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利用無盡周天星力神訣則一是要吸攝星力,逐漸恢複自身;再就是自己如今已經和莊敬融合為一,保住這個無比弱小的夥伴也是當務之急。
莊敬躺著迎來了人生之中截至目前最大的高潮。
星力穿體而入,雖是最後彙聚於星核之內,可是這些星力,對莊敬的身體進行了最為全麵和仔細的強化,不但是身體,就連神識也在內。神識上開始蒙著一層淡淡的星光,猶如雲霧,也像鎧甲一般;而在各個穴道之內聚集的星力,將來會成為莊敬的最大底牌。
其實對這些莊敬都還是懵懂,畢竟他聽都沒有聽到過這些功法,對於後續的威力更是無從得知,隻是單純的高興而已:上天畢竟對自己不薄,不但給了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竟然還得到了星核這麼逆天的神物。這算什麼?扶上馬還要再送一程嗎?
不過現在清醒之時,卻是回想起莊家眾人,自己占了莊家人的身體,且在礦洞之內,若不是莊家人全力護持,自己剛剛重生可能又要再次掛掉。有可能還能再來一次嗎?實在是不敢嘗試。
可如今自己竟然未曾報恩,就又是不明不白的將莊家人吸攝到了星核之內,這是極大的因果:將來在能力所及之時,定然要將莊家人帶出來,讓他們重新回到陽光之下,這樣才可以告慰這些始終堅持這自己信念的人們。
想到此處,莊敬的心裏才逐漸平複。畢竟此刻無能為力,唯有記在心間,即可。
自己現在處境前景不明,那個燕宗主就是十分的莫名其妙:難道他會善良到對一個普通的礦工也能和顏悅色嗎?很明顯不合常理。
這個世界的人,決不能時時寄望於別人的善良或者良心發現:這些根本靠不住。相信這些的墳頭上的草都生死無數茬了。
現在這個燕宗主如此表現,不外乎自己身上有他覬覦之物,或者有他忌憚之物,隻有這兩種可能,別無其他。
若是自己身上有他覬覦之物,那麼伸手即可取來,想必不會需要這麼一個大宗主如此和顏悅色,甚而有點低聲下氣。這不是天大的奇聞麼:若自己是獵物,你見過哪個獅子、老虎和被他捕獲的小鹿客氣的?
那麼就剩下一個原因了,自己身上有他忌憚之物,會是什麼呢?星核嗎?不可能,因為他根本看不見。
莊敬想了一遍,就已暫時放下,不管他是覬覦也好、忌憚也罷,總之自己目前沒有什麼危險,先觀察就是,狐狸的尾巴是不可能總能藏得住的。
莊敬原本瘦弱的身體隻是剛剛接觸到鍛骨的邊緣,以十六歲的年紀才剛剛這個境界,確實是有點不夠看,隻是在礦脈深處,自己連飯都吃不飽,又到哪裏去獲取鍛骨所需的妖獸精血和鍛骨丹呢?
如今在這院落之內,時時刻刻有無數的星力灌入身體,筋骨也能時時刻刻感覺到酥麻,想來這星力不但鍛血、鍛筋、鍛骨、還能鍛臟,這可真是最好的消息,最好的安排。
接下來的幾日,這個大小姐燕珌珌倒是每日都要來看上一次,每次也都是和顏悅色的和莊敬說上幾句,莊敬也是極為恭謹,著意周旋。而他的父親燕宗主這幾日卻是不見。
~~
虺斷月趕到族內之時 已是七日之後。
這一路埋頭趕路,無暇旁顧,也未曾遇見什麼波折。
金蛟族所在煆玉島,位於深海之內,周圍數千裏之內,皆是領地。
煆玉島足有百裏方圓。島上奇花異草,亭台樓閣,與世俗無異。
在島嶼正中處,乃是一處大湖,足有二三十裏方圓。在大湖正中,有數十個宮殿,一半在湖麵之上,一半在湖麵之下。
虺斷月直奔正中一處宮殿,此處乃是金蛟族外族族長虺驚鴻所居。
通稟之後,虺斷月昂然進殿。
虺驚鴻乃是一個昂藏大漢,滿麵通紅,發如烈火一般,蜷曲蜿蜒,一雙大眼如兩盞火紅的燈籠。看著虺斷月說道:“此行可是順利?”
