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來了,首輔來了!”人群中發出一陣聲音。
蘇木回頭,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從馬車上走下來,那男子長得貌若潘安,身姿挺拔,即使過了一個男子最好的年紀,也依然是那種你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會忘記的人。
蘇木吧砸了吧砸嘴,想著著璃國的美男還真是多。
“王爺!”那男子堪堪行禮,態度不卑不亢。
“首輔怎麼來了?”
“下官聽說這裏有人造謠生事,試圖汙蔑下官,所以下官就來看看。”
“哼,誰知道他到底來幹什麼了?也許是來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來了。”九皇子一臉不屑道。
嚇得四皇子連忙拉了拉他道,“九弟,不可胡說!”
“你們怕他,我可不怕他,首輔大人,你的那位侄兒呢?你把他藏那裏了?”
九皇子說完還朝著首輔大人的轎子上望了望,仿佛那裏藏著一個人似的。
首輔笑了笑道,“下官已經令下官那不爭氣的侄兒在家裏等候,九皇子若是有事找他,可以去他的府上。”
九皇子還準備說什麼,宮夜辰已經在旁邊道,“此事滋事重大,隻怕少不了要傳喚首輔大人的那位侄兒。
首輔大人微微躬身道,“有王爺給下官的侄兒做主,下官也安心了。”
九皇子冷哼一聲,宮夜辰則麵無表情道,“首輔放心,若令侄兒果真是被冤枉的,本王定會為他主持公道。”
首輔大人笑了笑,轉身朝外麵走去。
蘇木則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是一個白發蒼蒼的母親,她的腦袋被碰的凹進去一片,鮮血混著腦漿流出來,不過看她的容顏,依稀可見她年輕時的風韻。
蘇木歎了口氣,想來她那女兒長得應該也很好看吧!
用過晚膳後,蘇木就跟著宮夜辰一起去大理寺旁聽。
九皇子和四皇子包括那位首輔大人竟然也在。
刑部尚書看著站在他麵前的這些人,隻覺得腦仁‘蹦蹦’的疼。
“傳疑犯錢子博。”
蘇木笑了笑,錢子博?好名字,錢也有了,還博學多才......
片刻之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被帶了上來,他長得柳葉眼,大嘴巴,一張臉上長滿了疙瘩......
蘇木又看了看那位首輔大人,想著他家是怎麼遺傳的......
“大膽人犯,你奸淫女子,還害其身亡,可有此事?”
那個叫錢子博的一聽,慌忙跪下道,“大人,冤枉呀,是那女子看上了小人,執意要留在小人的府上,下人不從,她便以死想要挾,撞死在了小人麵前。”
蘇木差點吐出來,他奶奶的,就他這尊容,也有女子看上他,還撞死在了他麵前的?
九皇子指著他的臉道,“胡說,明明是你......”
“大人,小人有證人,可以證明那女子是早有預謀的。”
刑部尚書一愣,“證人?什麼證人?”
“那女子的父親,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傳他上堂!”
蘇木和九皇子他們皆目瞪口呆,那女子的父親。
刑部尚書顯然也有疑惑,沉著臉道,“傳證人上堂!”
“傳證人上堂!”
幾息之後,一個老頭子走上來,他頭發淩亂,目光癡呆,破舊的衣服隱隱能看見裏麵的黑色的棉絮,整個人猶如丟了魂一般。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王忠,乃是死者的父親。”那老頭子跪下,有些木然道。
刑部尚書拖長了聲道,“王忠,疑犯說你是他的證人,可有此事?”
蘇木的目光落在那位首輔大人的身上,隻見他正端著一杯茶輕抿著,神色沒有一絲慌張。
蘇木突然想起皇後娘娘的話,她道,“蘇姑娘說這世間可有公道?”
蘇木笑了笑,公道?在這個朝代,公道便是那無上的權利吧!
“大人,確有此事,小女身亡,小人也很傷心,隻不過卻和這位錢公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尚書挑眉,“細細說來!”
“回大人的話,小人家中清貧,早年又因為生病欠下了許多外債。小女心疼小人,便想著嫁個好夫婿補貼家用,後來便找到了錢公子。隻可惜錢公子早就有了心上人,不願娶她,小女一急之下就撞死在了他家。”
“你胡說......”九皇子跳起來道。
“九皇子不妨再繼續聽下去!”首輔大人的聲音閑閑的傳來。
宮夜辰則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個老頭,沒有說話。
“賤內知道小女去世後,以為是錢公子殺了她,於是便去京兆尹告狀,後來錢公子被判無罪,她有心不甘,就也撞死在了城牆外。大人,此事真的不管錢公子的事情,是小女鬼迷心竅,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木歪頭看著他,想著到底是什麼的東西,能讓一個人不顧妻女的死活,是錢,還是權。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
“你可知,做偽證是要坐牢的?”刑部尚書眯著眼道。
那老頭一聽,忙跪下磕頭道,“小人知道,小人的妻女雖然皆亡,可小人也不願冤枉了好人,還請大人明察!”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下人的府上詢問,小人府上的人皆看見那女子惱羞成怒,一頭撞死在了小人的府上,跟小人沒有關係呀!”錢子博在旁邊喊冤道。
刑部尚書臉色一沉,“來人,去他府上把人帶上來!”
“是!”
片刻之後,門外就來了黑壓壓一群人,那些人異口同聲說親眼看見那女子進了他們府上,也看見她因為惱羞成怒一頭撞死在那裏。無論那刑部尚書如何審問,皆問不出半點錯誤。
刑部尚書沒有辦法,隻能宣布當場釋放了錢子博。
回去的路上,蘇木看著宮夜辰麵無表情的臉道,“王爺,你相信那位錢公子是無辜的?”
“不相信!”
“那你為什麼不下旨去查一查,你可是王爺?”
宮夜辰冷笑,“查?你太小瞧那位首輔大人了,他做出來的偽證,旁人是查不出任何端倪的。”
“那就放任他們這樣?”
那那個女子的母親不是就白死了嗎?
“你放心,這些人不會永遠都這麼好運的。”
蘇木撇著嘴不說話,心裏卻有些不舒服。
回去之後,宮夜辰進了宮。蘇木則換了身男裝,悄悄朝市集走去,據她估算,那位錢公子應該還沒有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