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海和祁玄辰卻是直勾勾的看著麵前。
少女握著已經收回手裏的紅鞭,一手抱著圓頭圓臉的肥碩黑色大貓。
雙眸淡漠如水,淡紅的唇微微勾著,像是清晨微冷的薄霧。。
她走過來的時候,步子明明看著輕巧,可是看在旁人眼裏,卻像是又萬斤重。
整個土地仿佛都在顫抖。
“姝兒......”
裴山海喃喃,心裏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姝兒沒事!
他收起喜悅,抬起手指朝著裴飛姝指去,厲聲道。
“你個逆女去哪了!趙小姐被人都害死了,如今還沒找到凶手,你還敢在這山頭亂跑,要是被殺了怎麼辦!我可不會像趙大人一樣娘們唧唧在這裏給你哀嚎!”
娘們唧唧?!
趙敬宗疼的死去活來,又聽到裴山海暗暗罵自己,一口氣沒順上來,險些暈過去。
裴飛姝在裴山海麵前站定,潑墨似的眸子靜靜的看著麵前指著自己“大罵”的裴山海。
但她的手卻是越攥越緊,越攥越緊。
爹......
裴飛姝眼睛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上一世她認為爹把她扔在山上不管不顧,不配做個父親,後來她被爹接回了京都,倔強的不肯緩和關係,後來又得知爹是京都臭名昭著的大佞臣,連累自己出門也被罵是奸臣之女,心裏對爹更加不滿,一直沒個好臉色。
自己堅持要跟祁玄辰在一起,甚至要扶持祁玄辰奪嫡登基,爹雖然不同意,但是後來還是在幫自己謀劃,她才稍稍對爹有了點好臉色看。
直到後來,爹墜馬被踩踏而死的消息傳到了她的戰場,她才終於知道了爹對自己不管不顧,是為了保護自己,她後悔的要死,卻沒有辦法挽回爹的生命,在爹麵前盡孝。
好在,她重生了。
她知道了爹是故意疏遠自己。
至於忠臣還是佞臣,不都是皇帝一句話的意思嗎?
爹是忍辱負重的,爹的愛是深沉隱瞞的。
為了讓爹放心,她會扮演一個不孝女。
裴飛姝逼退淚水,做出久遠記憶裏的叛逆神態。
“用不著你給我哀嚎!死了拉倒!”
“你個逆女!”
裴山海氣的抬手要打她。
但他揚起手來,卻揮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
姝兒怎麼還在原地傻傻站著?這個時候她不是該跟個兔子一樣的跑開嗎?
裴山海拚命朝著裴飛姝擠眉弄眼。
跑啊!
傻姝兒!
裴飛姝好不容易逼下去的淚水,差點又決堤。
上一世的她到底是多傻,竟然會認為爹不喜歡自己!
“裴丞相,先不要說裴小姐,不如先問問裴小姐去了哪裏吧,看她這一身狼狽,不會是摔倒了吧?有傷到嗎?”
祁玄辰走過來,關切對著裴飛姝說道。
裴飛姝扭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祁玄辰一眼,那黑黝黝的眸子讓祁玄辰沒由來的心底一沉。
“爹。”
她開口,“我知道殺害趙小姐的凶手是誰。”
聽到裴飛姝的話,裴山海一怔。
“你知道是誰?”
裴飛姝點了點頭。
“你說你知道殺害趙小姐的凶手是誰?”
趙敬宗猛地抬頭,,顧不得去計較背上的傷。
裴飛姝抱著貓兒,緩緩上前一步。
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緊不慢的掃過在場的人。
她抬起手,寬大的袖子順勢下滑,露出她一小截雪白的手臂。
“是他。”
“我看到三殿下一掌拍死了趙悅。”她指著祁玄辰,神情平靜。
祁玄辰麵上做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來。“裴小姐,你為什麼要冤枉我!”
“我根本就沒有見過趙小姐的麵!”
裴飛姝低低一笑,“是嗎?三殿下親手脫下趙小姐衣裳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祁玄辰急紅了臉,“裴小姐!請你不要信口雌黃!”
她眉眼平靜,直直的看向祁玄辰,“就是你殺的趙小姐。”
祁玄辰苦笑搖頭,一副裴飛姝不可救藥的樣子。
“趙大人,帶大夫了嗎?”忽然,裴飛姝開口。
“帶大夫幹什麼?”趙敬宗不解。
“如果有大夫的話,就讓大夫給三殿下也把把脈吧。”
裴飛姝看向祁玄辰,“看看三殿下的體內有沒有跟趙小姐一樣的迷情煙。”
一樣的迷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