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小慧到地裏去澆水，看到地裏的蘿卜南瓜和紅薯苗經過昨天靈泉的澆灌，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返青，相信再過不久就可以種瓜得瓜了。

　　看到它們生長的情況好轉，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王氏和桑氏那些讓她不高興的人還是不要去想了吧，她還是安安心心種她的菜，尋找食物來的開心快樂。

　　提了木桶去河裏打水，一大桶她是不可能提得起來的，就裝了小半桶裝個樣子，然後澆的時候往裏麵摻入靈泉。

　　這才是真正的事半功倍！

　　嘻嘻！

　　遠處地裏幹活的村民看她在這邊搖頭晃腦蹦蹦跳跳地澆水，都覺得這女娃子是徹底瘋了。畢竟誰家的孩子被家裏大人叫到地裏去幹活，大部分都是愁眉苦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哪有像她這樣興高采烈仿佛撿了個金元寶似的。

　　這閨女早上才撿了魚，現在又跑到這兒來澆水，癡傻了之後似乎比以前更加能幹了呢，大柱媳婦兒也不知該是高興還是傷心。

　　視野中有人出現趙小慧自然是會做出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不過高興也是發自心底的。

　　畢竟糧食長得好，他們家才能吃得飽嘛。

　　再看看不遠處那棟規規整整的房子她的幹勁更足，什麼時候把它買下來就更好了，可惜現在一個字兒都還沒賺著。

　　澆完水休息了一會兒之後，趙小慧背著背簍上山了。

　　本來她帶著背簍出來打算在這邊邊澆水邊抓魚，不過想想早上才剛抓到幾條魚，現在如果又抓魚回去恐怕會引起懷疑，還是上山去找些別的吃靠譜。

　　直接越過上次那棵柿子樹，趙小慧往別處去了。

　　看到荊棘之中長著一些手指粗的金黃色植物果實，趙小慧認出這是一種中藥，雖然不能當飯吃，但是卻可以賣錢，於是動手摘了起來。

　　因為它表皮上分布著很多毛刺，她的小手上被紮了好多洞，痛的要死，有些直接紮到肉裏麵去了一時半會兒還拔不出來，實在疼得要命，趙小慧進入空間把手泡入了靈泉之中想看看能不能把這些刺給洗出來。

　　讓她驚奇的是靈泉不僅可以促進植物生長，還讓她的手上的傷口恢複了很多，她泡了沒多久的傷口，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這一發現讓趙小慧興奮不已，本打算就這麼下山的，既然這靈泉能恢複她手上的傷痕，那她完全可以繼續尋找采摘。

　　直到摘了差不多有五六斤，想著應該能賣點錢了，這才準備下山，走到半路腳下一滑，趙小慧哎呦一聲摔倒。

　　好在身後背著背簍緩衝了一下，倒也沒有讓她直接摔倒在地，正要查看一下有沒有把背簍給壓壞，旁邊一陣憨憨傻傻的嘲笑聲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

　　趙小慧轉頭看去，又是那個穿著獸皮叫阿牛的傻子少年。

　　對方手裏提了一隻肥碩的灰毛兔子，瞪著有力的後腿看上去蠻有活力，可惜很快要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看到她摔倒了，阿牛本來還想拍手叫好的，不過那兔子拿在手中不方便，隻張著嘴在那邊哈哈大笑。

　　過份！

　　趙小慧瞥了他一眼，不與傻子計較，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背簍無恙之後正要起身，發現剛才自己踩到的是一個圓滾滾渾身長滿刺的東西，被她這一踩，那長滿刺的外殼破裂，裏麵包裹著的果實暴露了出來。

　　那果實呈現半圓形，深褐色，其中一端有著淺淺短短的白色絨毛。

　　咦？這不是板栗嗎？

　　趙小慧抬頭一看，果不其然，旁邊就是一棵板栗樹，上麵長了許多的板栗，現在也正是它成熟的季節，所以很多都已經掉在地上，而且大部分都開了口。

　　板栗外麵的刺可比金櫻子外麵的刺尖銳的多，而且個頭又大。碰一下刺痛無比，金櫻子的刺跟它一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趙小慧把雙手縮進袖子裏拾取，依然被紮了好幾下，不過不怕，她回去用靈泉泡一泡就會沒事，為了找些吃的，這些痛算什麼。

　　大寶看她不顧自己的嘲笑還蹲在地上撿那些紮手的東西，忍不住好奇湊了過來，“唉，你在幹什麼啊？”

　　“你沒看到嗎？我在撿吃的。”

　　大寶眼睛一亮，“這個也能吃嗎？我不信。”

　　大寶隨機從地上撿了一個栗子往嘴裏一扔，才剛咬了一口就被他吐了出來，“啊呸，你騙人你騙人，這東西根本就不能吃！”

　　看他連皮帶殼直接就這麼嚼了吃，趙小慧都被他給逗笑了，“你倒是剝了殼吃啊傻瓜~”

