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在沒有看到這些照片之前,我始終沒有想過離婚這件事情。
我所滿心想的是,為什麼他會出軌,難道這一切是我的錯?
在糾結很久之後我才突然醒悟,要不是我的婆婆一直給我灌輸,男人出軌很正常的思想,我可能還不會一直鑽在那牛角尖裏出不來。
鐘麒凱在聽了我說的那兩個字後,看向我的眼神依稀有些欣慰。
“知道離婚就好,這種渣男你還念念不舍幹什麼?”
看著他一副事不關己,相當冷淡的表情,我默默吐槽了一句。
“說得好像你不渣似的。”
隨便在外麵瞎搞女人,對女人尤其不心軟,絲毫不懂憐香惜玉。更何況,還聽說他有一個有著婚約的前女友。
哪知這句話被沈傑聽到了,他皺著眉頭,“我們鐘少還真不渣,他可是為了......”
還沒說完,鐘麒凱就一個眼刀投過去,“你不說話會死?”
隻見沈傑立馬慫了,連連諂笑著擺手,說不敢了。
我心裏一團疑雲,雖然隱約覺得有什麼內情。但一看鐘麒凱那副討人厭的冷淡臉,就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不管怎麼說,他在我眼裏就是一個吊兒郎當,冷漠涼薄的花花公子。
正腹誹著,鐘麒凱的目光投向了我,我立馬心虛地縮了縮腦袋。
“這次也算是給阿欣一個教訓,讓她知道這種已婚渣男不能碰。之後你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
鐘麒凱既然表明了支持我的態度,我自然高興。
而沈傑則在一邊捶了一下手掌,一副想到什麼的樣子。
“幹脆,讓阿欣的爸媽來解決這件事情吧?”
他的眼裏浮起一絲狡黠,我知道,他又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鐘麒凱默許,沈傑便愉快地離開了鐘家,說是很快就能看到非常“和諧”的一幕了。
我有些無語,不過想到沈傑的計劃一向靠譜,就沒有再懷疑。
果不其然。在張唯和阿欣度假回來的第一天,我就收到沈傑的消息,阿欣被她的父母帶了回去。
“還是派了保鏢把阿欣從公司架回去的。可惜了,你沒看見那一幕,太搞笑了。”
聽沈傑的敘述,在阿欣被保鏢帶回去的時候,張唯一直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一副苦命鴛鴦被硬生生拆散的樣子。
張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阿欣則倔強著不肯回家。兩人硬是拖了半天,這才被強製帶走。
沈傑敘述事情的技巧相當高超,生動地描述了那時的場景,逗得我哈哈大笑。
但笑過之後,心裏的空虛卻不斷湧來。
想到張唯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不要尊嚴,在公司裏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下跪求情,求他們不要帶走阿欣,我的心裏便說不出的難受。
大概跟張唯戀愛這麼久以來,他做過的最令我感動的事情就是他在我生日那天,買了一條我之前就看上卻舍不得買的項鏈吧。
可笑的是,我還一直捧著那件在別的情侶看來非常正常的事情,當做他深愛我的證明。
“你別哭啊。”
當沈傑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我擦眼淚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真沒出息。”
冷淡的聲音響起,我的眼淚立馬就止住了,甚至硬生生憋出一個笑容來。
“鐘總,你怎麼也來了?”
其實想想,沒什麼可哭的。不是張唯做不出什麼令我感動的事,隻是他不夠愛我罷了。
鐘麒凱黑著臉坐在一張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微微扣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阿欣的爸媽已經知道張唯結婚了的事情了,並且把阿欣扣在了家裏,不準她外出,更不準她跟張唯接觸。”
我詫異地看著他,心裏微微有些動容。
但就算是這樣,我的心情仍然說不上好。
不準來往又如何,這無法阻止他們相愛。
一想到我跟張唯從來沒有過這麼深刻的愛過,心裏便一陣難受。
鐘麒凱淡淡瞟了我一眼,冷漠的臉沒有半分感情。
“行了,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至於你跟張唯的事情,自己去處理。”
他拋下這麼一句話便走出了辦公室,好像從沒來過一樣。
沈傑訕訕地一笑,“鐘少是這麼個性子,嫂子你別難過,他也就嘴上說不想管你的事情罷了。”
我朝他擺了擺手,笑了笑,“他能幫我做到這個份兒上,我已經很感謝了。”
這是實話。如果沒有鐘麒凱,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拿到張唯出軌的證據,並且打斷他想要攀附上阿欣的念頭?
對於張唯來說,不能“嫁給”阿欣,恐怕是他現在最在意的吧。
沈傑走後,我又投入在工作中。年後的工作很繁忙,弄得我有些焦頭爛額。
但工作的事情還沒解決,我就碰上了新的麻煩。
“喬琳,是你在搞鬼吧?”
剛衝了一杯咖啡準備提提神,我便看見張唯怒氣衝衝地衝進了辦公室,指著我的鼻子開罵。
周圍的同事個個交頭接耳,向我投來熾熱的目光。
我很從容地放下杯子,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我不太懂。”
放下杯子的手瞬間被張唯抓住,他的力道格外大,將我硬生生拉出了辦公室,拖到了沒有人的角落。
看來他是不想讓人看他大罵的醜陋模樣。
我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臂,火氣湧上心頭。
“是你他媽做的手腳?讓阿欣的父母拆散我們的?”
他抓起我的手,眼睛瞪得格外大。在這雙眼裏,我看不見以前那個他。
我忍住手臂上的疼痛,繼續裝傻,“我要是有那能力,還能被你耍得團團轉?”
真是悲哀啊,竟然被自己的丈夫抓著質問,是不是做了拆散他跟小三的事情。
張唯瞬間臉色大變,他扭曲的麵孔看上去格外猙獰,“你沒那個能力?睡你的那個男人總有那個能力吧?”
我微微一怔,竟然沒有想到張唯是這麼一個聰明的人。
見我發怔,他的臉色低沉下來,“果然是你這個賤人!”
他的表情變得陰狠起來,在他高揚起手掌的時候,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