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到一半的門,硬生生被劉莽逼得停下。
看著哭唧唧的劉莽,官爺臉拉了下來,“你腦子有毛病是吧?喊什麼喊?滾開!”說著就要繼續關門。
劉莽一臉驚恐,指著站在不遠處的白雲兒,道:“官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你這要把門關上,回頭怕是隻能看到我的屍體了。”邊說邊大開著手,擋住就要關閉的城門。
官爺咬牙切齒的瞪著劉莽,如果這小子真死在外頭,到時候指不定他們還要背鍋。
看來今天這事,他們還真得管:“誰想殺你?”
劉莽指著白雲兒。
官爺順著看了過去,臉頓時更黑了,看了眼足有白雲兒兩個大的劉莽,磨著牙道:“你說她要殺你?我看你是閑著沒事,耍著我玩呢?”
“她帶著凶器呢!”劉莽說著又哭開了,“我這老實憨厚的樣子,哪裏會騙人?官爺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把這小兔崽子捉起來,別讓她出來禍害人呐。”
劉莽的話,白雲兒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了,再也忍不住,跨步往劉莽的方向走去。
看著白雲兒靠近,劉莽驚恐的躲到官爺身後,揮舞著手尖叫著。
軍爺隻覺得耳膜發疼,剛要說什麼,身後傳來馬蹄聲,還沒等他回過頭,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為何這般吵鬧?”
軍爺心底一慌,看到身後坐在馬上的麵具男子時,單膝下跪,抱拳道:“就是有個刁民鬧事,叨擾到將軍了。”
仇墨冷漠的視線掃過軍爺,落到正走到軍爺旁邊的白雲兒身上,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麵,唇瓣緊抿著,過了好一會,他開口道:“發生了什麼事?”
軍爺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指著劉莽道:“這人說那小姑娘想要殺他。”
仇墨饒有興趣的看著白雲兒,“哦?你想殺人?”
本來被仇墨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的劉莽,聽到仇墨的話後,頓時來了精神,開口補充道:“沒錯將軍,她就是想殺人,你說小小年紀的就這麼心狠手辣,以後還得了?將軍可不能饒了她,最好把她帶到軍營裏去,打上百八十大板,這樣才能讓她老實下來。”
看著說的眉飛色舞的劉莽,仇墨涼涼的道:“本將軍問你話了嗎?”
劉莽的臉色頓時漲紅,“我......。”
“閉嘴。”仇墨直接打斷他後麵的話,視線依然落在白雲兒身上,“你說。”
白雲兒看著對方的眸子,那藏在麵具後的眼睛如同深潭,多看一會便會被攝入心魂,她的心跳失衡,隻很快就恢複理智,軟言細語道:“將軍,他搶了我的饅頭,我、我隻是想要搶回來而已。”
說到這兒她頭垂的更低了,仿佛受盡了委屈。
劉莽頓時不幹了,“將軍她騙人!她就是浪費糧食,把東西丟了,我看不過眼撿起來,然後這小兔崽子就直接追著我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丟了?我就是不小心掉到地上,你搶走我的饅頭,還敢惡人先告狀?”白雲兒的拳頭又蠢蠢欲動了,她已經在拚命壓抑自己的怒火,偏生這劉莽就是有那個本事,惹得她火冒三丈。
劉莽現在可半點不怕白雲兒,將軍在這站著呢,白雲兒絕對沒那膽子打他:“你要不是丟,怎麼掉地上半天不撿起來?我看啊,你就是借著這件事想殺我呢。”
白雲兒皮笑肉不笑:“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想殺你?”
“還不是因為昨天......。”說到這裏劉莽臉色漲紅,說到底昨天的事都是他理虧,嘴巴開開合合了半天,最後隻是不耐道:“我說你這小娃子,今天是今天,你說昨天幹啥?你今天想要殺我的事,這兒所有人可都聽著呢,你狡辯不了!”
這件事還真不好決斷。
城官看了眼兩人,又看了看仇墨,低著頭不說話。
仇墨唇瓣緊抿,過了好一會,看著白雲兒道:“饅頭掉到地上多久?”
白雲兒老實回答:“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仇墨:“他撿起來吃時,可有問過你?”
白雲兒搖頭。
劉莽感覺不對,大聲嚷嚷道:“這事......。”
“本將軍讓你開口了嗎?”仇墨打斷劉莽的話,他的眼神犀利,“沒經過主人同意擅自動主人的東西,那便是偷!你可有異議?”
“不是,她是掉到地上,我撿起來有什麼錯?”劉莽傻了。
仇墨嘴角帶著涼涼的笑:“掉的、丟的,撿起來就是你的了嗎?那你銀錢掉在地上,被人撿了去,也就成別人的了?”
劉莽被仇墨的話堵的無話可說。
白雲兒眼睛卻是亮了,這將軍看著冷,沒想到說話這麼溜?
見劉莽無話可說,仇墨繼續道:“城官,讓人把這偷子帶到衙裏。”
城官應了聲是。
劉莽驚恐的扭動身軀,“將軍,你不能這樣,明明是她想殺我,你怎麼能捉我?”
仇墨沒有回答,隻用冰冷的眸光看著城官。
城官不敢多言,幾人上前,用布捂住劉莽的嘴拖了下去。
等人被拖走,仇墨騎著馬便要離開。
看著仇墨的背影,白雲兒幾步上前,攔在仇墨的馬前:“將軍!”
仇墨疑惑的看著她。
白雲兒舔了舔幹澀的唇,對著仇墨一鞠躬:“剛剛謝謝你。”
仇墨輕嗯了聲,見白雲兒沒有退開的意思,眉心微蹙:“還有事?”
白雲兒一鼓作氣,道:“將軍能否帶我進城?”仇墨是將軍,隻要他想,她一定能進城!
仇墨的眉頭打結,緊緊盯著白雲兒。
白雲兒也知道自個的要求很過分,甚至得寸進尺,但她現在已經想不到別的辦法:“我、我有必須進城的理由,將軍若肯帶我進城,這份恩情我一定會銘記於心,來日百倍償還。”
仇墨饒有興趣的看著白雲兒:“本將軍要不願意呢?”
白雲兒的頭微微垂下,掩住眼底的沮喪:“那、那我也謝謝將軍剛才的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