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姨娘你沒事吧，美女姐姐你別打了，我姨娘身體嬌柔使不得的。”

“她倒是嬌柔，要把你養得皮糙肉厚了，朱氏，你可知道這小丫頭是誰？”

朱明燕本想罵人，卻被後麵趕來的一位貴婦阻止。

貴婦跪在地上畢恭畢敬說道：“參見長公主，公主讓奴家好找啊。”

“長公主？”

朱明燕顧不得疼痛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跪好：“參見長公主，奴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冒犯，還請公主見諒。”

“本宮問你話，這丫頭是誰你可知道？”

戰琉璃尊貴氣勢一出，朱明燕就渾身打顫。

“她，她是蘇家的嫡出二小姐。”

“還有呢。”

“是雍王的未來王妃。”

“那你是什麼東西。”

“我......”朱明燕很聰明，她聽語氣就知道戰琉璃要什麼樣的答案。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依舊自嘲：“奴隻是一名妾室。”

“沒錯，你是妾室，她是嫡出，尊敬一點當你半個長輩，不尊敬一些你就是奴才。”

戰琉璃用腳背撐住她的下巴，把朱明燕的頭抬起來。

冷言冷語的說道：“況且像你這般出生的奴才，連給本宮三弟提鞋都不配，還敢妄言我三弟，你算什麼東西。”

蘇靜水見戰琉璃已經動了殺氣心道不妙。

她雖跟戰玄野不是一母所生，但是早年母親夭折也是先皇後帶大。

就是德明皇貴妃早年懷著她的時候，也受了先皇後不少的恩惠，再加上戰玄野也對她好，姐弟兩人關係比親姐弟還親密。

以她的地位和恩寵，宰了朱明燕也沒人敢說什麼。

蘇靜水可不想這賤人死的這麼輕鬆！

她一把抱住了朱明燕擋住了戰琉璃。

“美女，不，長公主殿下息怒，姨娘定是見我賣了衣服才這麼生氣的，都是我的不是，求公主饒了她吧，爹很心疼姨娘了，見姨娘遭罪肯定也會難過，求公主高抬貴手。”

蘇靜水說完就匍匐在地上。

戰琉璃見狀眉頭緊蹙，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傻丫頭，這種女人你還為她求情！”

“可爹爹真的很喜歡姨娘，而且家裏確實也是姨娘照料，有時候難免疏漏才會處理不當。她並非有意頂撞你的。”

“你倒是心大，也罷，這個戒指是玄野送你的收好別再取下來，跟我回府如何？。”

“不了，我還是回家。”

“好孩子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即便不去我那邊，回你舅舅家如何？”

她當然想去，可很多事情還沒開頭，她必須留在蘇家。

“去舅舅家常駐雖然舅母也會很開心，但是爹爹會生氣，我還是回家吧。”

戰琉璃把很無奈，到底是蘇家嫡出小姐，她不願意自己也不方便強求。

於是對朱明燕說道：“編排皇族其罪當誅，今日有人為你求情本宮作罷，下次可沒這麼好運氣了，你好自為之！”

戰琉璃拂袖而去，朱明燕從地上起來抬手就想給蘇靜水一巴掌。

被那位貴婦攔住。

“你發什麼瘋，真當長公主的話是耳旁風嗎？當心她剝了你的皮！”

朱明燕這才回過神，瞧見大家看她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諷刺，心裏再忍不住立刻趕回了蘇家。

蘇靜水慢慢起身也離開了。

蘇靜水才到家門口就能嗅到濃濃的火藥味和殺氣。

她能猜到接下來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和蘇老夫人的破口大罵還有責罰。

緊接著就是不給飯吃讓她跪祠堂。

這些事情外人都不可能知道，隻能自己咽下去。

她走到大門口噗通又貴了下去。

小葵見了都覺得疼。

周圍行人賤人也不知道她怎麼了，不少停下腳步看熱鬧。

蘇辜原本已經回來了，朱明燕一回來就添油加醋的哭訴，他正火大，管家就匆匆來報。

蘇辜立刻趕到了大門口。

見蘇靜水委屈極了的樣子，無助地在地上瑟瑟發抖。就算他不喜，也動了一點良知。

“爹爹，女兒錯了，都怪女兒拿衣服去換錢惹得姨娘不開心，才害姨娘被教訓，都是女兒的不是。”

“這是嫡出的吧，竟然因為一個姨娘跪大門口，什麼世道。”

“這就跟店大欺主一個道理吧。”

“女娃娃真可憐。”

蘇辜臉上青紅交加，蘇靜水這事兒要被傳出去，武文斌和戰玄野不剝了他的皮才怪。

他趕快把蘇靜水扶起來：“一點小事都是誤會，爹怎麼會責罰你呢，快別哭了讓人笑話。”

“那爹爹也別責怪姨娘。”

“我責怪她做什麼？”

蘇辜一臉傻愣愣的樣子，蘇靜水很詫異的說道：“爹爹不知道嗎？因為姨娘編排雍王殿下，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他不一定娶我什麼的，惹怒了長公主，差點被長公主處罰。”

“日後爹爹見了長公主可要好生為姨娘說情，免得產生嫌隙。”

蘇辜快要氣背過去了。

蘇靜水就知道朱明燕避重就輕的添油加醋會把這一段給搪塞過去。

可是紙包不住火，就算現在不說明日去了宮中上朝蘇辜還是會知道一二。

倒不如現在讓他知道，也好欣賞他氣歪了的表情。

“不生氣，爹不生氣，都是誤會而已解釋一下便清楚了，靜水快回屋子去吧，爹讓人給你做好吃的。”

“太好了，我正好餓了，爹爹對我最好了！”

蘇靜水撲上去擁抱了他，心裏惡心無比。

蘇辜剛才有瞬間覺得她不一樣了，現在又覺得蘇靜水還是之前那個天真到犯傻的女兒。

心裏反兒是鬆了一口氣。

“對了，這個分爹爹一半，長公主把我的衣服買走了給我的銀兩，有好東西要一起分，爹爹拿著可別叫人發現了，日後看上什麼好給自己買。”

蘇辜心裏發怵，外麵這麼多路人眼，怎麼能不讓人瞧見了！

第二天，蘇辜是個耙耳朵妻管嚴的傳聞就慢慢散開了，她又成功的為朱明燕悍婦的形象畫了一筆。

回到院中不僅沒有傳來老夫人的審訊和責罰的消息，反兒送來了一桌子的好菜。

蘇靜水一聞心裏又涼了。

昨日是在藥裏麵，今天卻是在她最喜歡的紅燒魚裏麵，下了足足一倍的藥量。

朱明燕和蘇辜，果然是恨的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