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極其難受,仿佛口鼻被捂住一般,不停有水進入我嘴裏,鼻裏以及耳朵裏,也好,就這樣吧,他不想我活,便遂了他心願,進水後我反而未有半點掙紮,任憑水淹沒我。
突然身子一輕,我被人托出水麵,一出水麵我便激烈咳嗽,水本就不深,剛進水是因為橫著進自是灌進不少水,此時被托出水麵,我一邊咳嗽,一邊本能任身體飄向岸邊。我知道是南宮辰將我拉出水麵,他就在我身後,我也懶得管他,隻想讓自己更舒服一些,我雙手撐在岸上,由於缺氧,也爬不上去,隻得暫時就這樣爬在岸邊。
南宮辰突然從背後抱住我,頭湊到我耳後說道“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你,你竟這般等不及”。我正疑惑他滾燙的唇已經密密麻麻落在我脖頸上,我慌忙回身,正中他下懷,吻便落到臉上,嘴上,兩人的衣服都被水打濕,裹在身上極其難受,他伸手去拉扯我衣服,我拚命反抗,他將我托舉坐到岸上。看向他由於憤怒而通紅的雙眼,我大喊道“南宮辰,你這是犯法的”。
“在這東升國,本王便是王法”。他雙眼血紅,語氣寒冷。而我也意識到,他說的本王代表著他準備用隻手遮天的權力與我鬥。
“南宮辰,你人渣,混蛋,你會遭天譴的”。我歇斯底裏,淚不停滑落下,抬手想推開他阻止他繼續下一步動作,可手上力氣全然使不上來,我氣急,抬手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他微停頓,不置可否的看著我,理智回來一點點,他直起身子並未起身,還是壓在我身上,一張臉冷冽而決絕。我身子微微顫抖,一半是因為憤怒,一半是因為我身下是冰涼的大理石,自是被凍得直打囉嗦。
他抬起我剛剛打他耳光的那隻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而後俯身說道“你不願意,可是為了他”。他眼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消逝,低頭悲涼而絕決的說道“若能讓你留下來,本王便做了這壞人又如何”。
他起身,將我打橫抱起,往側室走去,將我放於床上,我立馬拉過被子裹在身上,全身不停發抖。
“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我啞著嗓音道。
“那是你不逃的時候”。他一臉陰鬱。
“南宮辰,我不願意,不是因為南宮恩”。我出口解釋,卻未發覺聲音竟帶著哭腔。
“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解釋你都不信,但我恐今日不說,往後便沒有向你開口的機會,我承認,今日之前我不知我愛的人是你,可在爬向矮牆要離開的那一刻,突然的不舍才讓我驚覺自己深愛的是何人”。我句句肺腑之言。
他坐至床上,與我直視,緩緩開口“可是你還是選擇離開”。
“我本不屬於這裏,誰也不知我何時會離開,與其互相牽掛分離,還不如此時你我還未曾深陷其中便抽身離去”。我知道話說出來,便再也收不回去。
“嗬,未曾深陷,你可知那牆為何會矮半截”。南宮辰突然冷笑道,嘴角勾起,帶著嘲弄之意,我恍然,愣愣看著他。
“從第一天起你便想逃,可是第一夜你那裏是那裏都未分清,中間小吵小鬧的幾次我未明說,還記得你第一天去未發現矮牆嗎?那是我連夜叫人挖的,我隻是在賭,賭你還逃不逃。我不是說了嗎?隻要你不走,我便對你好!”他直視我,雖稱謂改了,但他眼神玩弄,嘴角勾起,我不語,隻是咬牙聽著。
“給你權力出府,你與南宮恩遊荷塘,爬楓山,不過最令我意外的是你既然腦子不錯,還會賺點小錢,嗬,我說過,你身體不如別人,可你既然想要去學騎馬”。南宮辰說說停停,我一句未插嘴,原來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他才如此這般放手讓我胡鬧。我卻還像個傻子一般洋洋自得。真是可笑至極。
“你一切都按計劃走,此時卻告訴我你深愛之人是我,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太過遷就你,所以棋走險招,賭我會信你的謊言”。他滿腔怒火,話也越見薄涼。
“那你說的那些誓言......”。我眼睛極其難受,見他已然模糊不清,是淚還是其他我已分不清。
“你不會真信了吧,一生一世一雙人,陪你庭前賞花,嗬,可笑!”他悲憫的笑聲傳滿整個房間,我一瞬之間仿佛全身失去所有支柱一般,原是我天真,他竟是從第一天便盤算著如何對付我,想我曾經也為他內心柔軟得不成話。我沒有想到他會為了對付我竟如此深情演繹,我是該佩服他的演技,還是罵自己這般禁不住誘惑。
我壓抑不住失聲痛哭,又抬手緊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出聲,全都是騙局,我抬頭咬牙說道“謝謝你,贈我一場空歡喜”。
南宮辰冷著一張臉陰沉不語,我緩緩躺下,任淚肆無忌憚的流倘。他近身前來問道“你說你愛我,如果我此時要與你將這夫妻之實坐實你可願意”。
我未說話,隻是伸手環住他結實的腰,如果你想要,我便給你。他眼眛一暗,將被子一拉,擁我入懷,低頭親吻,比起剛剛的粗暴,此時的他溫柔體貼,隻淺淺輕吻。身上肚兜被扯走,我知道,此後的我,定將萬劫不複。
等我醒來時,南宮辰已經離開,我渾身疼痛,竟覺得毫無任何力氣。才稍稍動一下便覺得隨時會疼暈過去一般,我輕哼出聲,一個人影突然跑來將手上東西放在桌上,過來扶我。
“娘娘可是有事,吩咐琉璃便是,娘娘得好生將養著”。這丫頭說話總是能讓人心情舒暢。我點點頭不在言語。
她將我扶坐起來,我見身上已換過一身衣服,床上被褥也全數是新的,想定是琉璃這丫頭換的,她抬過桌上剛抬來的東西便要喂我,我側目,示意她我並不想喝,我實在無心開口說話。
“娘娘,這是王爺吩咐一定要喝的,你還是別為難琉璃了嘛”。琉璃本就天真爛漫,此時她搬出南宮辰我竟覺得她可愛,卻又想起南宮辰的種種,心裏有某一處突然嘩啦一下撕裂開來,雖痛徹心扉卻又說不清道不明。她遞一勺到我嘴邊,我張嘴吃後覺得還挺好吃。
“娘娘果然聽王爺的話,我一說王爺娘娘就乖乖張嘴”。琉璃開心笑著,又遞一勺過來,我不習慣讓別人服侍,想接過碗自己喝,哪知剛抬手,手上的衣袖便滑下,我連忙將手放下,一臉窘迫,又一想這衣服都是琉璃給我換的,她定是都瞧見了,正宛自覺得自己想太多,哪知琉璃一開口我便想找地縫鑽進去。
琉璃一臉驚恐的看著我的手,緩緩開口道“可是王爺欺負了娘娘”。
我一驚問道“這衣服不是你換的”?
“王爺隻說娘娘身體不適,將藥交予琉璃叫琉璃過來侍奉。”琉璃睜著無辜大眼,一臉茫然。
“你是說你才剛到”。我帶著疑惑問道。
“回娘娘,琉璃就是剛剛扶你起身時才到的”。
看著琉璃一臉正經,我抬手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