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隻是一個女子，便這般失態，陛下到底還是年少，還是缺人教導......”

到了外麵，古譽開始端著長輩的架子點評著皇帝的所為。

“一個女子卻將朝政掌控在手中近十年，讓朝中不亂。”

“一個女子宿衣宵食，勤政愛民，讓百姓感念攝政王之名多年。”

“一個女子輔佐了兩代帝王，一個女子，她在的時候，你在朝堂之上，連出聲都不敢，一個女子，經營眾多商鋪，賺取無數金銀，用之支持西北軍抵禦外族多年，親手打造了一支萬人的精兵，讓整個古家整整隱忍了八年不敢動彈。”

“這樣的女子，你說陛下為何不懼，你讓陛下怎能安心。”

一道諷刺的聲音傳來，一言一句，盡都擲地有聲。

古譽看著對麵麵色蒼白的俊秀公子，麵色有些難看：“周姚，不對，古姚，你別忘了自己現在姓什麼，這般幫那個賤人說話，難道說你真的像是傳說那般，是她的入幕之賓不成。”

古譽收住了聲，因為脖頸處架著的一片薄刃，薄如蟬翼，長隻寸許，卻可以在翻轉之間輕易要他性命。

“二弟，我是你兄長，你就是這般對自己的親兄長的嗎？”

古譽慢慢的開口，呼吸都不敢大，生怕一不小心被利刃開了頸。

“若是再讓我聽你辱她一句，我不介意幫你收聲。”

周姚麵上還在笑，可是那眼眸之中隱隱的殺機卻讓古譽心底驚顫。

古譽輕聲應好：“剛剛是我說錯了話，我嘴巴臭，你別和我一般見識，你快將刀子放下，這裏是皇宮，隨身攜帶利刃是死罪的。”

周姚放下了手，撐著廊柱，咳嗽了兩聲：“大哥，希望你說到做到，要不然的話，我怕自己下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這是明晃晃的警告。

古譽摸著自己脖子刺痛處，看著指尖一點兒血跡，又想罵人，可是到底害怕周姚發瘋，將怒罵咽了回去：“二弟，你都已經親手背叛了穆謹言，還捅了她一刀，差點兒將她置於死地，你何必要在細枝末節處計較，這些也不能夠讓穆謹言少痛恨你一分。”

古譽在周姚身邊放了人，早就知道他對穆謹言的辣手，也因此，格外的覺得周姚現在的反應無語諷刺。

捅人刀子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何必還要裝好人維護穆謹言聲譽呢？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最虛偽不過。

周姚聽著古譽的諷刺，胸口一陣刺痛，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將湧到了喉嚨處的血腥咽下，傅宴聲臨墜崖前給他的一掌傷了他的心脈，周姚現在能夠站在這裏，不知耗費了多少力氣：“我如何想如何做是我的事情，與大哥無幹，我來此隻是要提醒你，別以為幫著陛下扳倒了五殿下，你便高枕無憂了......”

周姚拍了拍古譽的肩膀，貼近了他的耳際：“飛鳥盡，走狗烹，五殿下是陛下的攔路石，我們古家，可也不是陛下的吉祥鳥，若是想要古家長久，好好想想日後要怎麼做吧。”

看著古譽匆匆往慈寧宮過去的背影，周姚揉搓著自己的手指，仿佛搓去了什麼臟東西一般，神色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