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淺淺來了沒有?何淺淺.....”
還沒走進更衣室,便聽到裏麵領班急切的聲音傳來。
何淺淺連忙加快了腳步,快步走進更衣室,滿臉堆笑的對著領班陪著笑臉:“來了,來了.....不好意思,領班,路上堵車,晚了點!”
看到何淺淺跑進來,那領班隻是瞪了眼何淺淺,不耐煩的說道:“來了就快點換衣服,何淺淺你今天走運了。老板今晚宴請客人,你替班剛好負責七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七樓那些少爺們,你可得給我仔細著點。真是出了什麼事情,就連我,也沒辦法保得住你。記住了,千萬別惹他們,哪怕他們打你兩下,你也得受下來。聽到了嗎?”
聽到領班的話,何淺淺連忙點頭答應著,卻不敢再做停留,走向自己的更衣櫃前,拿起裏麵的工裝走進裏側的更衣間,全然不顧眾人遞過來羨慕嫉妒的眼神。
七樓,那是這些服務人員都羨慕的工作地點,但也幾個月才能輪到一次而已。
因為能夠去到七樓的客人除了老板宴請,就是被指定的內賓,非富即貴,身份也是不可小覷。
對於生活在這社會最底層的這些服務人員來說,人家隨便給點小費,已經夠她們一周甚至一個月的花銷了。
萬一運氣好,再被哪個富商或是闊少爺看對了眼,那也是一躍從麻雀變成鳳凰的事?
所以,來這家皇家商務會所裏的女服務員,有的不隻是為了錢來工作,而是為了能釣到一個金龜婿,讓自己未來的生活得到保障。
得知七樓有這樣的好機會,也自當一個個牟足了勁的想要去七樓工作,但領班絲毫不懂得變通,無視她們的示好,一直秉承碰上隻按規矩執行。
別看這領班如此嚴謹,對何淺淺卻特別照顧,或許是受何淺淺踏實肯幹的精神所感染,也或許是因為何淺淺與她們都不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不切實際的想法。
何淺淺白天要去欣悅集團工作,也隻有像夜店這種地方,才會晚上用人。
所以何淺淺來這裏工作,可與她們那些烏七八糟的想法不同,隻想賺錢。這裏針對人群有限,也不像酒吧裏魚龍混雜,工資也相對高一些,何淺淺很滿意。
此時從更衣室裏走出來的何淺淺,換上了黑色西裝套裙,渾圓的長腿暴露在空氣裏,在高跟鞋的映襯下更顯高挑。
利落的短發一側被別在耳後,與白天那身清潔工的打扮,完全不同的著裝風格,更顯青春活力。
看到何淺淺換好工作,那領班也不再遲疑,拉著何淺淺,火急火燎的朝著電梯間走去。
此時皇家商務會所七樓其中一間的包房裏,三名青年男子或倚或靠的圍坐在沙發前,房間裏播放的輕音樂,卻絲毫沒有影響他們溝通交流的雅興。
“雲琛,今晚給你接風,你來說喝點什麼。我這裏可是有珍藏的好酒,隨便你點,今晚不藏私!”
“好啊,嚴昊然,之前我說我花錢買,你都不願意。今天雲琛回來,你就大大方方的拿出來了?我要和你絕交!雲琛,狠狠幫我宰他一頓,不能給資本家留情!”
此時麵色上閃過一抹憤然的男子,身穿白色休閑西裝,下身是黑色的大襠褲,一雙黑色的手工定製限量版皮靴蹬在腳上,斜倚在沙發上,更顯肆意瀟灑。
此人名叫蘇嘉澤,富商之子。
整日彌留在花叢之中,風流倜儻,有著浪蕩公子的名號。多情且不專情,博愛且不專寵,在他眼中隻要他肯花費精力與時間的女人,都是他愛過的。
別看蘇嘉澤花名在外,但鴻宇集團卻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且堅決不搞辦公室戀情,在這一點上,總算是令他老子還有一絲欣慰。
眼看著快要奔三十的人還沒個正經女朋友,花邊新聞倒是不斷。
今天是模特,明天是歌星,後天說不定就是哪家名門千金了。就算是他老子也無可奈何,帶著老婆出國旅行,隨便他折騰。
京都市的娛樂新聞上,更是時刻能看到有關他的消息,記錄著他的種種劣跡。
此時,雖然口口聲聲說要與嚴昊然絕交,卻依舊穩坐在沙發上,沒有移動半分,還不忘去團結著一旁始終保持著沉默的暮雲琛幫助自己出氣。
嚴昊然,皇家商務會所的老板,嚴家的產業有很多,涉及到各行各業。這會所隻是其中的一處,也是為了更方便的與有往來的客戶溝通感情而開設的。
與蘇嘉澤不同,嚴昊然是個十足的好男人,老婆嚴傲晴,是嚴家的養女,與嚴昊然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蘇嘉澤還曾經因為這事,沒少取笑嚴昊然。
青梅竹馬成老婆,以如今的社會現象,也不算什麼新鮮事。
更何況隻要兩人的感情好,又何必在乎那些?如今嚴傲晴已經為嚴昊然生有一女,三口之家也算是圓滿。
而此時坐在另一側的正是剛剛海外歸來的暮雲琛,依舊清冷的麵容。
看著蘇嘉澤打諢,嘴角竟也不自覺的跟著翹起。
三人是在美國商學院相識的,而且一見如故。雖然商學院結業後,幾人各自回歸生活,但多年來,依舊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係。
如今得知暮雲琛回國發展,嚴昊然與蘇嘉澤自是高興,還為暮雲琛準備了接風儀式,因為暮雲琛清冷的性格,所以並沒有叫其他人加入。
“你知道的,我不喝酒,你們隻要盡興就好!”
暮雲琛坐在一邊,隨意翹起的二郎腿,透出幾分慵懶。
褪去了在公司時的淩厲與威嚴,溫潤的看著曾經在商學院相識的昔日好友玩鬧,卻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不沾酒,是他自己的底線。
嚴昊然點了點頭,明顯已經習慣了暮雲琛的性格,站起身,指了指剛剛還在抗議的蘇嘉澤 :“那今天就便宜你小子了!”
顧不得帶著得逞笑意的蘇嘉澤,隻見嚴昊然走到一旁的送話器前,收斂笑意沉聲說道:
“將我珍藏的那瓶86年的拉菲拿來!”
“好的,老板!”
幾乎在同一時間,從送話器裏傳出來的回答聲,令暮雲琛的眉心猛的擰緊。
這個聲音,暮雲琛永遠都忘不掉,曾經自己為之沉迷,甚至還經常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裏。
曾經給予自己希望,又殘忍將這一切粉碎的女人,她也同樣有著如此婉轉動聽的聲音,曾經令暮雲琛認定的天籟之音。
雖然事隔多年,可此時當聽到這近乎於相同的聲音傳來時,還是令暮雲琛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