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衣襟大開,肌肉緊實。
就連黎雁蓉也看得兩眼發直,禁不住咽了口唾沫,“這個男人......真好看!”
可一看到樓妙璿低頭幫他吸毒血,眉頭就是一緊,“妙璿,你不能這樣啊!”
杜子騰也是心急如焚:“璿兒,為了一個陌生人,這樣豁出清白,不值得!”
可倆人急歸急,卻也深知救人如救火,不敢貿然阻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幹著急。
樓妙璿吐出一口吸出來的黑血,口唇已經開始發麻,“管不了那麼多了!”
接連吸了十幾口毒血出來,男子傷口上冒出來的血,開始一點點趨近於正常的血色。
而樓妙璿嘴唇上的麻痹感也越來越強烈,到最後,整個人都變得暈暈沉沉、意識模糊。
但她還是強抓著一絲清醒,一口一口,盡力給男子吸出毒血。
待冒出的血珠子已經幾近於正常的血色,樓妙璿心頭才猛然一鬆,眼前開始發黑。
昏過去前,她聽見黎雁蓉有些著急又有些納悶地問:“馬錢子......是人嗎?”
oh,死定了!
樓妙璿腦子裏哀哀叫了一聲,隻想向蒼天問一句:兩位隊友,靠得住否?
然而,還未及深想,已經徹底昏死過去。
“你,終於回來了......”
耳畔,有人幽幽歎息,聲音渺遠,恍如隔世。
卻是——分外熟悉!
“師父!”樓妙璿驚喜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一襲白衣立在嫋嫋煙氣之中,負手而立。
他們之間,橫著一條小溪。溪水潺潺,煙霧飄渺。周遭的一切,也籠在霧中,恍如仙境。
樓妙璿隔水眺望。
一如往日,師父的臉隱在霧中,她依舊是看不清他的臉。但那低沉細潤的嗓音,卻是她兩世為人都難以忘懷的。
隻是想不到,今世已經換作他人,竟然還會在夢裏見到他。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師父早已說過——他們之所以會在夢裏相見,是因為他用了“靈犀入夢”的法術。
而她這一身的本事,便是這樣學來的。
可就算他是神仙,那也是她上輩子所生活過的那個世界的神仙,怎會出現在這裏呢?
難不成......
他也穿越了?
“咳咳!”
就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樣,師父重重咳了兩聲,然後,用著看似莊重深沉其實一點都不莊重深沉的語調緩緩道:“三千世界,不過莊周一夢;虛虛實實,不過人之一念。夢裏還是夢外,前世還是今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師教給你的那些東西,你能否好好記住並且很好地運用。”
“那是當然!”樓妙璿不假思索,能在異世遇見前世熟悉的人,即便是在夢裏,她心裏也是暖融融的,感覺踏實舒心。她心裏高興,便笑嘻嘻地恭維道:“師父的教誨呀,就算是再過幾輩子,都不敢忘也不會忘的!”
“那就好。”她的恭維,師父似乎很是受用,說話的語氣也隨和了幾分,“趁著為師在,有沒有什麼想問為師的?”
“上輩子沒能一睹師父你的真容,這輩子......”樓妙璿長指在下巴上輕叩,兩眼卻緊緊盯著霧裏的身影。可惜,她費盡眼力,左看右看,愣是連他的一絲輪廓都沒看到。她有些泄氣地扁扁嘴,“有機會嗎?”
“不是為師不給你看,而是......”師父頓了頓,有些躊躇,沒再說下去。
“而是什麼?”樓妙璿追問。
上輩子,活了三十幾年,師父的一切絕對是她心裏最大的謎。
除了他的一身絕學,她幾乎是對他一無所知。
包括——他的容貌和姓名。
“而是——”師父好像在翻心想著說辭,沉吟了片刻,最後脫口而出:“你本事還不夠!”
還以為這老不正經的會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沒想到竟會是這句!
樓妙璿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師父,你好敷衍。”
“你剛才,是不是在心裏罵為師了?”師父斜刺裏投來幽幽的冷光,很是不悅,“為師可告訴你——尊師重道這點事,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那都是不能懈怠的!懂不懂?”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