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說的就是墨東流這一行人。
他的手下訓練有素,說要離開眨眼間就已經沒了蹤跡。
溫清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沒有能回過神來,他一隻手捂著額頭,腦子裏全是那畫麵之中的女子。
很美。
如果她真的存在,那張麵容,就算是被成為北宋第一美人的溫玉都比不過。
什麼叫顧盼生姿,回首一笑傾城絕色,可能說的就是如此。
可那畢竟是畫之中的人物,既然是虛構的,那又怎麼可能從紙張上走出來呢?
所以,溫清根本不相信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他揉了揉額頭,立刻起身想要去柴房之中看望溫遙,才走不遠就停下腳步。
溫蘭臉上的傷勢,需要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次藥,如果不想溫遙再受到嚴重的懲罰,那他就一定幫溫蘭將臉上的傷勢治好。
想到此處,溫清停下腳步,最終去了溫蘭的院子。
溫遙一個人坐在被緊鎖的柴房之中有些無聊。
這柴房破舊不堪,是後院丫鬟居住不遠一片空地上石頭搭建的小房子,狹窄陰暗,潮濕發黴。
地麵上擺放著橫七豎八的柴草,因為用來生火,所以到處都臟兮兮的沒人收拾。
沒過多久,兩個丫鬟從門外路過,將帶鎖的門打開,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兩人皺眉,顯然對這房間的味道有些嫌惡。
“這是老夫人讓我們給你送來的,吃吧。”
說完,丟下東西轉身就走,連片刻也不願意停留。
溫遙眯起雙眼,也沒客氣,就將那不太多的飯菜吃完,吃飽喝足,就坐在旁邊調養生息。
雙手枕在腦後,她一點也沒有不適應這臟亂的環境,畢竟以前她執行任務的時候,再差的場合都遇見過。
若非她生命力頑強,也不會活到現在。
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地方令她開始心情還有些煩亂,但是察覺到自己回不去之後,溫遙就已經開始計劃接下來要走的路。
首先自然要弄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害自己,從暫時的情況來看,這相府的大夫人必然是罪魁禍首。
不知道想了有多久,天已經徹底黑了。
她睡的很淺,突然聞到了一陣焦糊的味道。
這味道開始還很淺,隨後就開始迎麵衝了過來,溫遙當即睜開雙眼,就見到那唯一的窗口,不斷的向著房間內鑽入煙霧。
這破房子也沒什麼隔音的作用,她甚至能夠聽到外麵那兩個下人的說話聲。
“這麼做,應該不會被人發現吧。”
“咱們悄悄將這火折子丟到裏麵,裝作是那傻子自己不小心將這柴房點燃不就好了?這樣一來,誰也不會產生懷疑。”
溫遙聽到那火上澆油的潑灑聲,大火在一瞬間就已經開始蔓延,窗口處一個已經被用過的火折子丟了進來,直接落在了她麵前。
溫遙皺了皺眉。
周圍的溫度已經開始上升,熱的人有些冒汗,尤其是那濃重的煙霧,讓她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下。
她咂舌,微微挑眉,這麼下去可不行,她就算沒被燒死,也會提前被熏死。
這屋子裏一點水源都沒有,唯一的出口還上了鎖,她想要出去難上加難。
“怎麼這麼半天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傻子估計睡的跟死豬一樣,哪裏會察覺到,不用擔心,將東西收拾一下,一會兒我就走。”
溫遙將這話聽的清清楚楚,火焰劈裏啪啦的在耳邊炸開,她抬起手敲了敲幾處牆壁。
腳底在地上一蹬,關節在一瞬間發力,她整個人在地上好似彈簧一樣一躍而起,在半空之中一個借力翻身,下一刻腳就已經踹在了一麵牆上。
這房子雖然破舊,可是畢竟都是石頭堆積的。
如果用正常人的力道,就算累死也砸不開,然而溫遙這一動作,直接讓整個房間都顫抖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走的兩個下人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因為距離很近,所以這牆壁嗡鳴的聲響他們聽的十分清晰。
兩個人心裏一緊,互相對視了一眼:“怎麼回事,這房子怎麼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
還沒等兩人有所反應,下一瞬間,屋頂已經開始坍塌。
溫遙抖落身上的塵土,飛快的躲避開那些砸落下來的木頭石頭。
最後一腳下去,那一麵牆隨著聲音被踹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石頭在她落地的時候砸了下來,那兩個站在她麵前的下人已經傻了眼。
身後的柴房廢墟還在燃燒著,溫遙身形一閃之間,就已經打暈了一個,抓住了另外一個人的脖子。
“是誰讓你們燒死我的?”
那下人聽到了溫遙的說話聲,那打破常規的事情發展,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回神。
“你不是傻子......”
溫遙呸了一聲:“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手腕收緊,她的力道讓人無法掙脫。
殺機在眉眼之中凝聚,溫遙像是看著死人一樣道:“不說的話,我就將你和你這個同伴,一塊丟進那大火之中,讓你們也嘗嘗被活活燒死的味道。”
對這兩個人,溫遙沒有絲毫的同情。
雖然如今看起來是殺人未遂,可如果不是她的話,原主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牆壁結實的很,就算是以她的力道,加上運用千斤墜的巧勁,也用了三下才踢開牆壁,正常人即便是拿著錘子也弄不壞這屋子。
最終等待她的就隻有被活活燒死,熏死。
那下人瞪大雙眼,在知道溫遙不是傻子之後,整個人都戰栗起來。
“二小姐饒命,奴才二人不是故意的,是大......大夫人吩咐奴才們這樣做的,為了給三小姐報仇。”
他的回答有理有據。
溫遙抿著唇角,雖然心裏有所懷疑,但是因為對大夫人不熟悉,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判斷。
“二小姐,奴才們也都是奉命行事,也都是沒辦法,還請二小姐放過小人。”
夜空之中傳來一聲喊叫:“不好了,柴房走水了!”
那聲音撕破夜色的寂靜,溫遙知道自己沒有再繼續問的時間了,她眯起雙眼,順手將大夫人的東西揣在那已經昏迷的下人懷裏,然後抓住被她審問那人的脖子,將他狠狠的甩到了火堆裏。