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等著工地統計上班,李英梅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那男人不是說中午在河邊等你,有話要說?”
今早周司出麵幫忙,李英梅對他很有好感,若是能勸和這對人,也算積福呢。
“都說不去,嫂子你咋還提這事。”
“人家早上不是幫了我們,你情願欠人家人情啊,去吧,順便買根冰棍回來解渴。”
她掏錢給吳又輕,吳又輕不要:“我就去買冰棍。”買根冰棍當謝禮,她才不欠別人人情。
吳又輕跳下車,把草帽扣腦袋上,從工地跑出來,紡織廠的前邊有家簡陋的小賣店,買了三根冰棍,朝河邊走去,遠遠就看著個高大身影像周司。
吳又輕揮手準備打招呼,才發現他身邊站著個女的,穿著相同的工作服,紮著兩條辮子,背著她站著看不到臉,隻是能看出她時不時扭頭看著周司,麵帶著笑意。
“讓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呢?”
吳又輕把冰棍塞嘴裏,轉身往回走,路過製衣廠時,把其中一根冰棍丟門衛室去:“告訴那姓周的早上的事謝謝他,請他吃冰棍算還人情了。”
周正剛才剛探出腦袋來,吳又輕已經跑遠。
回到工地,手中還有一根冰棍丟給李英梅:“嫂子快吃,要化了。”
李英梅看她這般快回來,可真是沒話說了:“你還真隻是去買冰棍啊?”
吳又輕咬著冰塊哢哢響,輕輕點頭。
“嫂子可還真不知怎麼說你,人家周兄弟一表人才,在製衣廠裏頭還是個領導,多少姑娘想靠近呢,都給你拋橄欖枝,你還不去。”
吳又輕想那哪是拋什麼橄欖枝,隻是想讓她去看看,他有女人,讓她別纏著他而已。
周司在河邊等個二十分鐘,沒見吳又輕的身影,看一下手表,沒打算再等下去,回工廠時周正剛把他叫住:“四哥,眼妹剛剛來找你。”
周正剛從門衛室跑出來:“她給你買了冰棍說什麼不想欠你人情,我怕冰棍化掉替你吃了。”他晃動著手中吃剩的棒子。
周司不說話,直接往車間裏走去。
周正剛衝值班室裏的人使個眼神,讓他盯著,自己像個跟屁蟲一樣追著周司。
“剛剛那統計員是不是去找你了?”
統計員大學分配來不久,長的小巧玲瓏,周正剛看的都心癢癢,他是癩蛤蟆,也隻能看著,不敢多想。
這統計員來有一個禮拜了,跟他們沒什麼交集,今天午休,突然跟他打聽周司的去向,想著也是個被周司迷倒的小姑娘。
隻要跟在周司身後就聽到那些女職員在議論:“周師傅長的可真男人,好看的咧。”
膽兒大的就敢給周司送吃的,送路邊的野花,送情書,這些最後都落到周正剛手中。
“那統計員是不是也打你主意呢?你小子豔福可不淺啊。”
他用手肘撞周司,被周司鋒銳的眼神一帶,慫的隻能賠著笑。
周司眼神冷冽,是真的生氣:“要不是你昨兒多嘴,能有今天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