　　那燦爛如花的笑魘看在大寶眼中，讓他的眼神都亮了幾分，村裏其他的孩子叫他傻瓜，他定然是會生氣的，隻不過趙小慧雖然也是這麼叫他，語氣中卻全然沒有嘲諷的意思。

　　看趙小慧拿了一顆栗子放在嘴裏一咬，剝開外麵堅硬的外殼與裏麵的那層薄皮後把栗子肉放進嘴中一咬，咯吱咯吱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樣子。

　　看她吃得開心，阿牛吞了一下口水，又撿起一顆咬開外殼，不過一隻手不太好剝，他將兔子放在地上就這麼學著她的樣子剝了起來。

　　那兔子可是活物，沒了束縛撒腿就要跑，趙小慧趕緊一把按住，“唉，你的兔子要跑了！”

　　“管它呢，跑就跑了吧。”

　　阿牛嘟囔一聲，全神貫注剝著手中的栗子。

　　他沒有耐心一點點扣掉栗子表麵的皮，直接用牙齒咬，呸的一下吐掉嘴裏的皮之後把栗子肉放到嘴裏嚼了起來。

　　這栗子確實挺好吃，清甜又脆嫩，阿牛又撿了一些用上衣的下擺兜住，好幾次被那堅硬的外殼上的刺紮的嗷嗷叫，不過依然不放棄到手的美味，直到撿了滿滿一兜子才跑了。

　　“唉，你的兔子！”

　　“不要了！”

　　看對方頭也不回的跑掉，趙小慧欣喜地摸了摸兔子身上爽滑的皮毛，感歎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丟了西瓜撿芝麻吧。

　　不過想想也不全是，他們家本來就是獵戶，吃肉的日子恐怕比他們吃野菜的日子還多呢，這兔子在他們眼裏大概也不算什麼，但是對自己家來說卻是如同山珍海味一般。

　　既然他不要，那當然是歸自己咯。

　　趙小慧開心的找了一根細藤把兔子的後腿綁住放進背簍裏，又用一些樹葉蓋住這才回家了。

　　這一次得避著點人了，要是被別人看到又傳到王氏那裏，她非得跑過來剝了這兔子的皮。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趁早搬到這山腳下來，天高皇帝遠的就算他們有什麼好吃的王婆子他們也看不到。

　　要不這兔子就別吃了，留著賣錢？

　　回家一問羅氏，對方也是讚同賣錢換糧食比較好，畢竟他們家現在這情況還不到喝酒吃肉的時候。而且冬天快到了，幾個孩子都得添新衣來抵禦嚴寒。

　　“小慧兒，這兔子是你抓到的？這麼厲害？”羅氏滿眼的不敢相信，若是抓到魚可以憑運氣的話，那抓兔子肯定是有一定的技術難度的，就算是村裏的大人也不能保證一上山就抓得到兔子。

　　她才十歲是不可能抓得到的，莫非是大神送到她手上的？

　　知道她這個想法趙小慧差點笑出聲，“娘，你想多了，這是山上的那傻小子放跑不要被我抓住的，我還沒有可以徒手抓兔子的本事。”

　　羅氏聞言臉色突然一正，“慧兒，咱以後還是少跟他們接觸，被傳出去不大好。”

　　“娘，咱們的地在那裏，還得經常上山去找吃的，而他們住在山上，日後與他們碰麵是必不可少的，而且......”

　　“什麼？”羅氏心裏一慌，生怕她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

　　趙小慧卻抿嘴對她一笑，“娘，我上次已經跟那獵戶張大叔說了，想把他們遺留在山腳下的房子給買下來。張大叔說了賣十兩，我現在正在想法子籌錢呢。”

　　“你這......”羅氏被她這大膽的想法驚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了看外麵擔心有人又壓低嗓音說到：“小慧兒，你怎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如果我們當真住到那邊去，到時候恐怕要被村裏的閑言閑語給淹死了，再說了，十兩銀子就算存幾年也是存不到的。”

　　“銀子的事我會想辦法，至於村裏的流言，娘，你覺得現在咱們家這情況，人家對我們的流言蜚語說的還少嗎？再說了，你看看咱們家這房子四麵透風的，晚上睡覺我都覺得涼，馬上天氣要冷下來了，別說我了，你覺得小花和小虎能夠抵抗得住這嚴寒嗎？”

　　“我......”

　　羅氏猶豫了，去年冬天小花就被凍病了，咳嗽了好幾個月差點沒命，所以她現在看上去比同齡的孩子都更要瘦小一些。

　　的確，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幾個孩子想想。

　　婆家她是不指望了，之前讓小花和小虎送幾條從自己牙縫裏省出來的魚給他們送去，誰知道帶回來的是一堆冷嘲熱諷。

　　他們那冰冷的心是怎麼也捂不熱的，有時候她確實是想過離他們遠遠的，但是這談何容易？

　　趙小慧現在對外是瘋癲的傻子形象，小花和小虎又太小，用兔子交換糧食的任務自然是落到了羅氏的手中。

　　得知她摘的那些金櫻子打算賣給趙大夫之後，羅氏索性決定把這兔子也賣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