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晴兩次探過他的脈搏,前後根本不一樣,所以,她非常確定,現在的這個男人是清醒的,隻是在裝睡而已。
男人眉頭微皺,雖然隻是很細微的動作,但是柳芷晴還是注意到了。
柳芷晴見男人沒有任何動作,聲音也冷了下來,“小哥哥,你要是不配合我的話,我可就不管你了!”
說著,柳芷晴拉了拉自家小弟,作勢要走。
果不其然,聽到她的話,昏迷的男子慢慢地鬆開了緊緊抓住不放的腳踝。
腳踝一鬆動,亮哥兒本能地撒丫子就要往前跑。
好在柳芷晴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情,提前就知道這個情況,把亮哥兒拽到自己懷裏,一遍遍摸著他的腦袋安慰道:
“亮哥兒是大人了,不怕怕了,他不是有意傷害你,隻是因為他覺得你是他唯一活命的希望,你不要怕他,你要勇敢點......”
柳芷晴不知道的是她的話不僅安慰了懷裏不停哭泣的小豆丁,更安慰了這個假裝昏迷的男人。
男人是在死人堆兒裏爬出來的,隻知道人心險惡,殊不知還有如此善良之人,隻一句話,便讓他為她癡醉一生。
小叔聽到哭聲,也擔心這邊出了啥事兒,匆匆清洗了野兔跑了回來。
“亮哥兒,別耽誤二丫兒沒事兒找事兒了,到小叔這邊來,小叔給你烤兔子肉吃。”
這話說得好像兔子是他抓回來的似的,這小叔的臉皮,簡直無敵了。
柳芷晴也無意跟他計較,跪坐在地上,把男人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抬高了頭,這樣不會嗆到。
“二丫兒,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怎麼能讓一個陌生男子躺在你懷裏,你羞恥心哪裏去了!”
柳芷晴發現了,眼前這個小叔就是一隻二哈轉世,剛擺弄好燒烤架子,就好奇的過來找樂子了,空留亮哥兒一個老實人在哪裏守著食物。
某昏迷男人:我會對她負責一輩子的,用生命保證。
柳芷晴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隻是出於本能的有些強硬地掰開男子的下巴,強行灌進去了一瓦罐的靈泉水。
緊接著,柳芷晴撕開自己身上的衣衫,團成球強硬地塞到了男人嘴裏,定了定神,把男人平躺放在地上,伸手解開他的衣衫,漏出血呼啦的胸膛。
用靈泉水清洗了男人的傷口,傷口大的地方還用手揉搓著反複衝洗幹淨,伸手把衣服上別著的針線取了下來。
雖然男人一直沒有動,但是緊握的雙拳跟額上滲出的汗水出賣了他忍受的有多痛苦。
柳芷晴二話沒說,一把將針完成弓子,照著男人傷口紮了下去,順著傷口另一側又拔了出來,用線打上死結之後又開始紮第二針......
小叔脊背發涼的看著柳芷晴手中的針線,瞪大了眼睛!
男人感覺到柳芷晴的動作冷哼一聲,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好人。抓住時機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趁著柳芷晴準備施針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反應柳芷晴的手腕就被人從後麵緊緊扣住!
男人吐出塞到嘴裏的布,警惕地開口道:“誰派你來的?”
她下意識要掙脫,可對方力量實在太大,不僅沒有掙脫開,反而被其反手壓在身上。
她開口叫道:“疼!”
小叔跟亮哥兒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愣住了,呆呆站在一旁觀望。
男人見倆人被震懾住了,沒有放鬆警惕,一個翻轉,柳芷晴整個人轉了過來,仰麵平躺在地上,撞入眼簾的是一雙英俊卻冰冷的雙眸。
她還沒還得及仔細端詳,男人再次扣緊了她手腕,另一隻手鎖死死則住她的咽喉,釋放出周身的冰冷氣息:“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柳芷晴被禁錮的不能動彈。
此刻的那個男人完全不像是一個重傷之人,身上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猶如神邸般讓人不忍直視。
男子見柳芷晴閉口不答,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更用力地鎖住她的咽喉:“說話!”
“我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咳咳......”柳芷晴覺得自己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幾乎要昏厥。
男人微微蹙眉沒有接話,緊緊地盯著她,似乎是在思索她說話的真實性,手上的力度微微減輕了些。
“我們沒有惡意的,你要相信我。”柳芷晴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放低了姿態求饒道。
男人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雙眸迅速釋放徹骨的寒氣,冷哼一聲,“你剛還想給我紮針,那叫救我?”
見她不說話,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冷漠地開口道:“你是來殺我的,誰派你來的?”
柳芷晴翻了一個白眼,怒吼了一聲,“你傷口那麼大,深可見骨,我不給你縫上,傷口怎麼愈合,而且我想殺你,剛你昏迷的時候我有的是機會下手解決了你,還用等你醒?”
柳芷晴在現代養成的大小姐脾氣一上來,自己都害怕。
“你......找死!”男人再度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哼!”
這回柳芷晴也不在坐以待斃,雙手往他胳膊裏的傷口扣了進去......
本就滿身傷口、失血過多的男人,傷口再度被人撕裂,鑽心的疼瞬間席卷四肢百骸,桎梏柳芷晴的手也疼的顫抖。
柳芷晴見時機差不多了,一腳踹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開口道:“就你現在這樣還想嚇唬別人!”
男人剛剛的動作已經用了身體最後一絲力氣,聽到女孩這麼猖狂的聲音,眼神空洞的看向天空。
“不相信我在救你是吧!那姐就告訴你,姐今天救你救定了!”
柳芷晴霸氣的開口道,隨手再次取下身上別著的針線。
柳芷晴要縫合傷口,就要高度認真了,眼下沒有麻藥,於是眼睛眨也不眨直接給男人來了一針。
男人瞬間動彈不得,蔑視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女人,嘴角抽了一下,就閉上了眼睛。
看起來這個男人是個硬骨頭的。
柳芷晴沒在猶豫一邊清洗著傷口,一邊縫合傷口,沒有現代醫用的盲腸線,但是從空間裏拿出來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