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姐姐。”段貴妃進入內庭,見張皇後泡在池中,桃花眸子閃爍著過一抹亮色。
“別鬧,本宮今天身體抱恙。”
張皇後輕咬貝齒,表情裝作嚴肅,將水中大片的玫瑰花瓣浮動至身旁,以掩蓋水下魏三。
可魏三並不老實,這讓張皇後麵色更是嬌羞。
“不對!”
段蘭雪搖了搖頭,輕笑道,“姐姐,我們平日裏可是無話不談,你這般抗拒,可是有什麼秘密瞞著妹妹?”
“沒…”
“蘭雪,你聽我解釋。”張皇後無奈,狠狠的對著水中蹬上一腳。
憋著氣的魏三差點沒被她踢出水麵。
“那好啊,我聽你狡辯。”段貴妃認真的點點頭,審視的目光在張皇後身上打量。
“我,我…”
“唉!”
張皇後歎了一口氣,最後,看向段貴妃。
“你先出去。”
“我才不!”段貴妃開始耍性子,“姐姐莫不是要趕我走?”
“不是…”張皇後心中苦楚。
“姐姐,你說話啊!”
張皇後依舊沉默,而魏三算是憋不住了,腦袋從水裏冒出,深深呼吸一口氣。
大爺的,憋死老子了!
“喂,說完了趕緊出去,我還有和皇後娘娘商討大事。”魏三看了段貴妃一眼。
不得了…
又是一絕色美女。
“你是誰!”段貴妃驚呼不已,這裏,竟然藏著一個男人,不對…
他是太監!
說罷,段貴妃,好不委屈,她無非隻是十九歲的芳華,放在前世,就是一剛入大學的姑娘年紀。
張皇後於心不忍,“妹妹,你聽我說。”
魏三打段張皇後想說的話,霸氣道,“沒錯,以後,你嫣姐姐就是我的女人了。”
“如果沒別的事,趕緊滾蛋!”
“狗奴才,我跟你拚了!”段貴妃張牙舞爪撲入水中,就要和魏三決一死戰。
“別鬧了!”張皇後頭疼的厲害。
見倆人不聽,大聲嗬斥道:“別鬧了!”
“蘭雪,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見張皇後神色微怒,段貴妃不由得停止攻擊,委屈的說,“姐姐,我本有要事彙報。”
“但說無妨。”
張皇後並不在意魏三在此,這態度,顯然認同魏三是自己人了。
段貴妃狠狠的瞪著魏三,記仇的模樣,恨不得生吃了魏三。
魏三聳了聳肩,看著她有趣。
“姐姐,奉聖夫人受了風寒久治不愈,而靠近奉聖夫人的人,絕大多數也得了同樣的怪症,今日陛下大鬧太醫堂,以尋求名醫下了皇榜。此刻,正帶領百官前往鹹安宮,請天師府張之維祭壇祛除瘟邪。”
“姐姐,咱們趕緊過去吧。”
見狀,隻有遠離這個小太監,才有機會挽回張皇後的芳心,段貴妃不由得意。
風寒,久治不愈,還極具傳染性。
莫非…
是感冒了?
這些人體質虛弱,免疫力低下,一個病毒性感染足夠要了一堆人的命,還祭壇,有什麼用?
魏三隻是微微思考,大概有了結論。
“皇上還陪在鹹安宮,豈不是危險!”張皇後驚恐,這可不是小事。
一國之君倘若病倒,朝廷岌岌可危,恐怕,會引起劇烈動蕩。
“去看看。”張皇後不顧及魏三目光,從水中走出,伴隨著倆人陣陣吞咽之聲中,張皇後很快便梳妝打扮完畢。
“帶我過去,我有辦法。”換完衣服的魏三輕鬆道。
“我呸!”
“太醫堂十大名醫已經倒下了七個,你區區一個小太監能治?”
魏三微微笑道,“太醫們的方案固然不行,但有我出手,必定能妙手回春。”
“真能吹牛。”段貴妃不以為然,也懶得再與魏三貧嘴。
......
鹹安宮,一名華裳羽衣的老天師正在法壇上祭法。
“寒暑之變,晝夜之殊。天之運而不息者,昭而日星,威而雷霆,潤而風雨霜,露地之運而不息。”
“老夫張之維,請道祖授玄壇法印,鎮壓瘟邪。”
壇下,百官朝拜,萬般寂寥,隨著張之維走下法壇,卻神色苦楚,無奈搖頭。
“愛卿,可否破除瘟邪?”
天啟皇帝迎向張之維,俊逸的麵容一籌莫展,不同書中描述,傳說中專愛木工的天啟皇帝比魏三想象中更有氣質,眉目傳神,雖無帝王霸氣,卻有出塵儒雅之風。
若非身著明黃色滄海龍騰之袍,真以為這是誰家外出的柔弱俏公子。
總的來說,這家夥就不像個皇帝,反倒像個油頭粉麵的俊俏公子。
陰柔的氣質,柔弱中帶傷,也難怪威坐朝廷之中,毫無霸氣側露之威。
“陛下,天機蒙蔽,微臣無能為力。”張之維唏噓長歎,雖未算出後宮之變,卻隱約可見原本暗淡的紫微星光華浩瀚,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愛卿,可有他法?”
張之維隻是搖頭。
“泱泱大國,治不了一個風寒,爾等都是廢物,我不管,治不好夫人,你......”
“你,你們......都是罪人!”朱由校顫抖著身子指責,說完一句,卻陡然沒了後文,隻能氣憤的甩了甩袖子,像個兀自置氣的小娘子。
眾大臣俯身,沉默不語。
魏三剛好隨著兩個娘娘過來,瞧見眼前這一幕,心中頗感訝異。
天啟皇帝醞釀這般,就自個跺跺腳?
這尿性,真他丫絕了,氣成這樣都不帶砍人半個腦袋。
要換成洪武大帝朱重八,這能忍?
一氣之下,那不得殺幾個人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