虺斷月躬身行禮說道:“幸不辱命,一來仰仗族長雄威,二來全仗法寶的功勞,小侄幸不辱命。”
虺驚鴻哈哈大笑,說道:“小崽子也知道動腦子了,甚好,本族長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是族中之人皆知之事,你也不會例外,所以,不用學那些人族,把每日虛偽功夫做到極致,虛偽不堪,卻也沒甚大用。”
虺斷月連忙點頭稱是,雙手將乾坤無極養魂袋遞了過去。說道:“當日小侄累到吐血,才將礦內數萬礦工吸攝進來,此法寶真是逆天之物啊。”
虺驚鴻點頭說道:“那是自然,這世間能盛活物的法寶本來就少,一次能容如此多人的法寶,嗬嗬,普天下也找不出來兩三件。自然是非凡啊。”
說完之後,虺驚鴻神識一探,既已探知這養魂袋之內確實有數萬礦工,隻是再仔細一看,卻發覺似乎有哪裏不對,養魂袋中之人無不是雙目緊閉,嘴角流涎,這些人莫非是在養魂袋之中待傻了?
虺驚鴻神情一肅,神識一動,自養魂袋之中已是調出數名礦工來,雙手一揮,一點敬明水灑在每一個礦工臉上,可是數息過去,礦工卻是無一醒轉。
這敬明水乃是專門解養魂袋之內的人精神所用,點上一絲,整個人立刻恢複進入養魂袋之前的精神狀態,無一錯漏,此次這又是出了什麼問題?
虺驚鴻立刻又是放出數十個礦工,試驗之下,仍是無一人醒轉,都是呆呆傻傻之狀,可是整個人又都未死,煞是奇異。
虺驚鴻轉身盯著虺斷月,眼睛立起,頓時這大殿之中陰風四起,恍若鬼蜮。虺斷月嚇得翻身跪倒,連聲說道:“族長息怒,族長息怒。”
虺驚鴻喝道:“這就是你說的不辱使命?給我帶回來這許多失魂之人是何道理?今日你若能說清也還罷了,若是虛言欺騙,一旦查實,定斬不饒。”語氣陰森,實在是駭人之極。
虺斷月連連磕頭說道:“小侄完全按照族長所說,收取礦工,不敢有任何差池,且當初吸攝之時,所有人都是正常之狀,這些玄靈和青家四兄弟都可以為小侄作證。”
虺驚鴻大喝道:“玄靈和青家四兄弟進殿。”
玄靈和青家四兄弟一進大殿,見虺斷月跪在當地,渾身抖若篩糠,心中知道不好,連忙撲啦啦跪了一地。
虺驚鴻說道:“玄靈,你們將此次收攝礦工實情上稟,若有隱瞞,必不輕饒。”
玄靈等人哪敢說謊,都是將當日情況完整一說,與虺斷月所說完全吻合,並無不妥之處。
虺驚鴻見狀,知道幾人並未撒謊,一時間沉吟不語。
虺斷月卻是突然喊道:“族長,我想有可能是神道宗的人幹的。”
“什麼?神道宗的人幹的?這裏哪有什麼神道宗的事?你等將所有事情都一一講來,不準有半點遺漏。”
虺斷月說道:“小侄當初讓玄靈牽製住正一宗長老羅天德,讓青家四兄弟牽製住正一宗的四名修士,都是極為得力。咱們的人手已是全麵壓製了對方。後來小侄見狀,便自行到礦洞口處吐了兩口水進去,這些礦工都是沒命價的向外奔逃。”
“嗯,這種方法不錯。”虺驚鴻點頭稱是。
見族長稱讚自己,虺斷月稍稍放心,接著說道:“及至後來,礦脈之中的礦工忽然像是變了樣子,整齊的從礦脈之中列隊而出,所有人嘴中都是喃喃自語,好像念咒一般。這樣,在所有礦工出了礦脈之時,所有的礦工都已被這種現象籠罩在內,同時念起咒來。小侄也聽不清這些人嘟囔什麼,一見所有人都已出礦,就祭起乾坤無極養魂袋,將這些人都收攝在內,可是隻有一人未曾收攝進來。”
“這個人是什麼人?是正一宗的修士麼?”
“不是,此人也混在礦工之中,養魂袋將他的衣服都攝了進來,可是人卻沒能成功。此時小侄已經無力再行攝取,且僅餘一人,當時正一宗的大小姐一把將這個人搶了去,小侄也就不再爭奪,帶著玄靈等急速回族,半路實在是未曾耽擱片刻,請族長明鑒。”
虺驚鴻望向玄靈等人,幾人也都是堅定點頭,顯然虺斷月所言不虛。
虺驚鴻不由得心中詫異,暗中思忖:“即便是神道宗之人,吸收這些礦工的信仰之力,這也沒什麼,可是在養魂袋吸攝的前提下,哪裏有這樣的神通,能瞬間將數萬人的神魂掠奪?即便是神道宗的神王也沒這本事呀。那問題又出在哪呢?”
“神道宗之人雖是險惡,可自己身處深海之內,與其他海族互相依仗,倒也是不怕他。可是如今這事情之中透著一絲蹊蹺,若不是這一個神道宗小卒所為,難道周圍還有旁人?”
虺驚鴻接著問道:“你們與正一宗相爭之時,周遭可還有其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