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家文認為安然會做的很好,安然又怎麼能不給他長臉呢,剛巧前不久安然剛剛參加了同學的婚禮,便照抄照搬的做了拿來主義,一樣的婚紗店,一樣的酒店,但有一點安然卻忘了,金鼎大酒店在他們這些平常人看來,已經是不錯的了,但在何家人的眼裏,那根本就上不了台麵,況且安然對於何家文的家庭背景也隻了解了個大概,具體怎樣何家文不說,安然又怎麼會知道。
何家文作為年輕人,又處在創業的初級階段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但何明達一輩卻開始教條了,認為選了這個破地方有失身份。最主要的是何明達一聽兒子結婚便將昔日好友和生意場上不錯的一些朋友都請了來,來者大多都是生意場上呼風喚雨的主,見了何明達第一句話便是:“老何,你這吝嗇鬼,到底是不是你兒子結婚啊,別再是誆我們吧?”
何明達一聽便覺得下不來台,還得挨個的解釋。何明達問何家文這是怎麼一回事,何家文其實也看不慣父輩們平時唱高調的樣子,便直接告訴他說,此事由您兒媳婦全權負責,哪裏不清楚的你問她去。
何明達聽了便覺得來氣,今日將婚宴搞成這個樣子,他們還得理了,一時間何明達便對他的這個兒媳婦的印象大打折扣。
安禹城找到了妻子,發現她正坐在那裏發呆,便過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安母擺了擺手,說:“安然這丫頭不省心啊......”
原來在安禹城走了的那會,何家文公司裏的幾個員工在這裏小聚了一會,他們七嘴八舌,好不熱鬧,但談話的主題卻讓坐在一旁的安母聽了渾身發抖。
合夥人之一的丁楠說:“我才去了趟新加坡,回來怎麼天下大亂了,這家文不是要跟可盈結婚的嗎,怎麼說換人就換人啊?”
小麗說:“這個叫安然的不就是上次來公司找何總的那個嗎?”
莫誌偉歎了口氣道:“哎,家文怎麼這麼糊塗,可盈多好的一個人呢。”
小麗說:“誰說不是呢?多般配的一對,說散就散了?”
阿妹說:“還不是因為這個小三,聽說她是因為肚子裏有貨,何總不娶不行啊,你們男人就是膚淺,隻看皮相不看內涵。”
唐鐸說:“真的假的?”
阿妹說:“那還能有假,她上一次到公司來找何總就是拿孩子說事來了,你們忘了就是從她走後,何總和可盈姐徹底掰了。”
莫誌偉說:“可惜了的一個丫頭,畢了業幹點什麼不好,非要這樣糟蹋自己,還毀了別人的幸福。”
阿妹說:“誰說不是呢,可盈姐跟何總在一起十年了,這個女人真夠不要臉的,為了錢不擇手段。”
小麗說:“可盈姐可真夠倒黴的。”
唐鐸說:“哎,家文這小子怎麼這麼命好呢,要是早一步,我一準收了她。”
阿妹說:“這樣的女人你也敢收啊。”
唐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小麗說:“你倆倒是絕配,臉皮一樣厚!”
......
聽到這樣的議論聲,哪個做父母還能坐得住,安家二老便決定去找安然為個明白。
這邊,安禹城與妻子來到了二樓的化妝間,剛想推門進去問問安然,她與何家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便聽見裏頭炸開了鍋。
話說安然與夏天坐在化妝間裏有說有笑,鏡子裏安然秀麗的小臉上攢了一層膩子,雖然紅撲撲的濃妝豔抹,但她怎麼都覺得自己像是帶了張麵具,極為的不自然,連笑起來就覺得難受。安然雖然人本身長的就白淨,但她的膚色再白也趕不上那粉底的白,於是她感覺自己有點醜,以脖子為分界線將她的皮膚分了兩種眼色,臉上白的有點假,其餘外露的肌膚顯然的極為不搭調,好好的一個新娘子,怎麼搞的跟個病秧子似的。
安然正在糾結著自己的膚色問題,夏天便發現了重大事件。
夏天拉起了安然的手問道:“安然,你的結婚戒指呢?”
安然說:“在我老公那裏吧。”
夏天說:“那你找他要來吧,一會婚典時要用的。”
於是安然便打電話找來了何家文。何家文一到事情更加嚴重了,他將結婚的一切事宜全都交給了安然,竟然將結婚戒指也忘了個幹淨,換句話說,他根本就沒上心過。
此時,見沒有結婚戒指,安然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夏天一個勁的追問婚戒的下落,安然見何家文有些抹不開,便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將婚戒放到行李箱裏了,昨天被我老公帶回家去了。”
夏天眼尖,看到何家文的無名指上帶了個白金戒指,便說:“新郎的倒是帶了,新娘的沒有這可怎麼辦呢?”
安然這才看清楚,何家文手上的戒指。安然與何家文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統共加一起也就是屈指可數的幾次而已,她的性格又比較大條,對於這些細小的事情從未留意過,此時見了心中開始莫名的心慌、難過,她便不停的安慰自己,現在好多男孩子都喜歡戴戒指,戒指已經不能光證明婚姻與否,它的價值更體現在時尚上。
這時,化妝師鎮定自若的說:“別急,慶典時忘帶戒指這種事常有發生,其實就是為了走個形式,你們看看親朋裏誰有和新娘手差不多大的,先借來頂個場用,回頭還給人家不就得了嗎?”
安然說:“這行嗎?”
夏天說:“吉時馬上就到了,我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於是,夏天拉著化妝師與何家文便開始找合適的戒指去了。
安禹城夫婦見女兒這火急火燎的樣子便將剛才的事情就先放下了,見吉時也確實快到了,便各就各位去了。
結婚現場借婚戒這種事情說了容易,真做起來還有真是有些丟人,不能太張揚,賓客那裏自是不能去借的,也隻能在不錯的親朋裏麵找。
他們幾個找了一圈也沒見有個能與安然的手大小合適的。
這時候,化妝師說道:“那個女的是誰啊,我看她的安然就能帶?”
夏天與何家文一同看了過去,任可盈正坐在角落裏發呆。
何家文有些尷尬,回身想走開,化妝師拉住他說:“這人你到底認識不認識啊?”
何家文尷尬的說道:“同事關係。”
“那不就是認識了。”說罷,夏天第一個走了過去。
何家文想攔來著,但夏天著急幾個箭步便跑到了任可盈的身邊。
夏天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任可盈,任可盈邊聽邊將目光投到了何家文的身上,何家文此時覺得任可盈的目光好比那帶刺利刃,刺得他體無完膚。
聽罷,任可盈勉強的笑了笑說:“新娘子在哪裏,帶我去吧。”
走過時,任可盈在何家文的身邊停了一下,欲帶憂傷的看了他一眼,說:“你果然穿著這套西裝結婚了。”說罷,便消失在了樓梯口。
此時的何家文覺得他自己特別的不是個東西,順手便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