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
“哢嚓”一聲,霍燁霆猛地捏斷了筆。
眼神刹那冰冷,視線淩厲,通過監控看著黎夢熟練的撥通了顧謹言的電話。
因為憤怒,霍燁霆的氣息略顯得有些不穩,他死死盯著電腦屏幕,從眼底溢出陣陣寒意。
黎夢!
這個該死的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難道乖乖聽話,就那麼難!
視頻裏,黎夢還在跟顧謹言通話,兩人互相關心,霍燁霆越看越惱火。
“啪”的一聲將電腦合上,狠狠的靠在轉椅上。
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仰著臉靠著椅背,抬起一隻手捂住眼睛。
他那雙眼睛現在充滿了血絲,通紅得嚇人,深眸裏跳動著憤怒的火焰,整張臉猙獰得可怕。
忽的,他從轉椅上站起,喘著粗氣將電腦甩了出去,電腦重重的砸在牆上,發出“呲呲”聲。
霍燁霆努力克製著怒火,渾身上下洋溢著的氣勢更加過於淩厲,仿佛隨時都可以置人於死地。
他的視線停在了摔成兩半的電腦上,如同時間定格了一般。
沉默地瞧了差不多半分鐘,他驀然拎起外套出了書房。
正在跟顧謹言打電話的黎夢隱約聽到摔門的聲音,她下意識縮成團,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
“小夢,怎麼?怎麼不說話了?”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
電話那邊顧謹言聽到很大的聲響,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不由緊張的詢問黎夢,聲音裏是無法掩飾的擔心。
黎夢收回目光,盡量壓著聲音說話,怕顧謹言聽出來自己的嗓子沙啞。
“沒事,我剛剛手滑了一下,電話掉了。”
“不用擔心!”
“.....”
黎夢幹咽了一下,把手機拿遠,輕咳了兩聲,才繼續說話:“你最近方便嗎?”
“隻要是小夢找我幫忙,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方便。”
那邊的聲音依舊溫柔,黎夢抿了抿嘴,到底沒有去糾正。
每次不管她如何決絕地劃清界限,顧謹言都是溫柔耐心的包容,讓她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可以嗎?”
黎夢捏緊手機,手心裏全是汗。
……
算是鬆了一口氣的黎夢躺在床上,這些天一直緊繃著神經,現在一放鬆下來就困得很。
她翻了個身,艱難的抬起手,把被子蓋在身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半夜,
黎夢隱約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以為是幻聽,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覺,突然身上一重,什麼重物壓了下來。
胸口沉悶的難受,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使勁去推,怎麼也掙脫不開。
濃鬱的酒氣噴在自己臉上、脖子上,熏得她胃裏泛酸水,令她十分難受。
迷迷蒙蒙間,突然一股涼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徹底清醒過來。
看清是霍燁霆後,黎夢忍不住縮了一下,她猛地想起肚子裏的孩子,臉色瞬間煞白,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霍燁霆,你幹什麼?”
這女人,膽子大了?
竟然還敢反抗他?!
霍燁霆莫名心頭一怒,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打斷了她後麵的話。
“黎夢,你找死?”
“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你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
黎夢雙手和脖子被鉗住,她驚慌失措,隻能一個勁的搖頭,努力仰著頭,苦苦哀求:“阿燁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而是我身體出了問題,我不舒服,我生病了,你放過我吧。”
“......”
黎夢的抗拒令霍燁霆臉色瞬間冰冷,青鐵著臉,狠狠咬在她脖上,血腥味很快在口中充斥開來。
疼痛感讓黎夢忍不住出聲,她想逃脫男人的束縛,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是向海裏投小石子,濺不起一絲波瀾。
“求你了……放開我……”
她越是求饒,霍燁霆越是生氣,俊美如同刀刻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
黎夢疼得手指微顫,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一片。
“你不是很在意那顧謹言嗎?不是想為他守身如玉嗎?”
“黎夢,我要讓你看著我怎麼親手毀了你,再毀了他!”
“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
霍燁霆陰鷙的眼神裏噙著一絲瘋狂的笑,那笑意掠過唇角就淡去,眼眸依舊淩厲,顯得整張臉猙獰可怖,如同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要索命一般。
黎夢哆哆嗦嗦的從牙縫裏擠出話,聲音暗啞:“我沒有……我跟他根本……就不熟,是……是你誤會我了。”
“我誤會你?”
“黎夢,你還真是敢說......”
霍燁霆嘲諷地勾起唇角,眼神諱莫如深:“你不是要找那顧謹言來救你嗎?我那裏冤枉了你!”
“你那通電話不就是這個意思?”
“狡辯有用嗎?”
“......”
聽了這話,黎夢身體瞬間僵住,幹澀的唇瓣微微開合,說不出話。
他怎麼會知道?!
黎夢下意識躲避,卻迎來霍燁霆更猛烈的報複。
黎夢抽了一口涼氣,顫巍巍地質問:“你監視我?”
“比起你和顧謹言你儂我儂,這算不得什麼監視!”
霍燁霆鬆開她的雙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目光狠戾,如同刀子一遍又一遍地刮在她身上。
黎夢疼得想掙脫他的手沒成功聲音微弱:“我……沒有。”
“我們沒有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不管你有沒有,黎夢,這輩子你休想和顧謹言在一起。”
“你生是霍家的人,死也是霍家的鬼。”
“......”
霍燁霆捏緊她下巴的手一緊,狠狠甩開,眼底一片陰霾:“就算是你被我折磨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黎夢隻覺頭暈腦脹,肚子越來越痛。
“孩子……我的孩子……”
她驚慌失色,聲音已經小得幾不可聞。
霍燁霆起初還置若罔聞,等察覺到她呼吸逐漸虛弱,慌忙起來打開燈。
“啪嗒”的一聲,明亮如白晝的燈光照在床上。
霍燁霆一眼就看見黎夢身上和床上都是血。
那些血鮮豔奪目,如同盛開的玫瑰,刺得他眼睛生疼。
霍燁霆那一刻感覺胸腔裏的心臟幾乎失去跳動,渾身手腳冰涼,酒也醒了大半。
他慌忙抱起滿身是血的黎夢就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