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長大人,這是小女子的一點心思,還望您笑納。”
劉興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丫頭不似以往那般靦腆了。
歎了一口氣,也對,親爹不給力,後娘又虐待她,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不變才怪。
“花甜,我出手幫你並不是為了這豬肉......”
“我知道,”花甜手裏的豬肉用一根粗繩掛了起來,不同於別人的二三斤,這肉少說有十來斤了,“裏長大人,今日能勞煩您跑一趟,花甜已經很感激了,大人您剛正不阿,自然不會看上小女子這些豬肉,隻是山豬不除也是害人,老天爺既然讓我撿到這山豬,便是村裏的喜事,今日既然得了山豬肉,大家都有份,您做為裏長,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花甜一番話說得裏長心悅誠服,他那張嚴肅的臉不由笑了笑,“你這小丫頭倒是會說話。”
她將所有的功勞都推向別人,卻獨不往自己身上攬。
“裏長大人見笑了。您今日辦案也是辛苦了。”
花甜遞過那豬肉,一臉的虔誠,裏長笑了笑便未再推辭接過了。
這個花甜,果然比那餘氏聰明許多,知道將豬肉當作辛苦費給自己,而不是單純的巴結討好。
這樣的禮物,收了才會讓人心安理得。
待所有人都走之後,花晴不由地興奮地蹦了起來。
“姐姐,你太棒了。”
姐姐今天不僅僅拖回了一頭山豬,而是還做了她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狠狠地教訓了一下餘氏!
她實在是太棒了!
花晴已經決定了,從今往後,姐姐就是她的偶像了。
花晴笑著看向花晴,“行了,少拍姐姐馬屁了,咱們快收拾收拾,將這豬肉想辦法保存下來吧。”
有了豬肉自然是好,但是這古代沒有冰箱,而且現在又不是用鹽醃肉的季節......
“姐,這麼多豬肉哪裏吃得完啊,正好明日鎮上有集會,咱們就拖著豬肉去集會上賣吧。”
花甜點點頭,也好,留下幾斤豬肉他們姐妹倆夠吃上好一陣子了,將豬肉換成銀子 ,才是正道。
“姐,”花晴在擺弄豬肉時,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疑惑,“今日本來是三天期限,為何你隻字未提分宅一事呢?”
花晴以為花甜會趁熱打鐵,將分宅一事當著裏長大人的麵徹底抖出來,這樣一來,裏長便會為她們姐妹倆主持公道了。
花甜看向妹妹,嘴角浮出一絲溫和的笑,“晴兒,你覺得咱們現在的日子不好嗎?”
花晴有些懵懂道:“挺好的啊。”
“既然挺好,為何想著分宅呢?”
花晴被花甜這麼一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下頭,“那始終是娘親的宅子......”
花甜這才明白,小丫頭心裏還記掛著已經去了的娘親。
“晴兒,宅子的事情尚不能急,今日別看裏長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實則他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好不管主動認錯的餘氏,而且剛才你也看見了,花......爹他已經氣暈過去了,如果這個時候還提分宅一事,想必咱們在村人麵前會落下一個無情無義的名聲。”
今日之所以能順利地將餘氏正法,正是因為這些村民們的輿論對她們有利,若是沒有了這些輿論,想必事情另有一番波折。
“晴兒,萬事不可過急,如今餘氏已經被抓到大牢裏了,花家的主心骨也就少了一根,接下來他們再對付咱們倆,就會難上許多了。”
花甜的話說完之後,花晴終於有些明白了姐姐的做法。
她雙眸不由一亮,姐姐果然比她厲害多了,她隻想到一時,而姐姐已經想到以後了。
“而且,就算真的分宅了,咱們住在花瑩瑩與花虎隔壁,你想想,多鬧心啊!其實我說分宅一事,也就是嚇唬嚇唬他們......誰讓他們之前老使壞呢!”
花晴一聽花甜的話,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姐,你說的對,花瑩瑩與阿爹兩個就是事兒精,真要住在他們隔壁,想必也是天天不得安寧。”
花甜點了點花晴的鼻頭,“不錯,小丫頭孺子可教也。”
姐妹倆說說笑笑,一邊著手於這山豬肉,一邊準備著明日的集會。
忙完這一切之後,花甜尚未來得及清冼,便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花晴離門近,未問過人便拉開了門,當她看見眼前的人時,雙眸不由閃過一絲驚喜。
“文晟哥哥。”
花甜聽見聲音,側過頭望向院門處,果然就看見了文晟那一張俊逸的臉。
此時已經夜深,也不知他過來是有何事?
“甜兒,這一次我有話要與你說。”
朱文晟直接從院子裏走了進來,他站在花甜麵前,目光中帶著一絲冷竣。
花甜本能有些反應他離得這般近,她蹙了蹙眉,到底還是忍住了後退的欲望。
而花晴則沒有觀察到兩人之間的互動,她隻是暗戳戳地開心道:“姐,文晟哥哥,你們要聊什麼盡管聊,我去後院不阻礙你們了。”
花晴一溜煙跑掉了,在她心目中,姐姐與文晟哥哥還是那心意互許的兩人。
待花晴走後,朱文晟才開口問道:“甜姐兒,剛才那一切是不是你策劃好的?”
花甜點頭,也不否認,“是,是我策劃的。”
“你......你是從何處聽說繼母虐待幼兒觸犯了本朝律法?”
朱文晟目光錚錚地盯著花甜,眼前的女子讓他陌生到懷疑自己,一直以來,花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哪裏會知道什麼刑法律法?
花甜側過身子,繼續忙著手裏的活,低聲道:“這好像與你無關吧。”
“甜兒!”
朱文晟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花甜想了想,最終歎了一口氣,“我是從一位朋友那裏得知的。”
其實也就是在今天,周景翊送她回村的路上,她故意打聽出來的。
像餘氏那種,本就是罪有應得。
她有時候都不忍心看花晴,明明已經是十二歲的小丫頭了,可是看起來卻比同齡人小上一截,如若不知的,還以為晴兒連十歲都不到。
“你從哪個朋友那裏得知的?甜兒,你是不是交了壞朋友了?所以今日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害得餘伯母坐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