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昆聽罷,差點一口酒沒嗆住,暗道,裝,讓你裝,這風聲壓根兒就是你自己放出去的好嗎?
不過得到崔耕的肯定回複,他還是掩不住眉毛飛揚了一下。
繼而淡淡地問道:”那這批陳年藏酒有多少,崔公子又將如何處置呢?“
崔耕略微沉吟了兩個呼吸,伸出三個手指,道:“蒙祖先庇護,給我這個不肖子孫留下了大概有三百壇左右的藏酒吧。至於如何處置,那肯定是賣唄。誰讓我這個不肖子孫丟了祖宗留下來的家業呢?”
“三百壇?”
田文昆詫異地輕呼一聲,這可是了不得的大數目啊。尤其是三百壇陳年老釀,這要是擱自己手裏操作一番,銷往泉州嶺南一帶,那得賺翻了哇!
不過生意人的精明秉性還是讓他按捺住了急色,竭力保持著平靜,淡淡地說道:“才三百壇啊?那也不算多。既然崔公子想賣,準備作價幾何呢?”
媽的,老狐狸!
他的一舉一動一變一化,自然沒有逃過崔耕早有準備的細微觀察之中。
不過等來的卻不是崔耕的報價,而是見著崔耕緩緩站起身來,說道:“賣,肯定是要賣。不過作價多少,怎麼個賣法,在下倒是有個新穎的想法,不知道田東家想不想聽?”
田文昆微微皺眉,發現這個傳說中的紈絝子弟貌似沒自己想得那麼簡單。繼而伸手邀請,道:“且說來聽聽~”
“這個不急!”
崔耕搖了搖頭,道:”既然田東家都請我吃了頓大餐,那麼在說之前,我怎麼著也得表示一番誠意才是。“
說罷,他扭身衝著酒肆外,吆喝一聲:“茂伯,你且回家裏抱上一壇子藏酒來,我要請田東家第一個嘗上一嘗這世間最好的酒!”
這世間最好的酒?
田文昆心中頗有幾分不屑,縱是你崔二郎手中的陳年藏酒價值不菲,但這口氣,委實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