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屬下習用繡春刀，劍術一技，拙劣。”淩程抱愧。

魏三不在意，接著吩咐道，“來，舞兩下。”

說罷，魏三甩出一根小木棍丟給淩程，淩程接過木棍，開始以繡春刀刀法施展。

“的確拙劣。”

這家夥還真沒說假話，身法不錯，舉手投足大張大合，演繹極致的力量，卻少了一份美感。

“跟我學。”

魏三一個翻身，從地上拾起一根小木棍，開始舞動劍法，魏三使用的並非高深劍術，隨意挑選了一本基礎八式，也花了一百積分。

心疼！

學庫中的確有更好的劍術，但想學也隻能幹瞪眼。

僅僅是基礎八式，也足夠淩程耍了。

刺劍！

劈劍！

......

截劍…

整整八式，一氣嗬成。

“所謂劍法，則是用劍最佳的方法。”

清風起，明月徐來！

“使用劍，不僅僅要把劍當做一種武器，還要把劍，當做一種戰鬥方法。”

水中月，虛妄不破！

“這，是用劍的奧義，更是了解和運用劍術，所不能不知道的道理。”

魏三練起來“劍如遊龍”，劍式淩厲，卻無殺意，反而帶有幾分文氣，在劍法的基礎配以劍指，加以各種步法、步型、跳躍、平衡、旋轉等動作構成了劍術的套路。

舉輕若重，大師境界。

淩程看的如癡如醉，深深沉浸在魏三所使用的一招一式之中。

“如何？”魏三問道。

“精妙絕倫，多謝先生，屬下開眼了。”淩程臣服道。

他已經見識過魏三的實力，他不同於宮內習武宦官，使用之力剛毅霸氣而又帶著幾分文氣，完全不同太監柔軟之力。

淩程不敢攛掇，但魏三若使用的八式，一時半會無法吸收，但也解開了他心中諸多疑惑。

“再練。”魏三指導道。

“我可以給你一個時辰。”魏三笑了笑，淩程下問，而他也沒有絲毫保留，盡自己所能指導。

一個時辰很快，淩程自身有基礎，而且天賦非常不錯，在魏三的指導下，從難以入目，達到賞心悅目，意美感心。

“還不錯。”魏三拍了拍淩程的肩膀，“休息一下，準備走了。”

“是。”

淩程乖乖聽話，對魏三的命令從未說上半個“不”字。

......

葉府。

鶴發蒼蒼的葉向高與一位麵容俊俏的年輕人坐於蓮池邊下棋。

葉向高手執黑棋舉目不定，最後，夾於白子之中落下。

年輕人搖了搖頭，“葉老，尚無把握？”

葉向高麵容懺愧，“信王明察秋毫，老朽亂了心境。”

“這是自然。”信王朱由檢不動於色，又接著一子落下，“今日，你舉棋不定，原本可殺我，又將自己陷於被動，此舉，錯失良機。”

“觀棋知性，落子有神，葉老當心不在焉，承讓了。”朱由檢微微一笑。

葉向高也隨之一笑，同樣緊跟一子落下，“信王見笑了，原本宮外小小一混混，竟能鯽魚打挺。”

“是麼？”

朱由檢停下手中落子，頗有好奇，“今日，本王倒真要見見這過江之鯽，有何非同凡響。”

“是啊，在這紫荊城中，皇上隻喜木頭，今日可卻用這過江之鯽給了眾人一個意外。”葉向高手指撥弄棋子，神色思考。

“今天就到這裏吧。”朱由檢把手中白子落下，一子圍殺，黑子滿盤皆輸。

現在，便等著這過江之鯽入甕中。

......

月色漣漪。

魏三如約而至，隨行之人隻有素衣打扮淩程一人，入葉府，內堂之中，已是把酒言歡，酒過三巡。

“葉大人，李先生至。”

下人帶魏三入內，葉向高哈哈大笑，“李先生，請。”

今日，葉向高眉目含笑，和煦的麵容竟透著幾分熱情，魏三揮了揮手，“受內閣首輔款待，三生有幸啊。”

“葉某今日大擺筵席，可專為先生一人。”葉向高哈哈一笑，好似倆人已熟絡多時。

“為先生，上酒。”葉向高借著酒勁暢懷，吟詩道，“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此杯，敬酒先生。”

魏三也不客氣，端起酒杯，暢飲！

不過這酒…

似乎並不咋滴，比之現代香醇烈酒，明朝這酒便使人惆悵。

“先生大才，老朽多有得罪。”葉向高拍了拍手，數十名美女入庭，開始隨古箏而舞。

“先生可要清點銀兩？”葉向高拉著魏三走入外庭，外頭，整齊五十人推著木車，每車百萬白銀。

千萬白銀擺放一處，整個院子也被渲染成一片白銀之色。

“即刻出發，送白銀於司禮監先生府房。”葉向高高聲呼喊。

“是。”

…

五十人整齊回答。

眼見著一車接著一車的白銀出動，數百官兵保駕護航，動靜之大，足夠驚動整個京城。

想必，明日整個京城人盡皆知，魏三收下葉大人白銀千萬兩。

“葉大人一諾千金，來，這杯我敬您。”魏三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在下有一疑問，不知可否請教先生？”葉向高端酒詢問，“先生大才，可有雄心抱負？”

“如何？”

“在下有一人，可為先生引薦。”葉向高低聲輕語，麵容紅潤一笑。

魏三一樂。

開始進入正題了。

“來，咱們先喝，不著急。”

白銀此刻離司禮監天啟給予的府房需要一個時辰，自然，魏三也不著急進入正題。

開始好吃好喝，美女杯酒，神色淩亂。

至於葉向高所說背後之人，魏三開始自己的猜測，甚至於不用過多猜測，便知何人。

葉向高見魏三好似大醉，美色財寶齊上，亂花漸欲迷人眼，短短一炷香，魏三好似迷糊。

“酒差不多了。”

“舞也差不多了。”

“各位有何提議？”一名大臣說道。

“在下北方軍龍崗，今日，為先生送上一曲劍舞。”

魏三也不拒絕，隻說了一個“好”字。

隨即，龍崗拔劍便開始舞了起來，而在魏三身旁的淩程明白了魏三何意，為何一定是劍法。

鴻門宴，醉酒舞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