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給自己嘴裏塞進藥丸,怕是此時她因為精力耗盡,又要一命嗚呼了。
祁墨生神態自若的把玩著地上的狗尾巴草,但六感卻是警惕的豎起,全部放在了裴飛姝身上。
他在做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就會前功盡棄。
“我記得今日趙小姐並沒有邀請七殿下吧。”
裴飛姝開了口,聲線清冷如霜,說話時細長的眼尾輕輕挑起。
祁墨生哼笑一聲,鬆開手裏的綠草,拍了拍手心,回望裴飛姝,給了個挑釁的眼神。
“她不是也沒有邀請裴小姐嗎?”
“再說,整個西雲都是我父皇的,何況一個小小的北山?我是我父皇最寵愛的兒子,這個天下還有哪裏是我不能去的?”
表情自傲,不可一世,就連口舌上的虧也不肯吃。
隻有被陛下真正寵慣出來的人,才敢對自己這個當朝丞相的千金嫡女反駁,有恃無恐,甚至露出鄙夷。
他生的太好,又養的太嬌,裴飛姝一點氣都對他生不起來。
甚至還輕輕笑出了聲。
清冷疏離的眉眼如同炙陽熱烈,又像是山頂上開的最好最豔的紅花,張揚燦爛極了。
祁墨生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心裏升起一陣懊惱和恨意。
又是這個笑容!
這個毒婦果然就會用美色來勾引人!
“七殿下,陛下雖然寵愛你,但是容忍程度是有限的,明日就是祭天大典,你該在宮中準備,不該貪玩出現在這裏。”
她一手撐住石壁,一手抱住黑貓,緩緩起身。
經過這小半個時辰的休息,她覺得自己的氣力恢複了不少。
祁墨生看著眼前的少女,忽然冷下臉來。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裴飛姝駐足。
從藤蔓鑽進來的光亮淡淡揮灑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肌膚瓷白,近乎透明。
“七殿下也救了我不是嗎?”
裴飛姝回過頭來,嫣然笑道。
一雙杏眼深深朝著祁墨生的臉蛋看去,她蒼白的唇微啟。
“再說了,這麼好看的臉蛋,我還沒看夠呢。”
說完,她直接分開藤蔓走了出去,消失在光亮中。
“砰!”
良久之後,岩石中發出一聲悶響。
祁墨生攥緊拳頭,手背上鮮血淋漓。
“誰要救你!”
“我要留著你的命,然後慢慢的玩死你!讓你體會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他抬手,從自己臉上拂過。
聲音幽冷,“當這個臉蛋,我稀罕嗎?”
......
別院中。
“用刑給她們用刑!她們都是嬌嬌女,一定受不了這罪,肯定會說出實話的!”
裴山海皺眉,終於開口,說了趙敬宗到來之後的第一句話。
“趙大人,此舉不妥。”
趙敬宗被怒氣衝昏了頭腦,指著裴山海的鼻子就大罵起來,
“我女兒知書達理,飽讀詩書,是我趙敬宗的驕傲,我愛她,我心疼!哦也對,整個京都誰不知道裴飛姝不堪,追在人三殿下後麵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真真是不要了臉!”
裴山海臉色唰的沉下來。
“你說呢?”
看著裴山海如熊狼一般凶悍的眼神,趙敬宗腿肚子開始打顫。
反應過來恨不得抽上自己幾巴掌,娘哎,他剛才都說了一些什麼啊!
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裴飛姝是裴山海的恥辱,是他的逆鱗,誰都不能當著他的麵說裴飛姝的壞話!
但是話已經出了口,趙敬宗隻能強撐著說下去。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啪!”
一道鮮豔的紅光忽然竄起,狠狠打在趙敬宗的後背上。
力道之大,直接把趙敬宗的衣裳抽開,後背上的肌膚脆弱如布帛,唰的撕開,露了血肉!
“啊!”
趙敬宗發出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