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小子行啊！我就說嘛，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

李展拍了下吳鴻的肩膀，露出諂媚的笑容，“來，幾位裏邊請。”

前一刻愛答不理，下一刻兜著臉討好，現實的令人發指。

將李自成案的公文塞進李展手裏，笑了下說道：“不了，我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再聚吧。”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徒留李展看著他們的背影，手拿公文站在風中淩亂。

不久之後，依照吳鴻的命令，那五百名錦衣衛已經集結完畢。

為了便於節製，接下來吳鴻以正規編製的方式，把五百人分成三隊，他一人統領二百人。

再任命韓春和馬維做百戶，分別帶領一百五十人。

另外兩名一直追隨吳鴻的錦衣衛，則分別負責打探情報、籌措糧草。

很快，五百錦衣衛整裝待發。

東廠校場上，吳鴻換上一套附帶護身軟甲的特製飛魚服，正在訓話。

“此次行動，重在兵貴神速，聽從指揮，能打勝仗！所有人帶好自己的幹糧，期間嚴格管製，忌酒禁色，有苦一起吃，有功一起分！有沒有信心做好？”

“有！”

五百錦衣衛齊聲應答，喊聲震天。

吳鴻又喊道：“不滅反賊——”

人群安靜了一下，緊接著便領會了吳鴻的意思，立馬應答。

“誓不回京！”

“不滅反賊！誓不回京！”

“不滅反賊！誓不回京！”

“......”

吳鴻振臂一揮，五百人整齊劃一的閉嘴。

“很好！為了你們的家人，為了東廠的榮耀，為了大明的尊嚴，出發！”他振聲高呼。

“吼！”

“吼！”

“吼！”

“......”

五百錦衣衛舉動右臂，發出驚天的嘶吼。

出發！

合共五百零五人，全都騎著戰馬，向著校場之外奔馳而去。

東廠的門樓上。

指揮使駱養性看著吳鴻訓話，以言簡意賅，卻大氣磅礴的言語鼓舞士氣，他頗受感染，感到一種久違的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這個吳鴻的統籌能力不錯，是個人才，他應該不會讓我失望。”駱養性淡笑道。

“指揮使大人英明，吳鴻鼓動人心的手段，確實比一般人強不少。”

身旁的隨從聽後，紛紛認同。

半個月之後，吳鴻帶領錦衣衛大軍抵達了涼州的酒泉郡。

酒泉郡是前往張掖郡的必經之路，吳鴻會帶人在這裏做最後一次的休整，等到進入了張掖郡，就會直接展開對李自成抓捕行動。

“頭兒！頭兒！”

負責刺探情報的陳大虎，快馬加鞭的返回城東營地。

吳鴻走出營帳，“怎麼了？”

徐大虎翻身下馬，急切道：“李自成已經發動兵變了！”

最惡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望著張掖郡的方向，吳鴻沉默著沒說話。

他努力的回想，推算李自成接下來的行軍路線，最後判斷出李自成接下來的行軍路線極有可能是發往漢中，跟另一支義軍聯合。

那一支的義軍統領者名叫王左掛。

漢中的地勢複雜，易守難攻，如果李自成跟王左掛強強聯手，就幾乎穩立於不敗了。

不過，目前可以確定李自成還沒有出涼州。

大營裏，吳鴻看著簡要的地圖，開始講解：“義軍主要是集中在秦州、蜀州一帶，雖然現在造成的影響不大，但已經形成規模，再加上兩州的複雜地勢，想剿滅叛軍十分困難。”

韓春聽後，感到壓力不小，開口道：“頭兒，照這麼說的話，光靠咱們似乎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啊。”

“也不是沒作用，隻要能遏製住李自成，那些義軍自然有人對付。”吳鴻沉著的說道。

根據當前和未來的形勢，吳鴻一番分析後，又開始製定第二計劃。

他列出兩州義軍的名冊，分別有高迎祥、張獻忠、羅汝才等十多人，並寫明了各路義軍的所在地點。

然後，把這個名冊複寫幾十份，派人送往各州的總督府。

同時還用飛鴿傳書，向京城通報。

而順天府那邊，已經因為農民軍的突然出現，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一時之間，朝野震動，皇帝朱由檢不得不向各州府下旨，讓執掌大權的州府總督便宜行事，圍剿義軍。

這也剛好應了吳鴻提供的關於李自成的情報，更讓東廠指揮使駱養性對吳鴻刮目相看。

東廠。

“大人！涼州出大事了！”

一名親衛前來彙報。

審閱公文的駱養性站起身來，“說！”

那親衛半跪在地，雙手呈上一份軍報，“甘州總兵楊肇基被策反，叛黨李自成謀害甘州軍王國和當地縣令，已經發動兵變！”

一聽這話，駱養性震驚了。

他終於相信吳鴻賭上身家性命，千裏迢迢的去對付那個李自成的良苦用心，原來他確實已經料事於先，提前做出了部署。

隻可惜甘州距離順天府太遠了，等軍報送達，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之久。

等甘州軍兵變的消息傳到朝廷，就已經一發不可收。

“西南的義軍已經泛濫成災，吳鴻卻全然不顧，隻想著對付李自成，原來是因為李自成會發動軍變！”駱養性臉色陰沉如水。

他很清楚，甘州軍造反跟民兵起義完全是不同概念。

簡單說一個是正規軍，一個是半桶水的雜牌軍，戰鬥力都不在同一層麵，甘州叛軍自然更難對付。

一旁的指揮使僉事說道：“是啊，不管是義軍還是叛軍，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推翻朝廷，一旦他們聯手，就不好對付了。”

駱養性稍作思忖，開口道：“飛鴿傳書給吳鴻，賦予他便宜行事之權，讓他自行調派涼州軍隊，全力對付甘州叛軍。”

“是！”

同一時間，總旗李展也收到了吳鴻發來的飛鴿傳書。

“這個吳鴻，別以為上位了，就想騎在我的頭上。哼，還想使喚我，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李展把飛鴿傳書丟在一旁，滿臉不屑，“我現在忙得很，沒心思幫他傳信兒。”

甘州是與張掖郡相鄰的郡城，鎮守涼州西南要塞“嘉峪關”，如今被叛軍占據，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此時，吳鴻已經派人打探清楚叛軍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