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便是了,暢巡守小心些。”馮侖一指前麵水庫開口。
“無事!”暢嘉搖頭直接上前。
說是水庫,比起他後世見過的水庫可差太遠了。
整個堤壩全部都是用土築建而成。
隨著連綿不絕的陰雨天氣,隨著水庫內聚集的水越來越多,隻站在這裏便能感受得到整個堤壩好似搖搖欲墜。
暢嘉在旁邊眾人擔心的神色中,毫不遲疑。
直接上前,開始從四周視察。
將整個堤壩周邊所有情形,全部盡收眼底。
同樣的,也在和他腦海中之前設想出來的畫麵做對比。
馮倫則帶著一眾人在旁邊看著暢嘉臉上的表情變化。
看著暢嘉時不時的皺眉駐足,他們的心也不由得隨著暢嘉的所有舉動而劇烈跳動著。
直到最後,暢嘉將所有事情全部了然於胸之後,這才再一次回到馮侖等人麵前。
“暢巡守,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可有解決辦法?”
“......”
急促又期待的聲音,瞬間從周邊陸續響起。
“有!”暢嘉點頭道。
“真的嗎?暢巡守你真的有辦法解決?西北水患由來已久。”馮侖說到這裏頓了頓:“不過就算能夠緩解也是大好事。”
“我說的可不是緩解,而是徹底解決。”暢嘉看著他再次重複一句。
馮侖心裏一驚,立刻抬頭看向暢嘉。
有些懷疑他的耳朵。
“接下來按照我說的去做,不能有任何一絲一毫差池!”暢嘉道。
馮侖終於反應過來,也非常確定他並沒有聽錯。
忙不迭的點頭應是。
暢嘉則很快將他從周邊視察時所發現的情況說了出來。
“西北水患嚴重,但最多也就集中在秋冬兩季,隻要能夠熬過這兩季,到了春夏,自然安全。”
“話雖如此,可是每到秋冬兩季,雨水頻繁,各處堤壩總會被衝垮,朝廷每年都派人來治理,每年都賑災,但是無論堤壩如何加固,根本就無濟於事。”馮侖道。
“這也正是我要說的,想要治理水患,加固堤壩可不行,最重要的是開渠引水!”
隨著暢嘉開口,眾人臉上都露出了一副疑惑神色。
琢磨著暢嘉所說開渠引水到底是何意思。
單從字麵理解好像是要將水庫內的水引走。
但是,這種想法以往不是沒有人提過,可是根本就沒辦法付諸實踐。
“顧名思義,便是將水庫中的水引往各處。”
“可是,整個西北每到秋冬兩季各處雨水頻繁,無論引往哪裏都是大患。”
“既然整個西北都是如此,那除了西北之外的各處地方呢。”暢嘉勾起嘴角淡淡一笑。
眼神裏麵滿滿都是自信。
旁邊眾人隨著暢嘉所說,不由得又開始思索起來。
整個大梁,西北地界雨水繁多,但是淮河以南卻天幹地燥。
若是真的能將西北地區的水引至淮河以南......
“可是這種事情牽連甚廣,而且沒有萬全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成功。”馮侖遲疑道。
待馮侖提出自己的疑惑之後,暢嘉也不遲疑,伸手入懷。
將幾張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紙掏出遞給馮侖。
轉頭看向旁邊的堤壩,眼神裏麵滿滿都是自信,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還有一種揮斥方遒的感覺。
“放心,本巡守能說出這種事情自然有萬全把握,隻要你們接下來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就行。”
暢嘉交給馮倫的紙張上麵規劃的是對於整個西北水患的治理事宜。
早在進入定州之後,他便已經讓人去各處調查情況。
特地根據定州現在的具體情況整理出來了些解決方案。
其中便包括將定州幾處水庫全部引流的圖紙。
除此之外,不同水渠內的水位該控製在何種程度,開渠引水,該從哪處開又引往何處......
甚至,就連對之後如何將西北的水往淮河以南的事情都考慮到了。
馮侖臉上的神色不斷的發生著變化。
原本心裏的擔憂,在看到麵前十分詳盡的圖紙之後消散了一大半。
若真如暢嘉所計劃的這樣,解決水患不過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他不由得老淚縱橫,眼尾都帶上了幾分紅暈。
看著自己治下的百姓流離失所,他心裏也不好受。
而且西北水患日益嚴重,更是影響到他的政績。
他在定州刺史位置已經待了幾年了,但是因為水患原因,根本就沒有任何升遷的跡象。
但是暢嘉的到來,還有他這幅雷厲風行的表現,讓馮侖隱隱看到了希望。
“走!”
暢嘉大手一揮,率先走下堤壩。
直接率著主人又再一次回到刺史府。
回到刺史府之後的暢嘉也未閑著。
將馮侖等人全部帶在身邊,開始製定接下來的具體計劃。
同樣在,也不斷詢問著他們有關於定州境內的各種相關信息,對他之前製定好的計劃,再一次進行完善。
足足好幾日都一直呆在書房內,幾乎從未出來過。
一開始馮侖等人還會勸誡。
到後來眼看著勸不動,也都陪暢嘉在書房內熬著。
對於整個定州水患事情的準備工作也在一步步的進行著。
暢嘉所做事情,全部都被人一字不漏的報到了女帝耳邊。
“你說他接連好幾日都宿在書房內,幾乎沒出來過?”女帝皺眉,一雙冷眸落到流鶯身上。
“是,暢巡守自到了定州府邸,前往堤壩視察過後,便一頭紮進了書房。”流鶯道。
“可知這幾日他在書房內都做了什麼?對於治理水患事宜可有進展。”女帝問道。
“據傳回來的消息,暢巡守一直在與定州刺史等人研究治理水患事宜,對於之前提出來的開渠引水計劃進行完善,幾乎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燒毀的作廢計劃都堆滿了香爐。”流鶯回答道。
心裏也浮現出了幾分佩服。
原本以為暢嘉自視甚高,卻未曾想到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看來暢嘉為了能夠讓朕獨寵他一人,可是費盡心思。”女帝笑道。
眼底神情都柔和了些。
流鶯立刻低下腦袋,默念。
暢嘉可不像是甘心待在後宮,以色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