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藏好錢回到家,氣還沒喘勻,就聽到趙寡婦特有的尖嗓門吵嚷著。
“老娘揍你兒子怎麼了,他嘴吃屎了這麼臭,長大了肯定跟你一樣是個碎嘴子!”
接著,另一道略顯粗啞的聲音也毫不相讓。
“你才是碎嘴,俺兒說的有什麼錯,周圍哪個村不知道,還賣女兒,就是個賤貨!”
“呸,誰是賤貨還不知道呢,你相當賤貨還當不了呢,就這模樣,在家沒少挨揍吧,跟你兒子說,再敢瞎扯,我見他一次打一次......哎呦,還敢扯我頭發,當老娘好欺負的,死丫頭你死哪去了,就會看老娘笑話,還不快來幫忙!”
門口的熱鬧勁就別提了,還夾雜著人們的起哄聲。
趙欣挺到趙寡婦的喊聲都變了調,這才裝作急急忙忙地出去,見兩個婦人扭打在一起,上去抱住另外那位大嬸。
她遠比不上大嬸的壯碩,力氣也不夠大,衝上去根本沒什麼作用,反而還挨了一肘子,正好搗在臉上,立刻就紅了。
“死丫頭你使勁兒啊,老娘喊了這半天,耳朵聾了!”
“我睡著了,沒聽見。”
趙寡婦被這個答案氣的吐血,這會兒她被打的全身都疼,肚子裏都是火沒處撒,逮著誰罵誰,這會兒趙欣撞在槍口上,自然什麼臟詞都往她名字後麵加,就連別人都聽不下去了,畢竟那可是她的女兒啊。
隻是就算聽不下去也沒人站出來幫趙欣說話,在他們眼裏,這樣人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好鳥,早就被帶壞了。
趙欣臉紅耳赤,隻覺臊的難受,這手上也懶得再加什麼力氣,就虛虛的拉著,那位嬸子打紅了眼,也沒發覺她的貓膩,手上用勁兒更大,沒多大會兒,半大孩子領著個男人撥開人群跑了進來,幫著她打趙寡婦。
“哎呦,打死人了,你們這群要打死我啊,完了完了,我肚子疼、渾身都疼,你們一家人欺負老娘一個,老娘要找警察,就算是寡婦也不帶你們仗著人多隨便欺負的,哎呦,可疼死我了,我要去醫院,你們得出藥費!”
趙寡婦見勢不好,躺在地上開始撒潑,早晨剛換上的小棉襖滾的比趙欣的還臟,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臉上還被撓了兩道血印子,至於地上大把的頭發,那估計是兩個人的戰鬥成果。
趙欣撇過頭去,這場麵簡直太丟人了,過去想把她拉起來好好說,擦破打滾又不能說明問題,隻會顯得你無賴,結果還沒說話呢,剛走過去就被她抬起腿照著肚子來了一腳。
“廢物點心,滾邊去,糧食進你嘴裏都直接拉出去了,有事半點忙都幫不上,給我起來撕了他們的嘴!”
這一腳把沒有任何防備的趙欣踹出去一米多遠,她身上就沒幾兩肉,飛起來在地上滾了幾圈卻是半天沒站起來。
趙寡婦氣暈了頭,四肢並用自己爬了起來,蹬蹬跑過去又死命踢了幾腳。
“裝什麼大瓣蒜,給我起來啊,給老娘滾起來!”
趙欣被踢蜷縮更緊,頭發上都沾了不少土,就連大嬸一家都遲疑著後退了幾步。
這哪是人啊,連自己女兒都能這樣,就是條瘋狗。
人群裏不知哪邊傳出句“快別打了”,白遠山聽到消息趕過來,就見趙欣半點反應都沒有,而她還在繼續踢。
“滾開!”
他一把推開趙寡婦,蹲下將趙欣翻過來,這才看到她的臉已經青了,頭不知道磕在什麼地方流了血,手指慢慢著伸過去,發現還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