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奶奶，您口口聲聲說我打您，可又不肯讓看哪裏挨了打，反倒是阿七臉上挨了這一巴掌，那您可說說阿七哪裏做的不對要挨打？”阿七一直躲在身後不肯出來，趙玖兒看著心疼。

許老太太一噎，臉紅脖子粗吼道：“小孩子這麼說還不是受了你的挑唆！”

“受挑唆？大家看得清楚，我可是剛從外麵回來，難不成我還神了，能提前預料到您來我家不成？”趙玖兒環視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你！”許老太被堵的說不出話，瞪著眼珠子喘粗氣。

“娘，太奶奶說她病了來討藥費，我說家裏沒有銀兩，就挨了打......”阿七攥著趙玖兒的袖子，說完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您還有什麼好說的？分家的事，當時也是您點了頭的，藥錢多少？我們砸鍋賣鐵給還不成嗎？”

說到痛處，許蘇娘也掩著麵低低抽泣。

“晟哥媳婦也不容易，許二順，分了家就得養著老人家，這藥費怎麼還能問別人要？”人群中也響起了指責的聲音。

“就是就是，一家子就指望著晟哥兒，討藥錢這怎麼開得了口的。”

被眾人這麼說道，許二順和許老太饒是臉皮再厚，也有些挨不住，瞪了趙玖兒一眼後，灰溜溜地離開了。

二人離開後，看熱鬧的人也都散開了，趙玖兒拿起筐子，拉著阿七轉身回了院子。

原本還算整潔的小院子，被許老太弄的一片亂糟糟，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趙玖兒沒急著整理院子，而是先去了廚房，給阿七煮了個雞蛋揉揉臉上的腫塊，又把抓到的螃蟹魚蝦都處理好，做了一頓吃食。

填飽了一家人的肚子後，這才擼起袖子，開始收拾院子。

“玖兒，今天多虧了你。”許蘇娘也拿起個掃把，幫忙收拾起來。

趙玖兒一笑：“娘，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晟哥不在，我就得保護好你們。”

許蘇娘眼眶紅了一下，忙那袖子擦了擦，又擔憂道：“你奶奶她......她沒從咱這裏討到半點好，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

伸了伸酸痛的腰，趙玖兒嘴角含笑：“娘，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來幾次，我就攆她幾次！”

許蘇娘愣了愣，似乎沒料到兒媳會忽然變得如此硬氣，好半天才“哎”了一聲。

最後把筐子收好的時候，趙玖兒忽然聽到了熟悉的機械音，眼睛頓時一亮，那個灰色的“賢妻良母”成就刷的一下就亮了起來，還獲得了一筆積分。

“玖兒，看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看著趙玖兒一臉喜氣，許蘇娘詫異地問道。

趙玖兒隨手拿出一小袋子麵，開心地遞給許蘇娘：“娘，你快看，我在筐子裏發現了麵！”

“麵？”許蘇娘打開袋子，可不就是一袋子白花花的麵粉，頓時又驚又喜地拉住趙玖兒，“玖兒，這真是麵啊！哪來的麵？咱家怎麼還會有麵啊！”

趙玖兒肯定不能說是剛從係統裏麵兌換的，隻好編了個謊，撓撓頭道：“就是在那個筐子裏啊，難道是晟哥隨手放裏麵忘了拿出來？”

“這......”雖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沉甸甸的麵在手裏，許蘇娘還是很開心，向著門口望了望：“對了，晟哥兒怎麼還沒回來？”

趙玖兒一拍腦袋，這才記起來徐晟說今晚不回來的事，忙跟許蘇娘解釋了一番。

看著不遠處的山，趙玖兒下意識道：“不知道晟哥今晚又去了哪裏，總覺得山上不安全。”

“唉......”許蘇娘歎了口氣，拍拍趙玖兒的手背，很是惋惜，“真是苦了玖兒你，整日還要為晟哥兒提心吊膽。”

“娘，晟哥不會有事的，時候也不早了，您快回房休息吧。”說完，趙玖兒便扶著她回了房。

用雞蛋揉過以後，阿七臉上的淤青好了許多，白嫩的小臉上那巴掌印看著格外刺眼，趙玖兒又給他揉了揉，這才哄著他睡了覺。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趙玖兒就聽到了院子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晟哥，累了一晚上，快睡一會兒吧。”揉揉惺忪的眼，看清來人後，趙玖兒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你收拾了院子？”許晟看了看院子，一雙眉慢慢皺了起來，雖然整潔了許多，但是依然能看出來被翻動的痕跡。

趙玖兒還犯困，迷迷糊糊地把昨天許老太來鬧的事說了一遍，剛說完，就覺得周圍忽然冷了幾分。

“你生氣了？”感受到氣氛不對勁，趙玖兒往許晟身邊挪了挪，微微抬眼問道。

“沒事，天還早，再睡會兒吧。”許晟看了一眼直哈欠冒眼淚的趙玖兒，沒有多說話，轉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裏？”趙玖兒忙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她可不希望他去許二順家。

“我......”因為自己不在家，孩子和娘莫名其妙地挨了打，許晟怎麼能不生氣，第一反應當然是去討回公道。

盡管兩人已經壓低了聲音，可是沒想到孩子睡的不穩，聽到許晟的聲音後，阿七一個翻身從被窩裏爬了起來：“爹，你回來了？”

“還疼嗎？”許晟在床邊坐下來，粗糙的手在阿七腦袋上摩挲著，他的臉已經消了腫，但是還有些印跡。

“不疼，娘給我用雞蛋揉過了。”阿七仰起腦袋，看著許晟的眼睛亮亮的，滿是欣喜和依戀。

“阿七，先穿好衣服，別凍著了。”把洗幹淨的衣服放在床邊後，趙玖兒很自覺地走了出去，給他們父子留下空間。

“玖兒，是晟哥兒回來了吧，咱們今天有吃的了。”

一抬頭，趙玖兒就看到許蘇娘拎著兩隻野雞笑嗬嗬地走進了廚房。

雖然不清楚每天晚上許晟都在做什麼，但是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在院子裏看到肉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娘，我來吧。”今天的兩隻野雞很有活力，被綁住了還撲騰撲騰的，一想到可以吃肉，趙玖兒就忍不住咽口水。

兩個人有說有笑，不一會兒廚房裏就飄出來肉香味。

雖然沒有現代那豐富多樣的調味品，但是原汁原味的雞湯也是很誘人，一家人吃的飽飽的。

喝了一碗雞湯，許蘇娘身子暖暖的，看著兒子兒媳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這種日子，以前真的是想都不敢想，不過還好分了家，不然那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啊。”

“娘，以後咱們的日子肯定越過越好，您老就等著享福吧！”趙玖兒邊收拾碗筷，邊嘴甜地哄許蘇娘開心。

許蘇娘眼角都笑出了魚尾紋，指著趙玖兒道：“就你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