,誰殺人會自己站出來,誰又會說這死人與自己有關係?
由於這場麵太過於靜謐,躲在一邊的雲綺落雖然不想管這些閑事一心逃走,可是在眾人皆聚集一處的同時大搖大擺的出去好像更加另類了些。
沉寂過後,終有人開口,聽聲音便是個清朗的男子:“不過是死了個妓女而已,南陽王何必如此動怒?”
高大男子上前一步,惡狠狠的小聲言道:“這是我的細作,怎麼會突然死了?”
這位高大的男子,便是南陽王李緒,魯莽之人憑著戰功年少之時便封了王,乃是永安將軍府的頭號死對頭。可這南陽王本為粗莽,卻心係帝位,總想著些不切實際的事兒,一直與西府小公子同盟,今日就出了亂子。
麵對李緒的無端吼叫,慶元西府小公子則是麵色自然,不緊不慢的笑著小聲說:
“南陽王不必如此動怒,不過一個細作而已,何必呢?況且現在抓刺客要緊,歸元四春圖不見了,這才是要緊之事!”
沒等李緒回答,貼身侍從趴在李緒耳朵邊說哦了幾句話,引得李緒更急暴怒,似有與元寧爭執的意思,眼珠更是瞪得老大,:
“這妓女死於五毒散,乃是你們慶元西府所獨有,你還有什麼狡辯?不會是你西府覬覦我手中掌握四府命脈的歸元四春圖所以弄出的亂子吧?一箭雙雕玩得不錯!”
元寧瞥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麵對南陽王無端猜忌,似有不滿:
“南陽王這話說出口可要負責任,如今江湖四大府逐漸剝離皇帝控製,乾陵東府主管兵器,我慶元西府主管醫毒,安林南府主管禮樂,清歌北府包攬萬物。我慶元的確是有五毒散,但南陽王要無端猜忌的話,我們的同盟關係也要暫且考慮一下了!”
元寧眉目溫潤,但句句不讓分毫!對於李緒來說更是前所未有的壓迫。
雲綺落在遠處觀望著這一切,無端的爭執更是給雲綺落一個逃離的好機會,她不知從哪裏撿來的折扇執於芊芊素手之中,由於衣服過於寬大,是一副稍有邋遢的形象。
她邁著稍微加快的步伐,走了過去,可能是因為有些著急離開這是非之地,走出去的舉動與當時的環境還是不符合,引起來李緒的注意。
“給我站住!”
士兵立刻上前阻攔,雲綺落麵目表情的站在原地不動,被士兵押到了南陽王李緒的麵前......
“我看你步履匆匆,所謂何事?”
“無事。”
雲綺落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屍體,眼波並無異動的與南陽王直視。
很顯然,因自己著急離開此處,這莽夫果真是把自己當成了有身份的人。
一旁的元寧靜默無語。
南陽王總覺得站在眼前的玉麵小生有些眼熟,不打算放過:“我怎麼看你心虛得很?”
雲綺落哼笑了一聲:“何以見得?”
“給我押下去再說!”南陽王一聲令下,雲綺落由不得反抗,有句話說得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對付此等莽漢更是好搪塞許多......雲綺落瞧著元寧這位公子更加睿智,便主動示好,以此保身。
她掙脫開士兵的束縛,冷靜的轉頭對元寧說:“這位公子靜默多時,許是被誣陷的突然,不如我來為公子解了這窘境,洗刷公子的冤屈?隻是小的確實與這事無關,還請公子照拂,讓小的安然離開。”
元寧深黑的眸子審視了雲綺落好一會兒,而後勾唇一笑:“有趣,說來聽聽。”
對於南陽王的誣陷,元寧並不在意,屍體也確為五毒散所致不假,但他更加好奇此人所言。
雲綺落看向對立的二人,緩緩而道:“五毒散的症狀便如其名一般,五種劇毒混入而成,服毒者,四肢頭部慢慢發黑狀,毒素徐徐蔓延攻心而亡,但是此人雖然手腳均黑,但卻不是死於五毒散。”
雲綺落蹲下身子,拉起妓女的袖口和裙邊,很明顯發現,毒物並未完全擴散。她將此狀展示給眾人看,接著,在屍體的腦部用力一拍,一根不粗不細的暗器劃出腦部,拿在雲綺落的手中。
她道......“她是死於暗器,並不是死於五毒散,要麼,五毒散就是死後混淆視聽灌下的,屍體以死,毒素難以蔓延開來,要麼,凶手沒時間等她毒發,追加了這索命的暗器!”
看著這暗器眼熟,更像是之前自己房中男子所用暗器。但這與雲綺落無關,她要做的是,傍上這二人其中一人,自己便可離開......
顯然,她選擇了有些頭腦的這位公子。
雲綺落的話音剛落,又是一片鴉雀無言,她明麗的眸子看向了元寧,似在交差詢問對於這個解釋他是否滿意。
元寧收到了她的眼神,總不會熟視無睹,嘉許的看了她一眼,對李緒說:“這位仁兄說得有道理,看來是刺客所為,在追擊的路上
李緒心中雖是不爽,但那暗器的確毋庸置疑,語氣比剛剛軟了許多:“是我唐突了,還請元公子見諒,我也是因為事情著急才會一時迷失。”
元寧自然表現得不悅,甩袖與之不歡而散。
雲綺落終於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尋歡樓,在門口卻被元寧叫住了,:“仁兄請留步!”
雲綺落回頭,眼含疑惑:“公子還有何事?”
“慶元西府醫毒府,元寧,今日多謝仁兄解圍,不知仁兄如何稱呼?”
本不想暴露自己,可沒想到這人追來了,雲綺落隻好編了個名字:“姓賈,名言,賈言。”
“賈兄倘若日後有要事,便可來西府找元寧,元寧定會相助,不過我這個人向來是玩樂的時候多一點,你也可直接去京越戲樓找我。”元寧的意味深長的看了雲綺落一眼,隨後轉身留下“告辭”便離去。
雲綺落不明其中所言之奧義,也尋路離開。轉身一瞥之際,忽瞧元寧所踏之靴,竟也是同樣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