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不然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就抓到這麼大的幾條魚。

　　“這不是有這個背簍嗎？我把它放在下遊，然後把魚從上遊往下遊趕，嘻嘻，如果沒背簍我空手也不可能抓得到的。”

　　“這樣啊。”

　　原來如此，要不是她的褲子被打濕了，羅氏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已經裝好了送給她的。不過多想無益，問的多了小慧就把一切的能力堆到大神的身上。

　　吃完蓬鬆香甜的大饅頭，交代小虎帶著小花乖乖待在家裏之後，羅氏帶著小慧去往鎮上了。

　　走了大半個時辰的山路，母女倆終於來到了原陽鎮，這裏雖然比不上城裏繁華，但是糧油店，酒樓，點心鋪子，布莊，鐵匠鋪什麼的應有盡有。

　　羅氏背著背簍，看趙小慧在一家點心鋪子麵前停了下來，拉了拉她，“怎麼了慧兒，想吃點心啦？咱先把魚賣了，要不然不新鮮了。”

　　“沒事，我不吃。”趙小慧說著邁步走了進去。

　　櫃台上擺放著好幾種點心，紅棗，梅子等做的蜜餞，還有豌豆黃，豆角酥，餡兒餅什麼的。

　　“老板，請問你們這裏有千層酥嗎？”

　　店老板是個年過半百的中年婦女，看了一眼站在櫃台前跟個小乞丐似的穿著破爛的小姑娘以及背個背簍進來的女人。料想他們也買不起，隨口說道：“什麼千層酥，沒有。”

　　“那栗子酥呢？”

　　“沒有。”

　　“那香芋甜餅呢？”

　　“沒有，你到底要幹啥啊？吃不起別亂問。”

　　“我要吃的這些你也沒有呀，怎麼叫別亂問呢老板？”

　　“什麼叫我沒有啊，你這說的都是些啥，我聽都沒聽說過，誰知道你是不是亂叫的名字。”

　　“小慧兒別搗亂，走了。”羅氏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趙小慧掙開她的手，“娘，你先去看看能不能把這魚賣了吧，我跟老板娘說幾句話。”

　　看著老板娘那不耐煩的表情，羅氏不想讓她在這受白眼，“別說了，走吧。”

　　“老板娘，這千層餅外邊用一層麵皮包起來，而內裏有十數層，層層相分，烙熟後，外黃裏暄，酥軟油潤，熱食不膩，涼吃不散口，且味道香美。”

　　說完之後趙小慧任由羅氏拉著她往外走，身後突然響起老板娘的叫喊，“等等！”

　　趙小慧輕輕拉了一下羅氏，兩人站在了門口。

　　老板娘豐腴的身子從櫃台裏走了出來，圓潤的臉上俱是疑惑，“小姑娘，你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真的有這種餅？”

　　“那當然啦，我騙你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麼好處？關鍵問題是我還知道這種餅怎麼做。”

　　聽她形容這口感確實是自己店裏的點心所沒有的，而且味道應該也是非常的美味，老板娘動心了。

　　看對方的眼睛咕嚕嚕轉蠻機靈的樣子，老板娘笑了，“那你說吧，你想幹什麼？”

　　趙小慧也笑了，“很簡單呀，我把做千層酥的法子告訴你，你一次性買斷，我發誓，在原陽鎮我絕不會再告訴第二家。”

　　“你發誓管什麼用，萬一你轉頭又賣給別人家，那我不是白花錢了？總不能讓老天爺去懲罰你。”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現在就去把這法子賣給別人家，到時候肯定會很受歡迎的。”

　　看她當真毫不留戀的往外走，眼看就要走出店門口，老板娘腦筋急轉，最後咬了咬牙，“等等，我又沒說不相信你。不過咱們得立字據，雖然不確定老天能不能懲罰你，但是如果你違反約定的話，我可以到官府去告你。”

　　“沒問題。”

　　趙小慧轉頭對羅氏眨了眨眼睛，回到了店裏。

　　片刻之後，兩人又重新回到大街上，羅氏手中拿著五兩碎銀子心中驚詫不已。就這麼簡單？一個做點心的方子就換了這麼多錢？！

　　她在田間勞作，累死累活的一年也賺不了五兩銀子，她這女兒昏迷期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她又想起了昨天趙小慧對小花和小虎說的話：以後想吃什麼東西姐姐都做給你們吃。

　　如今看來這確實不是畫大餅了。

　　在她看來他們今天能夠賺到這五兩銀子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在趙小慧看來遠遠不夠，畢竟買那房子需要十兩呢。

　　不過看那老板娘肉疼的樣子，她也並沒有在她那多賣幾種點心方子的想法。

　　羅氏正在盤算著用這錢給幾個孩子一人置辦一套冬衣好好的過個年，趙小慧又在一家酒樓麵前停了下來。

　　她抬頭一看，鴻運酒樓，這是原陽鎮最大的一間酒樓了。

　　“小慧兒，咱還是到市場上去賣魚吧，你到人家酒樓裏來幹什麼？”

　　“他們也需要魚呀，試試嘛。”

　　知道她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羅氏這次並沒有想要攔她，但是也不能讓她這麼小一個孩子去跟這大酒樓的人交涉，隻能走在了她的麵前。

　　“掌櫃的，我們這裏有幾條今天早上新抓的魚，請問你們這裏要不要？”

　　“不要，我們今天的菜已經夠了。”

　　人家不要，羅氏也不能強塞，碰了個釘子就要走，趙小慧攔住她，讓她把背簍卸了下來放在門口，“娘，你去買點布料棉花什麼的吧，我在這等你。”

　　羅氏疑惑，這魚都還沒賣掉怎麼現在就去買布料？當務之急不是要先把魚賣掉再說嗎？畢竟留得越久越不新鮮，就更沒人要了。

　　小慧這麼聰明，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羅氏知道她這明顯是想要把自己支走。

　　猜出她要幹什麼，羅氏幫趙小慧理了理有點散亂的頭發，“小心點，娘馬上就回來。”

　　“好。”

　　看羅氏離開，趙小慧把放在門口的背簍提了進來，把蓋在背簍上的芋頭葉片揭開，抬頭道：“掌櫃爺爺，您看我這個魚怎麼樣？”

　　掌櫃是個年輕六旬的老人，聽見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叫他，探頭往背簍中看了一眼，好肥碩的幾條魚！

　　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他怎麼會不明白趙小慧想說什麼呢？他無意識地撥了撥櫃台上的算盤珠子，緩緩道：“你的魚是很好，但是我們今天買的魚真的已經夠了，你拿走吧。”

　　趙小慧掃了一眼酒樓大堂掛在牆上的那些菜名，紅燒魚，清蒸魚和魚塊。

　　“掌櫃爺爺，您看這樣行不行？我這裏有一個很新奇的做魚方法想要賣給您，能不能借您家廚房一用，如果做出來沒人喜歡吃或者您一點兒也不想要這個菜譜，那我這剩下幾條魚都白送給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