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們是最吃香的，也是最聲名狼藉的一群人。在職業傭兵眼裏，人生是數不清的交易構成的。

　　全球有多少支擁軍，孫毅說不清。但是，龍鱗軍的名字如雷貫耳。

　　五年時間，龍鱗軍從不入流進入全球前五，這不是誰都能辦到的！

　　有幸見過陸鳴，為了抓捕重犯歸案，孫毅虧欠龍鱗軍數個交易。

　　從昨晚開始，孫毅眼皮便一直跳，果不然，討債的來了。

　　陸鳴毫發無損的端坐椅子上，李群則躺在地上哼哼，王芳和吳富貴嚇得半死，蹲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出。

　　屋內冷氣徹骨，孫毅卻不爭氣的流著熱汗。

　　先前接到陌生電話的時候，孫毅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祈禱屋內的閻王不是陸鳴。

　　現在——

　　“蓬！”

　　“起來！”

　　孫毅狠狠踢了一腳，如果不是李群莽撞，事情肯定不會如此麻煩。如此簡單的民事糾紛，處理起來很難嗎？

　　李群哼哼兩聲，開裂的眼角流下悔恨的眼淚。隱忍刺痛，偷瞄陸鳴反應，心有餘悸的不敢亂動。

　　“還有三分鐘！”陸鳴擺擺手，不滿提醒。

　　“是！是！立刻解決！”

　　“蓬！”孫毅直接踹中李群肚子，後者慘叫一聲，立刻起身。

　　“滾！”孫毅懶得廢話，盯著王芳和吳富貴，指指門口。

　　眼前的一幕，王芳感覺很不真實。或者說，短短幾分鐘之內發生的事情，好像噩夢一樣。

　　瞧見兩人不動，李群急了。踉蹌跑過去，一手一個，扯著兩人脖子出門。深呼吸，西斜的陽光那樣美好，李群有種再世為人的興奮。

　　“隊長——”三個輔警急了，隊長麵目全非，這還了得。

　　“他倆襲警！送到市局！”

　　李群不傻，知道自己闖禍了，什麼他媽的王家，都靠邊站！

　　“不是隊裏？”

　　“尼瑪！局裏!”

　　“手銬！立刻！”李群急了，一拳砸在瘦輔警胸口，高聲咆哮。

　　“事情查清楚了，王芳惡語挑釁，自己栽進花壇冤枉好人！”

　　“王芳、吳富貴毆打警察，幸虧陸鳴先生救援，否則——！”

　　“陸鳴先生？”三個輔警蒙圈了，穿成那樣的人，可以是先生？

　　“冤枉啊！”王芳驚魂甫定，卻不傻，尖叫抗議。

　　“帶走！”

　　李群變聰明了，不待眾人反應，押送王芳上車，一溜煙消失。

　　“他叔，你掐我一把，這——怎麼可能呢？”

　　“彎兒他爸認識大高層！”

　　“噓——”

　　一場好戲結束，沒瞧見陸鳴下跪道歉，卻瞧見王芳被抓。在學校老師、保安催促之下，家長帶著孩子興致索然的離開了。

　　“我爸真厲害！”

　　校門旁，彎兒得意的舉著羊肉串，舔舔嘴角，未能忍住誘惑，又咬住一小羊肉咀嚼，忘記了給爸爸留一塊的承諾。

　　真香啊！彎兒眯著眼，徹底美翻了，有爸爸接送的寶寶真幸福！

　　龍影擺弄大數據手表，屏幕閃爍，孫毅虧欠的數字少了一次。

　　彎兒正準備吃光羊肉串的時候，陸鳴大搖大擺走出門衛室。與先前相比，陸鳴沒有絲毫改變，隻不過，身後多了孫毅局首。

　　“彎兒爸爸，趕緊回家吧！”

　　瞧見陸鳴安然無恙，漂亮的錢老師鬆了一口氣，微笑催促。

　　“謝謝美女關心！”

　　陸鳴點頭回應，甩甩頭發，目光落在彎兒手上的時候，臉色變了。

　　靠！不許吃路邊攤啊！完蛋了！

　　離家的時候，柳飄絮千叮嚀，萬囑咐，現在可好，小丫頭正美滋滋的吞下最後一塊羊肉！

　　油膩膩，粉嘟嘟的小嘴，專注而又貪吃的小眼神兒，幸福的笑容充盈瓜子臉，陸鳴心一軟，哪舍得訓斥彎兒，將責備硬生生咽回去。

　　“學校門口的安全必須加強，路邊攤販必須整治！”

　　“是！”孫毅苦笑答應，記住彎兒模樣，暗道，必須派便衣保護。萬一小公主有閃失，誰承擔責任？

　　還有這些路邊攤販，太不像話，必須清理幹淨。

　　“看我怎麼收拾你！”

　　目光掃視，龍影不見了。這多事兒的東西，必須狠狠教訓。

　　“蓬——”說者無心，聽著有意。孫毅一驚，額頭撞在門柱上。

　　天啊，你還想幹啥兒？

　　我已經保證了，絕不泄露你的行蹤，為啥還收拾我啊！

　　“彎兒，孫叔叔給你買肉串，應該感謝的！”陸鳴抹去彎兒嘴角油膩，微笑提醒，心裏暗道，孫毅最適合背鍋。

　　如果飄絮責備，讓孫毅電話解釋。警察局首請吃肉串，怎麼拒絕？

　　“謝謝孫叔叔！”彎兒眼裏隻有肉串，誰是孫叔叔，根本不重要。

　　“真乖！”

　　“回家嘍！”

　　“來，騎著爸爸脖子！”

　　“再見啊！”

　　孫毅說完便後悔了，最好永遠不見。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趙隊長，你帶人過來，立刻整治育才幼兒園門口攤販！太不像話了，亂七八糟的！”

　　“立刻！馬上！”

　　電話掛斷，孫毅還是不放心，環視四處亂飛的鴿子，忐忑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