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妍剛驚訝了下,四周景物倏然變化了。
本來花妍是在濟民醫館後院的角落裏,身邊是陳舊的磚石圍牆。
眨眼就變成了一片荒地,離她不遠的空地上放著幾十個,每個都足有一米多高的粗木條大箱子。
視線所及,花妍隻能看到幾十平米大的一塊地方。
再遠處就變得混混沌沌的,光線雖然明亮,卻看不到天空,也沒有太陽。
“這是?”花妍愣了下,立馬就想到了:難道這是另外一個世界,隨身空間一類的?
她霎時欣喜若狂,立馬奔向那幾十個大箱子。潛意識裏覺得:能藏在空間裏的一定是寶藏!她不敢奢求太多,隻要能找到價值五六百兩的東西,夠給妹妹買雪參即可。
結果,花妍卯足了勁掀開一隻大箱子,竟然看見裏麵的東西閃著烏亮亮的光。
分明是一堆烏黑的,不知道是用什麼金屬打造成的鎧甲。
古代社會,鎧甲這種玩意,普通人絕對不能隨便拿出去換錢,否則後患無窮。
花妍有些泄氣,趕緊關上箱子打開下一隻,結果,還是鎧甲!
一連打開了二十幾隻箱子,全是鎧甲,累的胳膊都酸了。她揉了揉,咬牙繼續開下去。就不信了,難道箱子裏就隻有鎧甲?
又打開了幾隻箱子,鎧甲沒有了,但出現了刀槍劍戟,盾牌......
所有的兵器刃口都是雪亮的,沒有絲毫的鏽跡,像是被人精心保養後才放進來。花妍隨意取出一柄長劍試了試,吹毛斷發,鋒利無比。
“這特麼的就是個兵器庫啊!”
直到打開了最後一隻箱子,發現裏麵滿滿的都是弩弓,花妍徹底失望了。
所有的鎧甲和兵器上都有精美的狻猊圖騰樣的花紋,很可能它們曾經屬於一支以狻猊圖騰為標識的軍隊。這標識太過鮮明獨特,不曉得來曆如何?花妍暫時想取支箭出去賣賣都不敢。
萬一被人認出來,有什麼麻煩的背景故事,她就是活的嫌命長了。
先放著,找機會打聽打聽吧。
疲累的坐在箱子邊上,花妍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些確實都是寶藏,但她現在缺的是錢啊!
到底是什麼人?曾經擁有空間卻不存金銀珠寶,存一堆兵器啊!
太過分了!
怕耽誤太久外麵人會找她,花妍趕緊起身想離開。
忽的腳下一滑摔了一跤,摔得她整個人都向前撲去,按了一手的稀泥。
這才發現有半尺長寬的一塊地不是幹燥的,潮濕鬆軟,中間全是爛泥,似乎有水源存在。
稀泥坑邊上,還露出一角已經大半埋進土裏的,刻著字的石片。
花妍趕緊把石片刨了出來,擦幹淨仔細看了看。認出石片正麵刻的是:靈草茂、靈泉湧、混沌開、天地明,陰陽濟、萬物生。
十八個古拙的篆字。
翻過去,背麵寫的是:草枯、泉竭,界崩,塵歸土,不複存。
花妍很快看明白了。
這個空間原來還能升級:隻要有靈草,讓靈泉湧現,這片空間就會擴大。
變得天地明朗,滋生萬物,成為一個真正的小世界。
而一旦靈草枯萎,靈泉徹底枯竭了。這片世界就會崩塌,再不會存在。
靈泉枯竭?這裏就會崩塌?
看著爛泥中間的一點點水跡,花妍簡直想哭。
特麼的她才擁有一個空間,這空間就要崩塌了?
雖然她對幾十箱的兵器沒啥興趣,可是屬於自己的獨立神奇的空間是多麼珍貴的存在?
怎麼能讓它崩?她怎麼舍得讓它崩?
況且是靈泉哎,能滋生萬物的靈泉,簡直堪比菩薩淨瓶裏的瓊漿玉露。
等靈泉湧出來後,一定大有作用。
但什麼是靈草啊?
花妍趕緊繼續查看石板,發現了兩行細小的字:凡草汲天地精華,壽百年不死,可謂靈草。壽千年不死,可謂靈根。十株百年草,一株靈根,可助泉湧一尺。
我去——
草本植物大多一兩年就死了,能活百年及以上的,全都是草藥冊上罕見難采的珍稀藥草。千年的,那得草本之王千年人參才符合了。
想要升級空間,她就得去采集珍稀藥草弄人參,不然就得看著它崩塌?
珍稀藥草要是容易采到,她就不會在這裏發愁去哪裏弄銀子買雪參了。
花妍眼下是有心無力,一對幼小的弟妹正需要照顧,根本不能把他們丟下跑深山老林裏采藥。
倒是突然想起了隨身的小竹簍裏還裝著那株用不上的鳳凰珠,這種藥草百年才開始結果。
能結兩個果子,說明它起碼一百多歲了。
就先湊合湊合吧!
花妍把已經蔫吧的鳳凰珠拿出來,隨便載在了稀泥坑裏。
而後她擦擦手,在心裏試探著念了一句:我要出去。
竟真的眼前一花,回到了濟民醫館的後院。手裏沉甸甸的,金印重新出現在她手心。
花嶠正在找花妍,剛剛他明明已經尋了一遍,沒看見姐姐的身影。
結果一轉身,姐姐就站在牆角。驚得花嶠連忙跑過去拉住她問:“姐姐,你方才去哪了?”
花妍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沒想到自己隻是想弄點錢而已,竟然從山洞男人身上搶了個寶貝。
這空間是滴血認主的,他肯定不知道。
但不管怎麼樣,金印絕對不是凡物,說不準他會找來。
已經成了她的東西,花妍當然不會還回去。
空間什麼的太玄妙了,必須隻能她一個人知道。
迅速收起金印,她回應弟弟:“沒有去哪,就是累的蹲下歇了歇。嶠嶠,你先留在醫館照顧妹妹,姐姐想辦法去弄錢。”
花嶠聽得點點頭,哭著回:“姐姐要去哪裏弄錢?奶他們肯定不會給的。”
“不給,我就搶。”花妍打定主意:“就算生拆了他們的骨頭,我也要榨出錢來救妹妹的命。”
“姐姐你小心點,拿上這個。”花嶠把先前從家裏帶來的柴刀遞給了花妍。
呃——
“你放心,姐姐不會有事的。”
摸了摸弟弟的腦袋,想著就花家那破落樣子,把全家都賣了也湊不夠五百兩銀子。
花妍臨走之前,又去問嚴薊。
“嚴公子,我醫術還不錯。你能不能幫我介紹幾個家裏有錢但是很難治的病患,我治疑難雜症還挺拿手的。”
嚴薊知道她想賺錢,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咱們雲豐鎮是個小地方,有錢人不多,他們生病慣常都去更大的保順醫館。日常光顧我們濟民醫館的,都是沒什麼錢的普通人。抱歉,我實在不認識那樣的病患。”
“嚴公子,我弟弟和妹妹暫且托付給你了。有任何事情,麻煩您派人去雲嶺村找我......”
嚴薊的衣服上還打著補丁呢,瞧他的日子也過得寒酸。花妍歎口氣,隻能先離開了醫館。
回到雲嶺村,花家院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花妍拿著柴刀緩緩走進去,正想著要怎麼樣逼花家人拿錢?
忽然堂屋裏麵,傳來堂姐花翠翠的一聲尖叫:“我不嫁,他們就是再有錢,我也不要嫁給一個快死的人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